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中间没有放任何隔着的东西,叶隐相信白致硕的为人,白致硕也没有想怎么样的心情,他只是想呵护着叶隐,叶隐躺在白致硕的身边,莫名的心安,很快就睡着了。白致硕凝视着叶隐微微颤抖的眉间,手不知不觉便抬上去轻轻抚摸,仔细看,叶隐的五官竟然跟自己有些相似,相似得可怕,白致硕在触碰到叶隐肌肤的时候,立刻收了回来。“这都能睡着,得多累啊。”
白致硕喃喃道,像是在对熟睡的叶隐说,更像是自言自语。白致硕才要转身,便听到手机震动,打开屏幕,晃得眼睛刺疼,微微眯着眼,看见是贺瑾瑜发的简讯。“把门打开。”
是了,白致硕差点忘记,贺瑾瑜不仅是霍青桐的男朋友,更是叶隐的丈夫,怎么会放心自己的合法妻子跟一个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白致硕起身,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打开门看见贺瑾瑜只穿一件浴袍便走了进来。“你先去我房间待会儿。”
贺瑾瑜的口气不容拒绝,把房卡递给白致硕,便把他推出去了。不用想白致硕都知道贺瑾瑜的用意是什么,可兄弟是什么呢,大概就是这点用处吧,做僚机,做挡箭牌,必要时候还能做肉盾,白致硕从小就深受贺瑾瑜的毒害,给他做替罪羊,替他挨骂,后来去了国外才好了,不过贺瑾瑜从小家里对他很严厉,而白致硕家里恰恰相反,白致硕可以做自己喜欢的,犯了错也不会有很大的惩罚,这么想,白致硕心里就好受多了。贺瑾瑜把房门重重关上,像是在发脾气,叶隐被震醒了,迷迷糊糊看到贺瑾瑜缓缓走过来,还以为是在做梦,蹭了蹭被子,转身又睡着了。枕头上留着白致硕的味道,叶隐闻得很安心。倏尔叶隐身子一冷,一阵风从四面八方而来,猛地惊醒,见贺瑾瑜把她的被子撤了,叶隐这才意识到,刚才不是做梦,她有些生气,“你又发什么神经,不去陪你的女朋友,来我这里做什么?”
明明贺瑾瑜已经在气头上了,听叶隐这捏酸吃醋的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暗爽,他走到叶隐身边,“看来你在别的男人面前睡得很舒服嘛,莫非是职业关系?不认床也不认人?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贺瑾瑜坐在叶隐的身上,冷嘲热讽道。“你下来。”
贺瑾瑜压着叶隐的肚子,有点生疼,她紧蹙眉头,呵斥道。不知道为什么,贺瑾瑜看到叶隐的那张脸就生气,一想到刚刚她跟白致硕睡在一张床上,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现在是装什么清高?生什么气?怎么,我碍着你的好事了?”
他们这种整天针尖对麦芒的戏码叶隐真的很疲倦,贺瑾瑜是那种什么都不会说的人,只是无缘无故的坏脾气已经不停的将叶隐贬低到一无是处的地步。“是啊,你是碍着我的事了,怎么?你这算什么?公狗占领领地?还是说你贺瑾瑜就是喜欢我叶隐!”
叶隐难得敢跟贺瑾瑜这样说话,对于叶隐来说,一直以来都不想跟贺瑾瑜正面交锋,吃亏的人总是她,现在不知道叶隐从哪里来的勇气,说出了一直以来很想说的话。贺瑾瑜放在叶隐胸前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认真地盯着叶隐,一字一顿的说道:“喜欢你?你,不配。”
说话间,叶隐已经被贺瑾瑜扒光了,叶隐咬咬嘴唇,原来自己的贺瑾瑜的心里,一直不过是泄欲的工具罢了,贺瑾瑜明显感觉到叶隐的身子一僵,“怎么?伤心了?你爱上我了?”
叶隐比谁都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她甚至想卑微的与霍青桐在贺瑾瑜的心里共存,即便她一再妥协,即便她受尽所有的委屈,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原来从来没有在贺瑾瑜的心里改变过立场。“不,我只是觉得,贺瑾瑜你真可怜。”
叶隐觉得贺瑾瑜可悲,在叶隐眼里,贺瑾瑜不过是一个胆小鬼,不敢跟叶隐离婚,又不敢跟霍青桐坦然。“你以为你就不是了吗?”
贺瑾瑜一点都不否认,可是在他承认之后,一定也要拉叶隐做垫背的。叶隐嗤鼻一笑,见贺瑾瑜的动作松了,灵活的闪身到一边,轻蔑的看向贺瑾瑜,“你不应该去陪你的情人夜夜笙歌,倒惦记着家里的黄脸婆了。”
现在的局面也确实是叶隐所说的那样,霍青桐是情人,那么叶隐便是那个黄脸婆了,但叶隐想不通,贺瑾瑜该有多大的精力,应付完霍青桐又来招惹自己。“青桐跟你不一样,我还不想玷污她。”
如果不是上次霍青桐主动,贺瑾瑜大概会等到他们结婚才这样,可贺瑾瑜知道叶隐在乎自己,才会用更能刺激她的话来伤害叶隐。叶隐冷哼一声,“那么我真的是荣幸啊,庆幸我的职业?”
误会叶隐的职业已经在贺瑾瑜心里根深蒂固了,叶隐也没再打算是解释清楚,至少,贺瑾瑜说出的话是他发自内心的,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会让叶隐逐渐死心。“算了,突然就对你没兴趣了,你赶快死回你房间里去。”
说着贺瑾瑜把房卡扔给叶隐,他刚才顺便下去问前台要了叶隐房间的房卡,在贺瑾瑜的思想里,叶隐即便再不堪,也是自己的所有物,别人不用说碰了,就连看一下,他都忍受不了。这样最好了,叶隐拿着房卡,苦笑着,一直以来,自己活着不如太多人了,以为只要有自己的事业,银卡账户里的数字永远让自己满意,那么叶隐就会有安全感,可是她错了,她仍旧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在遇到贺瑾瑜以后,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看着贺瑾瑜毫无留恋的离开,叶隐匆忙把衣服穿好,白致硕在敲门,叶隐走到门口帮他开。“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
叶隐不敢直视白致硕的双眼,闪躲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