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叶隐心目中,像她这样的人,就该和贺瑾瑜这样的人绑在一起发烂发臭,而木耳和叶子还有宋菲儿,包括白致硕这些人,就该熠熠生辉,叶隐靠近他们,都会觉得是把不幸带给了他们。很多事,很多人,都会在特定的时间做一些情非得已的事,叶隐终于顿悟,自己跟木耳之间的藕断丝连早就该断了,是她耽误了木耳,让木耳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幸福,所以当木耳带着叶子出现在叶隐面前的时候,叶隐有喜有悲,她开心像木耳这样的好人,身边就应该有这种知冷暖的人陪着,而自己的心里也会对木耳的愧疚少很多,至少比一直见木耳总是一个人,不肯接受别人,一直等着她,叶隐又无法给木耳一个确定的未来的好。悲的是,叶隐终究还是失去一个真心爱她,对她好的人。有时候叶隐在想,人是不是真的很自私,不肯放弃任何一个对她好的人。或许人的欲望一直都很大,大到无法满足。可是叶隐就这样狼狈的逃走了,她怕面对木耳,她怕木耳的话再温柔一点,她就会回头,现在他们都已经万劫不复了,她不能,她一直觉得自己和贺瑾瑜没什么区别,都践踏了别人的真心,寒冷了别人的温暖,所以上天才派她跟贺瑾瑜这样的人互相折磨。所谓因果报应,就是如此吧。……时间过去有两个多月了,霍青桐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虽然流言满天飞,但是根本不见她的人影,公司因为她这么久没去,当自动离职了,叶隐放心不下,虽然是敌人,但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别想不开自杀了,但是发现她家里也没人,活不人死不见尸的。这件事叶隐特意找了贺瑾瑜一趟。“你现在还有心情管别人死活?你放心吧,霍青桐不是那种不珍爱生命的人,你就别瞎操心了。”
贺瑾瑜边看着文件边回答叶隐。最了解霍青桐的人就是贺瑾瑜了,他说没事那就没事,被贺瑾瑜这么一说,叶隐突然感觉自己就是过于杞人忧天了,别人是死是活管她什么事?当初霍青桐要把她逼上绝路的时候,不也没心慈手软吗?“你什么时候回去管公司啊?”
叶隐坐在贺瑾瑜办公室的沙发上,问道。“我这不一直管着呢么?”
现在贺瑾瑜和叶隐是在事务所,叶隐只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总公司,叶隐突然不想那么累了,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多好。可能只是太累了吧?累到想放弃所有的一切,她之所以做到这个地步,不是因为她有多爱钱,只是想向所有看不起她的人证明,她是有能力做到的,既然做到了,也应该把属于贺瑾瑜的一切还给他,或许是因为见了木耳以后,叶隐生出这样的念头的吧。“我是说总公司,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把你爸过继给我的股份再转给你。”
叶隐认真地盯着贺瑾瑜,贺瑾瑜却专心致志的看着资料,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听到这话,贺瑾瑜猛地抬头,狐疑地盯着叶隐,“你疯了?还是发烧了?今天没吃药?”
在贺瑾瑜的心里,叶隐是一个特别现实的女人,她能够不择手段的去接受一切关于钱的东西,还有各种权利,一开始贺瑾瑜还以为一个只是区区开过咖啡厅的女人,怎么能够掌握了那样大的集团?就连贺瑾瑜都看不起她,更不用说别人了,但是区区半年的时间,叶隐做到了,她解决了公司很大一部分的事情,所有股东对她刮目相看,贺瑾瑜更是,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不认识叶隐了,或许,天赋是从小就有的,白柏生那样优秀的人,生出的女儿也不会差的吧。“这些原本都是属于你的,早就应该物归原主了,事务所是我们两家共同创建的,可以归我管,总公司你管就好了,但是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叶隐知道,区区一个事务所,贺瑾瑜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叶隐的这个提议,大概是近年来最能够让贺瑾瑜开心的事情了。其实叶隐知道,贺瑾瑜之所以不去总公司,一来是因为他从学校出来以后,就被当作继承人一直在公司实习,实践,并且学习管理,让所有的人都接受他就是未来的继承人,总是这样,从来没有做过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从来没有真正自由过,二来便是,贺瑾瑜心性高,一山不容二虎,贺瑾瑜能做的事,叶隐也能做到,况且他持有仅仅那么一点点的股份,自然不想在公司总被人视作吃软饭的,贺文生前的时候,贺瑾瑜就是吃着爹的软饭,贺文死后,又吃着老婆的软饭。归根究底,贺瑾瑜只是觉得自己这个法定的继承者,根本不如叶隐的地位,所以才不想去总公司,现在叶隐主动提出来这样的好处,贺瑾瑜自然是要觉得意外的。“你说来听听,除了离婚。”
贺瑾瑜似乎能够看透叶隐的内心,直接将叶隐的想法否定了,又或者是贺瑾瑜害怕叶隐真的提出这样的要求。“贺瑾瑜,你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你真的快乐吗?你有更多的选择,有更好的女人来配你,你干嘛非要执着你父亲临终的遗愿?现在不也达成他老人家的心愿了吗?”
叶隐这话的意思,便是默认了自己要跟贺瑾瑜离婚的事实。贺瑾瑜承认,他和叶隐在一起并不快乐,可是如果跟叶隐从此只是陌生人,那么他会痛苦,这样想来,他宁愿霸道的将叶隐绑在自己身边。“怎么?你的旧情人有了女朋友以后你心慌了?你要跟我撇清关系回去找他?你醒醒吧,你叶隐,今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身边,即使你死掉以后,骨灰也要放在我床边,死也要陪着我!”
贺瑾瑜起身,走到叶隐面前,激动的抓着叶隐的双臂,叶隐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