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衣燕黎和云景品都在,两人喝着茶但看神色都不怎么轻松。云景婔先走进去,“妈,哥哥,叫我们来有什么事?”
衣燕黎转头,看了她和她身后的云景纯一眼,神情严肃,“怎么才来,我和你哥都等了你们好久了。”
“我们也想早点来啊,在门口碰到云景南那个死东西了,我和姐姐不是怕他偷听我们的谈话么,所以和他纠缠了一会儿。”
云景品轻蹙眉,“云景南?他怎么会过来?”
云景婔摇头,“我怎么知道。”
“那个……”云景纯嗫喏着在一边坐下,“他应该是从爸爸那边过来的,因为我先前听到有人叫他去爸爸那边。”
她的话刚说完,云景品马上和衣燕黎对视一眼,两人都更加严肃了。衣燕黎说:“你爸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一个简亦繁不够,还想把赵风岚的那两个东西弄进来不成。”
云景品抿紧唇,眉目间满是肃杀,咄咄逼人的气势与外人面前的和煦爽朗完全是两个人。云景婔瞬间想到当初在江城时他对待李管家的狠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应、应该不是吧,上次因为简亦繁和云景南的事,爸爸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他就算叫云景南过去也多半是为了敲打他,应该不是好事吧。”
云景婔也点头附和,“我觉得妹妹说的有道理。”
“你们懂什么!”
衣燕黎满脸戾气,“老头子是怎么防着我们的,你们都清楚得很。这次他能说出给简亦繁一半家产的话,下次他就能让云景南和云景图那两个野种登堂入室抢了你们的东西。倘若以后这几个野种掌握了云家,你以为你们还能有什么好处。”
她的口气很重,数落的云景婔和云景纯都莫名其妙。妈妈说的这些她们知道,但她们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情绪这么激动。反正爸爸防着她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话说回来,他又不防着谁呢。本来她们就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一直很团结想早点成为云家的主人。云景婔噘嘴,“我们都知道啊,所以一直都在努力嘛。你怎么了,火气这么大。爸爸最近不是一直在找简亦繁和云景南的毛病么,我们急什么,隔岸观火就好了啊。”
云景品瞥眼云景婔,眼神略微有些不屑。“老头子明明白白当着妈的面说了,以后简亦繁就是云家的半个主人,想怎么样都随她意。”
他说着,转头看衣燕黎,安慰似的说:“您先别急,以他的性格,多半也就是说说而已。除非他死了,不然他怎么可能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里,尤其是简亦繁手里。他们俩的恩怨不见得比我们的浅,老头子不敢的。”
云景婔一听就急了,“什么!凭什么!给她一半的财产还不够,还要让她成为云家的半个主人?哥,你的心也太宽了吧,老头子虽然疑心重,但是对他自己的命看的那么重,说不定真的会兑现他的诺言呢。到时候真的发生了怎么办,我们岂不是都要看简亦繁的脸色了。别忘了她能来江城可是我们干的,万一她要和我们秋后算账,我们怎么办!”
“你能不能稳重点,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
云景品厉声,眉目皆冷毫无温度。刚刚还气血上涌的云景婔瞬间感觉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从外到内都冷了下来。她马上缩起脖子再不敢言语。衣燕黎冷眼看了她一下,对她这性子也有些不喜。不过念在云景品已经训过的份上,她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而是对云景品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摆脱目前的困境,不能只冷眼旁观。他的性子一向阴晴不定,打的主意也不是我们能摸清的,万一真的走到不可挽回的一天,我们一定要有应对之策。我在云家忍这么多年,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一切就这么鸡飞蛋打了。”
“那您觉得应该怎么办?”
“根本之法。”
“什么根本之法?”
衣燕黎咬牙,脸上蓦然浮现出一抹阴狠。她开口:“既然你爸要把东西都给那个女人,当然最彻底的办法就是让她消失了。”
只要她消失了,不仅东西不会少,而且老头子也活不了多久,一切都成为他们的囊中物了。以赵风岚和那两个废物的能力,还不是待宰的羔羊。云景品明白她的意思,但他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皱眉深思了起来。衣燕黎觉得自己的办法很好,见他这个样子不免有些不满,“怎么,难道你还真的对她有了狗屁的血缘之情?”
云景品摇头:“我只是在想,她现在是老头子的重点监护对象,我们知道的暗中保护她的人已经不少了,万一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人呢?就算能搞定老头子这边的人,但是陆慕安那边的呢?您别看陆氏不怎么样,陆慕安倒真的是个人物。而且以我们的观察,他对简亦繁的感情很深,现在知道她在云家,难保没盯着。如果得罪了老头子又得罪了他,里外夹击对我们很不利。”
这一听就是儿子一贯的深思熟虑的风格,衣燕黎虽欣慰但想到又要从长计议就很不爽。从长计议就意味着夜长梦多,她在云沧澜这个变态身边忍耐了这么多年,她不想再忍下去了。她怕自己万一哪天忍不住爆发了,到时候真的就是万事成空了。衣燕黎不满开口:“那你说应该怎么办,这么等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出手。”
这时候,一直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当个看客的云景纯突然说,“妈、哥哥,我有个想法。”
衣燕黎和云景品一齐转头看她,云景婔也转过头来。“我觉得哥哥说的对,她现在周围盯着的人太多了,我们不好下手对付她,不然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我有一个办法既能让她拿不到爸爸许诺的那些东西,又能让我们置身事外不被爸爸的怒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