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临渊怒声道:“摩根,你成心的对吧?你根本不是来送什么水果,你就是想让苏禾回到霍夜霆那混蛋身边去对不对?”
“不,不是!”
摩根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无奈表情,苦着脸道:“莫先生你误会我了!我今天送霍先生来医院,无意中听说苏小姐也在这里,就想着好歹也算是主仆一场,所以特意买了些水果……”“你还说?!”
莫临渊早就看穿了摩根的用意。他扬起拳头,对着摩根的脸就要揍下去。“莫临渊,你别为难他!”
苏禾淡淡道:“让他走吧!”
莫临渊扬起的手一下一下拍在摩根的脸上:“让你走你听见没有?再敢来打扰我们,可就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
摩根怔了怔,看向病床上脸色不好的苏禾:“夫人,霍先生住院了……”“我和霍夜霆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所以,请别叫我夫人!”
苏禾冷硬又道:“摩根,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你也应该明白覆水难收的道理!我现在有了莫临渊,而霍夜霆也有了柳梳雨,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苏小姐,你真的误会霍先生了……”“行了!他的事情我不想再听!”
苏禾表情漠然,说完看向莫临渊:“帮我送一下摩根先生吧!”
“让你走你没听见啊?”
莫临渊推搡着摩根,不耐烦的说道:“走吧走吧!别再来烦我们了!”
摩根不甘心的看向苏禾:“苏小姐,你走了之后霍先生就病了,他现在住在二十一层的VIP病房……”“VIP病房了不起啊?”
莫临渊气得将他猛地一推:“滚!”
砰——!病房门被重重甩上。莫临渊气得松开领口的纽扣,唧唧歪歪的抱怨道:“他们还好意思来找你,这脸皮这真够厚的!”
苏禾脸色苍白,趴在枕上恹恹道:“莫临渊,我想再睡一会儿!”
“你睡吧,不用理他们!”
莫临渊用脚勾过凳子:“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告诉我!”
苏禾轻轻合上眼睫。脑子里面却始终回响着摩根的话。霍夜霆生病了?她一走他就生病了?那柳梳雨怎么还说他们滚了一整晚的床单?苏禾秀眉微拧,想要把这其中的曲直捋清楚。可是转念一想,霍夜霆根本不值得她再动任何心思!他接近她,宠爱她,仅仅因为她是沈云曦的女儿。他要利用她来报复沈云曦,要通过报复沈云曦来达到他的下一个目的!这样的男人,血是冷的,心是黑的!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招惹他,现在好不容易抽身,再也不能自寻死路往他身边扑了!算了,不去想他了!这个男人,就当从没遇见过吧!苏禾叹了口气:“莫临渊!”
“我在我在!”
莫临渊连忙说道:“苏禾,你是想要喝水还是想要吃东西?”
她睁开湿漉漉的眸子:“林曼雪现在怎样了?”
“很惨!”
“怎么个惨法?”
“她鼻子和嘴唇还有脸都被咬掉了,容貌算是彻底毁了!”
莫临渊快意道:“还有,她犯了绑架罪和勒索罪,我问过警局的朋友,她这种情况,至少也得在监狱里面呆上十几年!”
“好,这是她应得的!”
苏禾神色悠远,思绪也有些恍惚。前一世,林曼雪和陆彻在她分娩之后,就抢走了她的宝宝,把她关进了疯人院。更过分的是,他们给宝宝注射了致畸性的药物,还划开她的腹部,摘去她的子宫,害得她惨死疯人院!滔天的恨意,化作一道血色的痕迹,铭刻在她的左手手腕上,让她一刻也不敢遗忘。现在陆彻已经坠入深海,林曼雪也将在监狱里面度过很长很长的日子,她的仇,算是报了。可是,手腕上的血痕,为什么丝毫也没有消淡的迹象?莫临渊见她对着手腕上的血痕发愣,遂小声问道:“这是他给你留下的?”
苏禾回神:“谁?”
“姓霍的啊!他绑你了?虐待你了?”
“不是!”
苏禾放下手臂,将手腕藏进被子里:“不关他的事儿!”
莫临渊看出她在刻意回避,也就不好再紧跟着追问。他起身洗了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我削水果给你吃吧?”
“你会削吗?”
“削个水果有什么难的?”
莫临渊拿起水果刀就削了起来。一圈又一圈,成功的将果皮和果肉分离开了。苏禾忍不住失笑:“你就是这样削苹果的?”
“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莫临渊将削掉了一半的苹果递到她面前:“吃吧,好像很甜的样子!”
苏禾笑笑,坐起身,从他的手里接过了水果刀,又另外拿起一个大苹果。她的手指细白柔软,削苹果的手法也十分娴熟。那红彤彤的苹果在她指间转呀转,褪下一圈圈果皮,只留下浑圆漂亮的果肉。最后,她还小心的把果肉切成小块,放进剔透的水果盘,插上牙签,递给他:“吃吧!”
莫临渊看她削苹果都看入迷了。听到她说话才回过神:“苏禾,你削得可真好!”
和她的苹果比起来,他刚才削苹果的手法简直是太烂了。苏禾笑笑,拿起他刚才削的那个,咔嚓,啃下一口:“好甜!”
莫临渊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眶莫名的有些湿润,声音也有些哽咽:“苏禾,我能遇见你,真是太幸运了!”
“干嘛这么煽情?”
苏禾又问:“你的供体找好没有?打算什么时候去国外做移植手术?”
“快了……”其实早上的时候医生就找过他,说供体已经找到,让他尽快动身去康桥医院完成供体移植。可他不放心苏禾!移植的事儿,还是先缓一缓吧!两人吃着苹果,全然没有注意到窗外那不起眼的摄像头,一闪一闪,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摄入了镜头里。午后。苏禾正在病床上午睡,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柳梳雨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她站在床边,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熟睡中的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