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阳光斜照。石头村,一座小院门口,两只狗没羞没臊地连在了一起。村里的大姐张玉玲,端着一盆水,刚要往门口泼去,看到这一幕,端着水盆愣在了那里。张玉玲曾经结过一次婚,但是三年前,由于矿山坍塌,丈夫去世了。她早已经忘了男女之间的事情,看到这一幕,压在心底的那一点念想,一下子被勾了出来。浑身燥热,脸上发烫。眼睛盯着两只狗狗,久久移不开眼睛。李大根背着竹篓子拿着小铲子从门前经过。他本来不是石头村上的人,三年前矿山坍塌,他是受害者,被救出来后,身体没留下后遗症,可是他却失忆了。被村东头的一个叫李有财的老光棍收留,就住了下来。他没有名字,跟村上的几个男人一起上了一次厕所,被他们开玩笑一样起了一个名字,大根。因为跟着李有财一起过日子,人家都叫他李大根。他有一个秘密,每天晚上就会做梦,总是梦见有一个人教他医术。时间久了,他不但认识好多草药,还能帮人治疗一些头疼发热小病。就成了村里唯一的医生。刚走到两只狗狗旁边,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呼唤。“大根,你来,你进来,姐有事找你。”
张玉玲叫李大根进家里,当大根二字出口,心中突然想起来这个名字的来历,呼吸更加急促。“玉玲姐,什么事情,是身体不舒服吗?”
李大根看到玉玲,有些慌乱,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凹凸有致的身材,大红唇,看哪里都觉得不合适。"我每天早晨起床,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这心口啊,总是不畅快。”
张玉玲觉得不找个由头,有些尴尬,就把每天早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但她从来不觉得这是病,不影响吃喝,也不痛,若不是想找个借口,她根本不会提这回事。李大根瞄了一眼,脸唰地红了,这……胸怀……真是有容人之量啊。不生个孩子可惜了。轻咳了一声,努力让声音平稳:“我给你号一下脉。”
张玉玲巧笑嫣然:“那就麻烦你了,来,到我家里号脉。”
说着伸手扯着李大根的衣袖往里拽,越过客厅,直接进入了卧室,指着大炕道:“上炕吧。”
李大根习惯了这个村里的生活,这是习俗,不管是来了客人,还是左邻右舍来串门子,都是招呼客人上炕。李大根脱了鞋子,在炕边上坐下。张玉玲也上了炕,紧挨着张大根坐着,伸出手:“你给姐号号。”
李大根伸手搭在了张玉玲的手腕上,碰到肌肤的时候,心中荡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感受脉搏跳动。他的眉头逐渐紧皱,脸色严肃了几分:“你是不是总做梦?”
“你怎么知道?”
张玉玲一脸震惊。李大根又问:“是不是梦中被什么压着,想醒又醒不过来,想叫又叫不出口?”
从脉象看玉玲姐得了梦魇,又叫睡瘫症,俗称鬼压床,症状就是在睡眠过程中会感觉到胸闷、憋气,仿佛有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才这么问,看是否对症。“是……是……是被压着……喊……喊不出口……也挣不脱。每次醒来,我都是一身的冷汗,衣服都湿透了。”
“嗯,得了梦魇的人,做什么梦的都有,有人梦见背了一夜石头,还有人梦见扛了一夜水泥,更有人梦见拾到一大块金子,越抱越沉,你这个……做梦也是病,是病就要治疗。”
“怎么治疗?”
张玉玲意识到身体真的有问题,期待看着张大根。李大根没有回答问题,脸上表情更加肃穆,伸出手道:“把你另一只手给我。”
张玉玲伸出了左手,她的心也提了起来:“很严重吗?”
李大根点点头,搭上了脉搏:“是有些复杂,一般人这种情况,是神经焦虑,压力过大,睡眠不足,潜意识焦虑有关。你这个不只是这些精神层面问题,还有外部问题。”
“什么问题?”
张玉玲突然紧张了。李大根指着张玉玲身前:“这就是问题所在,过犹不及,姐这个太大,已经是……累赘。对心脏压力过大,影响呼吸,会要人命的。”
“啊?”
“真的吗?”
张玉玲很意外,她只知道这个对男人有着致命的魅力,没想到竟然影响到自己的身体健康:“那怎么办?”
“简单,减肥就可以了。”
李大根觉得连药都不用吃,这个是最简单的治疗。“大根啊,你可能不知道,姐这体质,减不下去,我体重一百一十五斤,我想减到一百斤。吃减肥药,锻炼身体,节食,办法都用了,一两肉没少。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开两副药什么的,我不怕吃药。”
张玉玲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李大根,等待着减肥的妙计。“吃药不行,是药三分毒。”
李大根一口否决了这个办法。“大根,你可要想想办法救救姐。还有别的办法吗?”
张玉玲一把拉住了张大根的手,软语撒娇似的乞求。“有,针灸和按摩都可以治疗。”
李大根手被拉着,有些窘迫,往后抽了一下,却没有抽出来:“扎针不行,姐怕疼,按摩吧,来,你来帮姐按摩一下,现在就按摩。”
张玉玲急三火四地,直接躺在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