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的名字!你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
莫羡鱼情绪激动,指着中年美妇怒声道:“姓汪的,这里是我的家,你们如果还要点儿脸,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莫岐山脸色皱沉:“羡鱼,你怎么给你汪姨娘说话呢!”
“汪姨娘?我呸!汪贱人还差不多!她害死我母亲,还有脸……”“羡鱼你给我闭嘴!”
莫岐山激怒之下又想抬手往莫羡鱼的脸上掴。苏禾连忙起身把莫羡鱼护在身后:“莫伯父你消消气,羡鱼她不是有意要顶撞你的!”
莫岐山一看到苏禾就想起苏禾肚子里面的孩子!唉!独生儿子莫临渊已经生不出纯种的莫家子孙,他所有的希望,就都只有寄托在苏禾的身上了!一想到嫡亲的大胖孙子,再大的怒火也消失了。他轻咳两声:“苏禾,羡鱼一点儿不通人情世故,你身为嫂子,多教教她!”
“……”苏禾尴尬的站着,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汪姨娘在旁边看了一阵好戏,这时候笑呵呵的看着苏禾问:“岐山,这位是?”
“她叫苏禾,是临渊未过门的妻子!”
“哦……”汪姨娘把尾音拖得老长老长,眼睛看着苏禾,别有意味的样子让苏禾浑身不自在。莫岐山介绍了汪姨娘,又对众人道:“这三位是汪姨娘的女儿,也是我莫岐山的女儿,从今天开始,她们都跟着我姓莫了,这是我的大女儿莫轻语,二女儿莫金枝,莫玉叶!”
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站在一起着实令人赏心悦目。特别是那莫轻语,美艳玲珑,前凸后翘不说,还长了一双斜飞勾魂的眼,眉带桃花,自有媚态。真是个少见的美人儿!美人儿莫轻语美眸流盼,看向霍夜霆,白皙的脸上飘上一抹绯红,明眼人一看就是动情得很。苏禾倒还好,莫羡鱼却是个沉不住气的。狠狠的骂了句‘贱人’,扭身就跑了。苏禾跟出去,在喷泉池旁边找到了莫羡鱼。莫羡鱼正用脚使劲的踹一棵古藤,一面踹,一面骂:“贱人!都是些贱人!”
苏禾走过去:“羡鱼,你还好吧?”
莫羡鱼抬起头,泪水涟涟:“嫂子,你说她们是不是该死?”
苏禾被她眼神中的疯狂杀意吓得怔了怔。她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十分谨慎的开口:“羡鱼,她们虽然很讨厌,可我觉得……”“你觉怎样?你是不是也觉得她们该死?”
“不!”
苏禾郑重道:“我觉得她们并没有犯什么大错,罪……不至死……”“什么叫没有犯大错?什么叫罪不至死?”
莫羡鱼脸色铁青,抓着苏禾的肩膀狠声道:“她们害死了我的母亲,抢走了我的父亲,对于我来说,她们十恶不赦,十恶不赦你懂吗?”
“懂懂,我懂!羡鱼你冷静点儿,你弄疼我了!”
“你根本就不懂!”
莫羡鱼双目圆睁,嘶哑的声音道:“汪雪琴是天底下最坏最恶毒的女人!她勾搭我的父亲,用尽手段逼我母亲离开我的父亲……”“羡鱼!”
苏禾尽量用平和的口吻劝道:“你当时还小,事情可能和你记忆的有偏差!”
“怎么可能有偏差?那时候我都已经九岁了,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汪雪琴趁着我父亲不在家,不止一次的上门挑衅,她让我母亲带着我滚出莫家,她说她才是我父亲最爱的女人……”“羡鱼……”苏禾想要阻止她继续回忆九岁的事情,她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汪雪琴当着我的面,对我母亲细说她和我父亲之间的恩爱细节,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事情好丑陋,好罪恶!”
“汪雪琴曾经送我母亲一个特殊的‘礼物’,那‘礼物’装在一个看上去很漂亮的盒子里,我母亲当着我的面打开,里面是一只黑色的布偶猩猩,黑猩猩的下面竖着一根长长的棍子,那棍子还可以一伸一缩!”
“我母亲看着那‘礼物’就哭了!她用剪刀剪掉那棍子,扔进垃圾桶还觉得不解恨,又点了一把火想要烧掉那黑猩猩,我当时就在母亲身边,看着她哭,看着她点火,看着那火从垃圾桶里面窜出来,舔上了旁边的布帘……”莫羡鱼越说越失控,脸色铁青,齿关因忿恨而咬得咕咕作响。她的讲述,让苏禾渐渐理解了年仅九岁的她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苏禾拥住莫羡鱼的肩膀,柔声道:“好了羡鱼,都过去了……别难过,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嫂子!你别劝我!”
莫羡鱼咬着嘴唇,竭力控制着已经快到崩溃边缘的情绪:“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苏禾突然有些心疼这个比自己还大点儿的女孩!她鼻尖发酸,轻声道:“羡鱼,如果你觉得痛苦,就别说!”
“不!我想说!十多年了,我一直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莫羡鱼看着哗哗流淌的喷泉池,盈在眼眶的眼泪骤然崩落。“我母亲在汪雪琴的再三挑衅和刺激之下,那段时间的精神状况已经出现了问题!可是我的父亲根本没把她的痛苦当回事儿,还总说什么做人做事要大度,要宽容,原谅别人就是放过自己之类的屁话!”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汪雪琴约我母亲出去喝茶谈事儿,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我母亲才精神恍惚的回来,她衣衫不整,一回来就抱着我不停的哭,她说她完蛋了,被汪雪琴逼上绝路,活不成了!她没有什么留恋的,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我从她的身上闻到了陌生男人的气息,烟味儿,酒味儿,汗臭味儿!”
“我很害怕!我问母亲,发生什么事儿了?他们把你怎么了?”
“母亲一直哭,不停的哭!”
“她让我给她洗澡,我看到她身上有好多又青又紫的伤痕……”莫羡鱼说不下去了。她蹲在地上,抱着双膝哭得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