温珩靠近了乔茉,在床沿落座,他抬手抚上她的脸。此刻,气氛很好,微风拂过,全落在她脸上。乔茉苍白的容颜有一丝局促不安,只剩最后一点时间,她要挺住,过了今天,她就自由了。看着她柔弱的样子,其实温珩是陌生的,以前的乔茉,那么飞扬,哪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而重逢之后,因为自己强势,她已经习惯了隐忍,习惯了退让,再痛再伤也不会喊出声,委屈的时候不过是把唇抿得再紧些。这样的一个她,其实让他心疼,可是却不能表现出来。看着她,身上的伤好了,但是还有一些痕迹,而她这一身的伤,却也正是他给的。此刻他忽然又有了要她的冲动。整个空间安静无比。只有输液管里的液体滴答落下。温珩忽然伸手,扣住了她的腰身,然后问她。“身子,好些了?”
乔茉顿了一下,随后点头。“那么我想要你”他说的坚决。—激情过后,温珩没有松开她,而是抱着乔茉靠在了病床上,外面,承之在守着,不会有人进来。温珩轻轻的在乔茉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种不经意间的温情流露,让乔茉整个人一震,眼眸中像是燃烧起了一些什么,可是很短暂,随后又黯淡下去。“我有些难受,你松开我好不好?”
乔茉轻轻推了他一下,可是温珩并没有照做,而是将她搂的更紧:“别乱动,难道,刚才的事情,你还想再来一遍嘛?”
果然这句话的效果,就是让乔茉安静的缩在了他的怀里面,不敢动弹。温珩微闭着眼睛休息,这些天受累的不仅仅是她,他同样也疲惫,知道她在医院里,知道她明明好的差不多了,却让曲离白告诉他,她还没有复原,需要继续休息,他就知道,她心里怕他。他心里不想这样,可是所做的一切,却又都让他把她推得远远的。他闭着眼睛,然后忽然开口道:“乔茉,跟我回春城吧,呆在我身边。”
乔茉一愣,她不懂,他既然恨她,可是又为什么要让她跟着他回去呢,他们之间,不会有幸福的,只能互相折磨。“就算互相折磨,也好过我一个人在这孤寂的人生里慢慢溃烂。”
他仿佛有读心术一般,能把她心里面的想法完全读出来。可是乔茉这一次却这样回答他:好。“认真的?”
温珩没想到这一次,她竟然愿意松口,着实有些惊喜,但是他不想让她瞧出来自己的欣喜,所以努力压抑着自己。乔茉看了看窗外,夏天快要来了,花开得正艳,天气好得让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天堂里。然后,她没有看温珩,只是点点头道:“嗯,认真的。”
一个星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一天终于迎来了她离开的时刻。傍晚的时候,伊伊炖了一些补品看望姐姐,好在这两天陆擎昊也不怎么找她,大概是为了那天的矛盾,两个人还彼此僵持着,谁都没有对谁低头。反正孩子还是福伯会去接的,乔伊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眼下,姐姐的事情,是最重要的。丹尼尔从M国回来了,为的就是帮伊伊办好这件事情。陆擎昊没有和乔伊一起走,确切的说,是伊伊找了借口先走。陆擎昊心里介意,想着乔伊又要瞒着自己去见丹尼尔,他心里就特别的憋闷。到了陆家,阳阳依旧是被大家惯着就围着桌子吃吃吃,陆擎昊见了,立马脸色一黑:“就知道吃吃吃?从明天开始,我会让小周给你报一些贵族礼仪的课程,以后下了课,就去继续学习!”
天哪,这对阳阳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噩耗!只有一边的小小酥依旧天真的围着他汪汪汪的叫唤。刘翠娥也在楼下陪着孩子,听到陆擎昊的话,顿时就不开心了:“小孩子学什么礼仪,再说了,你从小什么课程没学过,可是不还是这样子嘛?一点都不可爱!”
陆擎昊吃瘪,女人他管不住,现在,连儿子都管不住了是吧?陆擎昊有点生气,他不明白,是自己跟自己生气,还是真的对儿子生气,总之他看到儿子被一家人宠着的样子就觉得特别特别的心烦。就在这个时候,陆擎昊几个大步走了过去,然后瞧准了在地上打滚撒欢的小狗,狠心的将这只小狗一把拎起,然而小小酥因为害怕,本能的咬了陆擎昊一口,当下他的虎口处里面就冒出了血珠子。这只小柯基狗,还没有到打疫苗的时间,又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小野狗,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传染病?所以当陆擎昊被咬了一口之后,全家人都非常的紧张。刘翠娥也是紧张,平时最疼爱这个长孙,所以急的从轮椅上面快要站了起来。顾羽柔在一旁更是紧张,她紧张道:“阿昊哥哥被狗咬了会不会得狂犬病啊?赶紧去医院,医院打针吧?”
然而陆擎昊只是懊恼地看着自己流出来的血珠蹙眉。小阳阳有一些害怕,怕陆擎昊把这只小狗给扔出去,赶忙抱住了小小酥,央求道:“老爸,你千万不要怪小狗,你不能把它扔出去,这样它就会好可怜好可怜的,就好像当初,阳阳没有爸爸一样可怜!”
陆擎昊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央求自己,又觉得刚才自己的火气有些莫名其妙。其实他根本不是在生气,一只狗,而是生气乔伊。刘翠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的挑了挑眉,最后又让福伯打电话给医院,大概询问了一下情况,医生告诉他没有打过疫苗的狗咬了人,人一定要去打狂犬疫苗。一开始陆擎昊不愿意去,其实他就是有一点闹别扭,毕竟此时他更希望关心自己的人是乔伊,可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下了班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我看你呀,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是不是和伊伊吵架了,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情能够闹得这样不开心?”
陆擎昊又不想奶奶担心,只说了一声,没事,于是就垂头丧气的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