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话说的在座的人都心里一颤。两位老人为了自己的孙子,或许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他们愿意放弃自己的全部,只为了给孩子们一个无忧的未来。这一刻就连本来还在怪他们的陈美丽,也不得不感激他们。不管当初他们用什么办法逼的自己,可是对孩子的照顾,确实她不得不承认的。这位老人,在用他仅有的全部照料着这些孩子。那自己还有什么可怨恨着呢?听着爷爷的话,小花一直在摇头。她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本来就对未来担忧的爷爷更加的害怕,自己也很害怕。可是爷爷已经年纪不小了,自己怎么忍心离去。她看着一脸心疼的陈美丽始终看着自己,说道:“以前你走的时候,我求你带走妹妹和弟弟,你没有带走他们。或许你觉得你有很多的苦衷。可是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抛弃了我们。有好几次下雨的时候我都会做梦梦到求你的场景。后来,看见别人家小孩都有疼爱自己的妈妈。可是我们却没有,我就知道了我们和别人的不同。”
听着小花对自己说的话,陈美丽只觉得心里就像有人用刀子割一样,她记得孩子跪在雨里求自己的场景。她记得是因为自己也总会被这一幕给惊醒。孩子的内心是恨自己,没有任何借口,抛弃哪里有什么借口。看着一直泪流满面的陈美丽,小花又说:“其实后来,等我慢慢的可以学会思考的时候,我就不恨你了。我有那样的父亲,你难道还要呆在这样的家里。早点离开也是好的。不然就要和我们一样饱受煎熬。我甚至替你庆幸过,终于脱离了苦海。所以慢慢的我不恨你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希望你过得好。”
说着小花无比认真的看着她又说道:“以前的时候我求你带走弟弟和妹妹。现在也是一样。他们还小,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我希望你可以个他们不一样的人生。至于我,我想陪着我的爷爷和奶奶,因为他们需要我。我曾经在最需要的时候,尝过被抛弃的滋味,可是我再也不想让他们也感觉到被抛弃。很惨的,也很辛苦的。”
听着自己年纪小小的女孩,声音悲凉着说着关于自己未来的事情,陈美丽的心有如别人拿着刀子正在一刀一刀的凌迟着,自己就是那个在她最最需要的时候抛弃她的人,自己做了什么孽,才能让一个小丫头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人生问题。她捏着胸口的衣服,蹲在地上,整个人就这样蹲在地上无声的痛哭着。没有去安慰她,他们知道这个女人也需要发泄,发泄对自己的不满。李爷爷听着小花的话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孩子很孝顺,也很倔强,今天这样的回答,就证明她一定会这样的做。只是,只是那个畜生已经把主意打到小花身上了,他根本就没有本事保护她,他应该怎么办。“姐姐不去,我也不去。”
和熊嫣一起回来的小芳正巧听到姐姐的话,她心里难过着,原来以前的时候姐姐就希望这个女人带走自己。她很急切的说出刚刚的决定,她不要和姐姐分开,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不会同意的。“你们不要送走小宝,小宝以后会很乖很乖的。”
在李奶奶怀里的小宝低声哭泣的说道。虽然他还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有一点他知道了。姐姐让那个阿姨带走自己和二姐。二姐都不去,难道要自己去吗?不要,虽然他承认以前的时候他很不喜欢姐姐们。可是最近,他觉得自己的姐姐越来越好了。他才不要离开她们呢?孩子们的回答,让陈美丽本来就揪着的心像是快要跌入了谷底,但同时也为他们的团结深深的骄傲着。在别人家孩子还在为了玩具彼此争抢时,自己家的孩子已经学会了相互依靠和团结。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的孩子们每一个都让她内心足够的骄傲。听着孙子们的回答,一直哀声叹气的李爷爷只觉得足够了。他还求什么,真的足够了。有这样的孩子们,他还惦记那个打自己的畜生,干什么?看着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问题的安妍,她看向地上躺着的三个人,走到李爷爷的面前,说道:“爷爷,关于他们你准备怎么办?”
说着指指地上。李爷爷看着安妍丫头畜生询问,看着被绑在地上的那个畜生,他的眼神越来越冰冷。随着安妍说:“丫头,他从今天开始就不是我儿子了。我哪怕死了没有人埋,也不会再认他。丫头,爷爷不懂,就刚刚他们的做法,可不可以送进监狱里去,最好是关进去永远别出来。这样他就不会祸害别人了。”
惊讶于爷爷的决定,连一向偏袒自己儿子的李奶奶也没有啃声,看来这个男人这次真的惹两位老人伤心了。才会让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她转头看向始终将自己护在怀里的仲羽,就见后者挑挑眉毛。说道:“已经去办了,警察应该等会就来了。”
知道男人已经开售着手处理这些事情,安妍转头看向李爷爷。显然,听见仲羽回答的他,也松了一口气。一直蹲坐在地上的陈美丽,像是花了很久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走到李爷爷的面前说:“爸,说实话,刚刚离开孩子们的时候,我很恨你。我甚至想就这样冲回来,我就可以带走他们了,可是为了留下他们,你老人家就跪在了我的面前。迫使我不得不答应。然后不顾女儿苦苦的哀求,只能狠心的离开。”
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老人显然后悔的脸色。她紧接着说:“后来,我慢慢的接受了这样的现实,也不恨你了。因为你也没有拿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不是吗?是我自己有些胆小,才会扔下他们。所以我谁也不怪了。这些年,我的父母都过世了。哥嫂本来就和我不亲。孩子们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在县城里打工,就想着这样,离他们很近很近。哪怕见不着,至少感觉很近。”
陈美丽看着一脸后悔的李爷爷,接着说道:“我在县城里打工,总觉得这样可以离我仅有的亲人很近很近。做你们儿媳妇的时候,你们对我很好。是我们没有这个缘分。现在,我就问问您,您愿意拿我当闺女吗?”
李爷爷长大了嘴巴,听着陈美丽的话,他不知道这个丫头为了想念自己的孩子,就在县城里。他甚至于一直觉得,这样就可以守着他们了,他张张嘴,说道:“孩子,你还愿意拿我这个混账老头子当长辈,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原谅我们。”
听着李爷爷的话,陈美丽接着又说:“那么作为闺女,我就和您说说。我要接你和妈还有孩子们一起离开。”
陈美丽的话刚落,周围都安静了,他们都还以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刚刚女人说,要接他们离开。小花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女人,她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她真的愿意接爷爷和奶奶一起生活吗?一直对她抱有成见的小芳,心里有些震惊。她不知道女人是为什么这样决定。她是不是只为了欺骗他们,才随随便便说的呢?李爷爷惊讶于丫头的话,赶紧摇着头,说道:“孩子,那哪成,你带着孩子们已经都累得了,难道还要带着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不,我们凭什么拖累你。你以后还怎么嫁人。不行的,这样绝对是不行的。”
陈美丽哭笑的看着李爷爷说道:“嫁人,爸。我没有想过要嫁人。这几年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我守着自己的孩子就好了。很知足。所以你们不用觉得会拖累我。”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小花还有小芳,小宝。微笑着又说:“我想带他们走,可是他们舍不得你们。我也在想,让我的孩子抛弃一直疼爱他们的爷爷奶奶这样合不合适。不,显然是不合适呢?我自己就抛弃过他们,后悔了这几年,我不想孩子们都后悔。再说了,县城里的房子住你们很大,不会觉得不够。我开了个小超市,爸你正好可以帮忙。妈呢,就在家里呆呆孙子,做做饭,挺好的。这家里的地我们不种了,就租给别人。我想着我们的日子,虽然不会说过的大富大贵,但至少也吃穿不愁。您问我为什么?我想作为您的闺女,这样想合适吧。从今以后,您不是我的公公,您也不是我的婆婆。你们是我的爸妈。就这样,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