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四维?然后就能看见孩子长什么样了?”
当沈逸凡听到叶泠汐的描述时,吃惊得就像他还没当过一个准爸爸。才五个月大的胎儿,他们就能见面了,真是神奇。“是啊,都这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叶泠汐的回答理所应当,她反倒在笑他的少见多怪。“天天那时候是在费拉拉照的思维,当时就能看得挺清楚的了。”
说来也是,生天天的时候,沈逸凡并不在她的身旁。临近新年,这是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前,叶泠汐最盼望的一件事,赶紧见一见肚子里的小家伙。跟医院约好了10点钟的四维检查,该是要出发的时间了。叶泠汐整理好自己的病历卡,这时沈逸凡却在她身后说:“坐下!”
“该走了,不然一会儿要迟到了……”叶泠汐说着,可还是被他拉着坐在了凳子上。沈逸凡手里拿着的,是一双厚厚的棉袜。他早已穿好了大衣,深蓝色的围巾围在他的领口,低调而高贵。然而,他却蹲下来,要给她穿上这双厚袜子。“这是干什么?太厚了,没法穿鞋了……”不管叶泠汐怎么说,沈逸凡就像没听见一样,他亲手给她换上了这双厚棉袜。外面下雪了,圣诞节过后,今年冬天的雪就没有停。窗子上都结霜了,树枝上也落着厚厚的积雪。“穿那么薄的袜子,别告诉我你在意大利的那个冬天也这样!”
沈逸凡给她穿好了袜子,他的抬头看她,就像一个嗔怪小妹妹的大哥哥。她怀着孩子在意大利的那个冬天,他不在身边。那个时候,她把自己照顾得怎么样呢?一想起这个,沈逸凡心里就隐隐自责。“没那么严重,我冬天都穿那种袜子。”
叶泠汐笑着,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女孩。“从小就这样,也没冻着啊……”从小就这样。看到沈逸凡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时候,叶泠汐再一次察觉,又是这个男人,只有他在意她的哪怕一点点冷热,和哪怕只是皮肉的擦伤……“穿雪地靴好了。”
沈逸凡说着:“别总拿不当回事好吗?”
叶泠汐摸摸自己的肚子,孩子已经一点点长大了,现在的她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怪我,孩子还是能感觉到外界的冷热的。”
沈逸凡却黑了脸:“我说你呢!”
他说着,拿起一条长围巾给她围上:“这么大人了,能不能除了画图多想点儿事儿?”
“我知道了……”叶泠汐被他围上了围巾,穿上雪地靴,整个人包得像个小企鹅。在他心里,她比孩子重要。从怀孕到现在,除了产检,叶泠汐没有请过一天假。设计公司的工作她依旧在认认真真地做,只是怀了孕以后加班稍微减少了一点点。还好,这孩子不像天天,还算老实。在她肚子里即使2个月左右的时候,也没让她被孕吐折磨。坐在车里的叶泠汐,轻轻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这么懂事,这么知道疼妈妈,一定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沈太太,准备好了吗?”
医生的口吻温柔和蔼,检查了这么久,就要看到孩子了,叶泠汐心里都是期待。“嗯。”
她点了点头。沈逸凡坐在她身边,虽然已经是一个9个月大男孩的爸爸了,他看着一切却是那么新鲜。随着B超感应器的一点点推进,医生的显示屏里开始出现了神奇的影像。至少,在沈逸凡看来,这就是神奇的影像。叶泠汐的肚子还没有很大,显示屏里竟然能看出孩子的身形了。可是,就在快要看到孩子的小脸时,连医生都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宝贝,是害羞吗?他(她)在用小手捂着脸呢!”
叶泠汐也看到了,这个孩子乖乖地坐在她的肚子里,可是那双小手,却像躲猫猫似的,捂着自己的小脸,特别可爱!沈逸凡看了也是哭笑不得,他真想看看小家伙长得像他还是像叶泠汐,这孩子却像跟他作对似的,根本不让看。“这什么孩子……”沈逸凡抱着肩,就算是天天,也不敢跟他作对:“男孩女孩这是?”
他抱着肩一脸严肃的样子逗笑了叶泠汐,也让一旁的女医生也笑了。面对一个还没出世的小孩,这个大男人也太严肃了。女医生刚想回答沈逸凡,叶泠汐按住她的手道:“别告诉他!”
医生没敢说,沈逸凡倒是急了,他对叶泠汐道:“几个意思?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什么都事先知道了,不就没意思了?”
叶泠汐回道。不过,看她略显得意的表情,沈逸凡马上察觉到了。他抱着肩说道:“好啊,你欺负我没看过思维是吗?你肯定知道是男孩女孩了,就是不告诉我!”
叶泠汐还是藏不住谎话,即使嘴管得再严,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笑了。她不禁用手捂在自己嘴上,怕过一会儿自己就忍不住说出来了。“憋在你肚子里吧啊!”
沈逸凡知道,这个嘴硬的女人不会告诉他的。“沈先生,沈太太,孩子一切都好。”
女医生对他们说:“再有16周,他(她)就会和你们见面了。”
刚才还抱着肩一脸严肃的沈逸凡,此刻却开始伸手算数了。“16周……还有4个月……都得春天了,真是够费劲的!”
“当然了!你以为等一个孩子出世很快吗?”
叶泠汐看他的样子都觉得幼稚。诊室里一片笑声,只有沈逸凡坐在那里板着脸:“有什么好笑的?春天就春天,我跟你一起等不就行了!”
一起等。这个孩子,是他们能一起等着看他出生的。叶泠汐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心底一暖。“还有4个月,该给他准备东西了。走,咱们去给他买东西吧!”
沈逸凡说着,一刻也等不了了。再一个春暖花开,鲜花烂漫的季节,他就将和叶泠汐一起迎来这个孩子了。“沈先生沈太太慢走!”
女医生送别他们。沈逸凡和叶泠汐就像两个刚刚要做父母的人一样,带着几分激动和期待,走出了诊室。然而,就在他们刚出门的一刻,沈逸凡却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