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几个兄弟姐妹都检查过,只有你一个人的能够匹配,你爸爸怕你怪他这些年不管你,所以才想要先让你认祖归宗然后才向你提出这样的请求。”
衣燕黎面无表情。请求?简亦繁只感觉好笑,哪有人这样请求的。一把自己接回来就囚禁,现在又用孩子来威胁,这样的行为叫请求的话,那就没什么友好了。她轻嗤:“既然有求于我,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说清楚?又是让云景品带人去接近我,又是把我关起来,现在更是用我的孩子来威胁我,抱歉,我感受不到一丝诚意。”
“不需要你感受到,这是你身为子女的责任。”
可笑!什么子女的责任,他没有尽任何养育之责,自己又何来的子女的责任。明明就是威胁,何必又来扯什么责任与义务。“别和我说什么责任,你二十多年没管我没养过我,我对你没有责任!大家都别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们就直说是不是只有我捐肾才会把兮兮还我?”
云沧澜一双透着精明的眼在她脸上来回逡巡两圈,眸底微微有光在闪。他身边的衣燕黎微微倾身,云沧澜伸手拦住她。他亲自开口:“是,手术完成的那一刻孩子就会送到你面前。”
毫不犹豫的果断地承认了。无耻的、不要脸地承认了。简亦繁顿时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愤,她只知道如果手头上有东西能够丢出去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甩到他的脸上。就算这些年和他没有任何感情,兮兮毕竟是他的亲外孙女,他这么做怎么能对得起良心呢。是了,他这种人估计也没有良心。云沧澜仿佛看不见她脸上悲愤交加的表情,依旧面色平静几近冷血的问:“怎么样,同意与否?”
“我要先见兮兮一面。”
“同意与否?”
“我要先见兮兮才能回复你。”
云沧澜微微眯起了眼,眸中的精光直射而来带着些许怒气,似乎很不习惯有人挑衅他的权威。衣燕黎见状,看热闹不嫌事大般冷哼出声,“还没人敢和你爸爸这么说话,你要见孩子就要先答应,哪那么多废话。”
那就是说答应了就能见到孩子了?简亦繁点头:“我答应,但是你们要把孩子先还给我,没有孩子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云沧澜似乎到了濒临发怒的边缘了,他冷哼一声突然拍了拍手,简亦繁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然后脚步声停住紧接着响起一阵清脆的婴儿哭声。就算他不知道,简亦繁也知道这是谁的哭声了。兮兮,是兮兮。她连忙转动轮椅调头走到门边,可是不管怎么拉门都拉不开。外面孩子的哭声一阵接一阵,简亦繁听的揪心不已,只能边捶门边叫,“兮兮,兮兮不哭,妈咪很快就来了。兮兮!”
她回头,眼含泪悲愤地瞪向云沧澜,“我答应了,我答应了还不行吗?把孩子抱进来,我答应你!”
男人的唇角终于轻轻勾起,脸上的褶子皱在一起有些莫名的可怖。他没有出声而是再次拍了拍手,外面的脚步声又响起,且伴随着孩子的哭声渐渐远去。“兮兮,兮兮!”
简亦繁猛地拍门,可是孩子的哭声还是渐渐远去。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总会发生在她身上。简亦繁想不明白,她只知道现在对她干出这种事的是她的亲生父亲,是原本应该疼爱兮兮的外公,这个可恶的男人,这个恶魔一般冷血无情的男人。简亦繁双眼通红回望他,尽量冷静地开口:“我答应了,不就是要做完手术才能把兮兮还给我吗,可以,我们马上就可以去做手术,我给你捐!”
衣燕黎突然“嗤”地一声笑了,“就算你想现在去捐也没用,你才生完孩子,身体不允许动手术。”
简亦繁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至少需要半年。”
半年?那岂不是说她至少需要半年才能将兮兮要回来?那怎么能行!“你们开玩笑吧,兮兮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你们要让她离开我半年?”
云沧澜面色如常,“你放心,孩子我们会让人好好照顾,只要你听话,她就一定能好好的。”
“你们让谁照顾,你是搞笑的吧?”
云沧澜立刻面露不悦,“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养好身子,只有早点恢复才能早日做手术也才能早些见到她。来人!”
他话音一落,刚刚还纹丝不动的门立刻被推开,刚才送她进来的两个男人来了。“把大小姐送回去,从今天开始允许她在云家内自由行动。”
“云沧澜,你不能这么做!”
简亦繁压紧轮椅的刹车,“我都同意了,也不能离开云家,你为什么不把兮兮还我。”
云沧澜促进眉头,冷冷出声,“带出去!”
两个男人齐齐躬身向她弯腰,然后毫不在意简亦繁的动作,直接将她连轮椅一起抬起来。“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
简亦繁不停挣扎,可惜根本毫无作用,两个男人直接将她抬了出去,很快又将她送回到一直以来的住处。屋子里新添了很多东西,一直以来挂在床头上的链索不见了,连床都换了。屋子里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将原有的东西搬出去并搬新东西进来。两个男人将她放下就一言不发的走了。没多久,两个女孩过来了。稍微年长一些的那位说:“大小姐,我是灵芝,这位是羽羽,老爷让我们俩来照顾您。”
那个叫做羽羽的年轻女孩对她微微一笑,然后马上跑到床边将毛毯拿过来盖在她的腿上,“大小姐,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简亦繁无心和她们周旋,她点了点头,说:“我才回来,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办,你能不能去帮我把大少爷叫过来?”
“大少爷吗,不是赵夫人?”
赵夫人是他云家下人对赵风岚一贯的称呼。简亦繁摇头:“不是,就要找大少爷。”
羽羽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解,但她还是很快就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