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跪地,看到第二个,觉得自己是老前辈了,有一种先来者为上的优越感。魏文重听得脸上肌肉抽搐,这他妈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病,我只是做错了事,求原谅。另外我不认识你,你跪你的,我跪我的。谁不要理会谁!”
韩清江哦了一声,再次问道:“我是因为贪钱,拿了别人十万块的的好处费,就跟李大夫作对。你是因为什么惹了李大夫?”
魏文重咬咬牙,低头不语,装着没听见。他开始琢磨自己哪错了,挣钱?似乎挣钱没有错。想要和李大根比医术,似乎他不愿意比。说医术不是比高低,不是争名夺利。原来自己错在这里。回想从医以来的种种,刚开始当医生的时候,恨不得把每一个病人都治好,每次治好一个病人。他就欣喜若狂,有一种成就感,幸福感。可是要买车,买房子,要娶媳妇,慢慢地就开始为了钱动一些小心思。多给患者开一些药,开一些贵药要。后来为了让患者觉得他医术神奇,就开始加大药量,只要患者来了,就能让他感受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虽然有些风险,好在没有出过大事。再后来他发现钱越挣越不够花……他沉思良久,慢慢地跪在地上,一头触底。像是在忏悔。错了,错得太离谱了。他已经把所有的患者当作了行走的银行,只要告诉他们有办法治疗,哪怕将死之人。‘也能敲出几十万。“师父,我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个机会。”
“师爷,我知道错了,我想重新做人,重新当医生。”
可是却没有人理会他。李大根与吴青枫继续忙碌,患者投来异样的目光。魏文重喊了许久,不见有人开口,他有些委屈:“师父,能怪我吗?我想在京都生活,想留在京都当医生,就要买房,就要娶媳妇。师父,去医院上班一个半小时路程的房子,要800万啊。我不挣钱,我怎么买房子。八百万啊,就算是把我卖了,也卖不了八百万。我想结婚,我想成家,我现在知道错了。因为我忙于工作,我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我以为是我赚钱少,现在我明白了。是我没有时间过日子。京都不是我该生活的地方,纵然我医术超群,也只是乞求生存,没有办法正常生活。”
吴青枫叹了一口气,走到李大根身前:“师傅,原谅他吧。我有一个孙子,若不是我帮他买房子,指望他自己挣钱,到死都买不起房子。他……也有苦衷。”
李大根停下手,他生活在石头村,挣不来钱,家里没有学生,没有女人,就两个光棍,也花不了几个钱。体会不到魏文重说的话。也不想体会,但有一点,当把患者不当人,只为挣钱的时候。医生不能称之为医生。只能称之为商人。“他不是我的徒弟,你的徒弟你自己教,你自己看着办。跟我没关系。你若是不想跟我学,也可以走。现在社会,师徒屁都不是,如果你不喜欢我,在大街上见了我,可以当作没看见都行。”
吴青枫听得面色大变:“师傅,我错了,我不该说刚才那些话。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走到魏文重跟前:“小魏,你只是我的学生,我教了很多学生。我与他们,我和你,仅仅师生关系。今天你做的事情有些过分,我和我师父都不喜欢。当然了,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你是成年人,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校园出来那一刻,你我的师生关系就结束了。你走吧。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魏文重知道完了,导师是什么脾气,他知道。今天说出这番话,就彻底决裂了。虽然不会被报复,但也不会被照顾。以后就是同路人了。但他不甘心,跪着不说话。今天因为西关医院的宣传,来医院看病的患者很多。有人到了西关医院,打听魏文重教授。有人情况,直接指着便民诊所门口:“诺,那就是你要找的名医。在师爷那里跪着求原谅呢。”
几乎所有人知道这件事后,很快就去诊所门口排队。路过的行人看到便民诊所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纷纷询问做什么的。得知诊所看病便宜,医术高超,有些人开始打电话,给身体患病的亲朋好友。一直到晚上。便民诊所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今天便民诊所的招牌,一炮而红,成了东山县民众寻医问药的圣地。今天西关医院的生意特别地淡。罗长胜不停地让刘家书打听诊所的经营情况。每次得到回复都是患者越来越多。罗长胜气得把办公室里的东西砸了一地。他精心谋划,却为了李大根做嫁衣。他请来的名医,跪在了李大根面前叫爷。刘家书看到这种情况,端了一杯水递上去:“院子,别生气,咱们的医院关系的许多人利益。他们的利益受损,一定会坐不住的。你看吧,李大根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罗长胜自然明白这回事,但他就是受不了这口气。刘家书在一旁小声道:“院长,咱们一家医院,让收破烂的,送氧气的,承包食堂的,停车场收费的。合作的几家医药公司,还有那些捞到好处的大人物。只要您知会一声,他们都会为您摇旗呐喊的。”
罗长胜想了一下,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能让我一个人跟李大根斗。他们那些围观的人都要拉下水,谁也别想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