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找我要钱,你说,他是真心把我当做女儿还是把我当做一个拿钱的机器?”
说出这番话,时梦的心都在颤着,她注视着傅荣谦,眼神里透露出期待的光泽。她是多么希望傅荣谦告诉她,时建武这一次是真的站在父亲的角度上和自己说话。可是为什么连自己都不敢去相信呢?时建武说的话根本就不是真的吧?傅荣谦看着面前的女人清澈的双眸,刚窜入喉咙里的话却猛然哽咽住了。她是那样善良,人性的光辉在她的身上散发出来,他又怎么忍心告诉她真相去伤害她?犹豫了几秒,傅荣谦温柔地伸出手,轻轻的刮了刮时梦的小鼻子:“乖,我相信你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时梦愣然在了原地,她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傅荣谦所说的这句话。她心里的答案,她不敢去相信,更不敢去接触,多希望那一切的猜测都不是答案。时梦拼命的安慰着自己,平复着心脏跳动的频率,连着舒了几口气询问着面前的男人:“那你说我该不该再相信他最后一次?”
她的回答令他感到意外:“你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了,他有珍惜过吗?”
傅荣谦说出这句话以后,覆在她肩上的双手开始变得愈发紧致。“我……”时梦所有的期待好像都被瞬间揉碎。也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也许又有太多的也许,这一切只能等待着时间的证明。可是她现在和时建武又算什么呢?她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去面对这样一段关系?“傻瓜。”
看着时梦的脸上充斥着思绪万千,傅荣谦轻轻凑近了他的脸,温热的带着薄荷草香气的味道萦绕在她的周围。“你难道不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过巧合了吗?为什么时建武会在陈姨的车祸后才来找你,这里面根本就有问题。”
说到这里,傅荣谦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拧着的眉头俨然蹙成了一个结。“我只是希望你别再这样为别人着想,多想想你自己的处境,不是每个人都是善良的。”
傅荣谦认真的对面前的女人说道,他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他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可是有些事情她总是要去自己去面对,他能给她的也只有爱和安慰。“那我该怎么做?”
时梦的眼中好像潜藏着千言万语,心里好像被什么沉重的无力狠狠地拎住,悬在半空,是那样无力却又无法逃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去面对时建武,这个男人的出现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狠狠地炸掉她所有的防线,是那么残忍,不留下一线生机,她收不住奔驰起来的思想,各种矛盾的事情疯狂的翻搅着她的心口,悲惨的往事又像老旧的默片一样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重播起来。“别太相信他的话,维持现在的样子,好好地呆在我的身边,我会保护你。”
她的疼痛和绝望让傅荣谦心碎,好像心里长了一块铅,又凉又硬,在胸里坠着,几乎就要掉出来。这个女人,只属于他傅荣谦的女人,无论如何,他会用生命去爱她,去呵护她。他紧紧的揽住怀中的女人,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畔边,是那样温热,仿佛能融化一切的阴霾。他们就这样拥抱着,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外面的天色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暗。夜晚如期而至,只是又是一个绵长的夜晚。辗转反侧,时梦怎么也睡不着,就算努力的睡着还是会被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梦靥惊醒。看着身旁的傅荣谦,时梦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来,拿起水杯狠狠地往嘴里猛灌了几口。而躺在床上的傅荣谦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在寂静的夜里,清晰的听见了她的声音。她失眠了,他也睡不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梦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他的神经,她的伤心和痛苦也成为他的。一夜过去,时梦在噩梦的梦靥里挣扎着,始终无法从中逃脱。“啊!”
她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来,喘气的声音不断蔓延开来,充斥在整个房间。“乖,又做噩梦了吗?”
傅荣谦看着时梦气喘吁吁的模样,猛然从床上坐起,一把揽住了时梦的双肩。“嗯。”
时梦疯狂的点了点了头,浑身软若无骨的瘫倒在了傅荣谦的怀里:“我好像梦到了小时候的我,可是我看不清楚自己的样子,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片模糊,只有一个黑色的恶魔,他一直在梦里追我,他说他不会放过我。”
时梦紧张的说着,梦里的场景好像历历在目的萦绕在她的面前。“乖,别怕,我现在在你的身边,就算是你小时候遇到的恶魔,现在要是敢来伤害你,我绝对会把他骨头剁碎。”
傅荣谦紧紧的将女人揽在怀里,她的脸覆在她的心口上,一阵又一阵的温热涌流。“别!”
时梦缓缓的抬起头,伸出食指轻轻放在傅荣谦的薄唇上,眼神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噙满了全世界的光泽。傅荣谦的每一句话都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希望,那张种力量好像把她这些年心中所有被熄灭的光重新点亮。“谢谢你,傅荣谦,如果这段时间没有你一直在我的身边,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一个人该如何去面对,该怎么去支撑。”
时梦把垂在脸颊的长发卡在了耳后,侧过头来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严控里充斥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不是眼泪,而是完完整整的爱。“傻瓜,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和你一起面对这一切。”
听到女人说出的这番话,傅荣谦的心就像一盆被烧旺了的炉火,热烘烘又暖洋洋的,他的整颗心仿佛都要被这份爱情填满。时梦在他的怀里笑着,那笑容像是苦中作乐,更像是收获了真正的幸福。这一切正是因为有了傅荣谦,才能让她这样痛苦的境地里,还能淡然地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