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梦望着医院纯白色的房顶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口上的红色灯光总算熄灭了下来。“怎么样了??医生?”
时梦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朝着急诊室的门口奔走而去。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取下了嘴上带着的口罩,脸上噙着严肃的表情:“是心脏的问题,旧病复发。”
“什么?”
闻言,时梦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一抹愣然。又是心脏病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包子怎么又突然间旧病复发了?时梦狠狠地咬住了下嘴唇,脸上陡然显现出一抹焦灼。“不过还好送来得及时,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医生继续补充道:“但是还是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谢谢医生。”
时梦吐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思绪。现在该怎么办?傅荣谦说好了婚礼在即,可谁都没有料到小包子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出事。“别太担心了。”
傅荣谦走到时梦的身旁,轻轻的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楼在怀中。“傅荣谦。”
时梦声音发颤,衔着几丝哭腔:“我们婚礼的事情再往后拖一拖好吗?孩子生病我只想好好照顾他,对于其他的事情,我现在已经觉得心力交瘁了。”
说到最后,她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无法如期举行婚礼,她很难过,因为这件事她期盼了很多年,可是现在,这件事却只能一推再拖。“乖。”
傅荣谦似乎能和这个女人有心电感应,他完全能够感受到这个女人的忧愁。他爱她,他根本就不舍得让她难过。“我答应你,等小包子身体好一点了我们再谈这件事情。”
傅荣谦开口说道,他的目光浅浅,闪烁着灼亮的情愫,冰冷的粝指轻轻划过她的发丝,微凉而光滑的大手带着令人无法抵挡的电流,越过她雕塑般挺立的肩部,缓缓的停靠了下来。“谢谢你。”
这个男人对她的纵容已经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时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嘴唇嗡动着,却半天挤不出来一个字。“虽然我不知道我不该提这种不合时宜的要求,但是我……”时梦的眼眶里噙着千万种思绪,正直直的朝着傅荣谦的方向投掷而去。“别说了,傻瓜。”
傅荣谦伸出手,宠溺的刮了刮时梦的小鼻子:“我不怪你,照顾孩子更重要。”
甜蜜的话就像蜜糖一样融化在时梦的心上,她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抹笑容。傅荣谦对她的爱,还有所有的忍耐,都让她不自觉地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就像一个容器瓶子,正在被温柔灌满,很快就要溢出来。就这样,时梦住在了医院里,傅荣谦在每个黄昏的午后按时接她回家。自从小包子生病以来,时梦每天都呆在他的身边,悉心的照料他的日常起居。每一天,她都在责怪自己,因为她总觉得小包子变成这样都她一手促成的,担心他吃不好也担心他睡不好。即使辛苦,她还是愿意每天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医院回到傅宅,亲手为小包子做上一顿丰富的营养餐。她每天都生活在两天一线的奔波之中,但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朝着她逼近。“沈小姐,机会来了。”
一个带着墨镜站在医院对面的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拿着望远镜监视着时梦。当他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望远镜被他缓缓的取下,看着时梦提着保温杯走出了医院,他的嘴角逐渐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很好,把握住这次机会,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沈洛雪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热烈的酒红色,就像灼烫的鲜血。她的唇角不自觉地泛滥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眼眸里暗含着一抹阴毒的光泽。这段时间,她过得很不好,因为拐卖案的头目被抓,这件事情也波及到了她的身上。她被拘禁了一个月后才出狱,看着自己满身尘土,一脸狼狈的从监狱里走出来,她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放过那个女人!那个把她害成现在这个模样的女人!她要亲眼看着她痛苦的死去!心碎的死去!她卖掉了居住的高级公寓,换来了钱,去黑道勾搭了一个很有势力的男人,那个男人肯为她提供某种“物品”,可以一举解决掉傅荣谦和时梦的一种微型物品。“那个东西只要安装在了她的身上,她想逃也逃不掉,只能乖乖听我们的指挥。”
男人满意的说道,带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墨镜,踱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如此甚好。”
沈洛雪满意的勾勒出一抹笑容,时梦啊时梦,我猜你是怎么也没想到,你的死期就要到了!“十点四十。”
时梦抬起手表看着上面的时间:“不知道回去煲汤的时间够不够。”
她疾步向前走着,刚走到一个三岔路口,一群黑影朝着她压了下来,将她团团围住。危险的气息弥散在时梦的周围,她的心中升腾起一股异样的预感,剧烈的跳动起来。“你们要做什么?”
时梦紧张的颤动着睫毛,踱步朝着身后倒退。“动手!”
戴墨镜的男人下达了命令,几个拿着人将时梦紧紧的桎梏起来。“放开我!”
时梦拼命的挣扎着,嘶吼声划破了天际。“把她嘴堵上!”
戴墨镜的男人不耐的说道。“你们……”时梦刚想说什么,还没来及开口,一张涂满了迷药的手巾猛然覆盖在了她的鼻息之中。她吸进了一股浓烈的味道,从鼻息穿透进了整个口腔里。视线就在这一瞬间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一阵失重的感觉正在她的身体里弥散开来。不知不觉中,她闭上了眼眸,整个身体也丧失了知觉。墨镜男一路驱车,开了不知道多久,最后总算把时梦送回了黑市的地下室里。按照沈洛雪的吩咐,他拿起了沈博容的名片,拨通了电话。“你是沈博容吗?”
墨镜男伸手抚着名片上沈博容这三个字,眸中逐渐透出几丝狡黠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