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这个范围是有限定的,这世上独你一个,能让我许你平步青云之愿。这个回答可满意?”
“不满意。谁能保证,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张小姐、赵小姐、李秘书之类的。”
安妍继续发难。仲羽敛起了笑容,脸板了起来。认真地说:“我保证,只你一个。不会有赵小姐、张小姐这些人,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我身边的女职员都撤走。如果你还不信,”仲羽伸出了左手,做了发誓的动作。“我可以在此立誓,如果……”安妍捂住了他的嘴。慌慌忙忙地说:“我信你,逗你玩呢。好端端的,谁要你发什么誓!”
嘴上虽是不经意地说,但其实心里早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是在关心我吗?是怕我真的会因此受到伤害吗?”
安妍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也有很多事情是不好放着人的面承认的。例如,现在。安妍傲娇地回了句“才不是。”
安妍挣扎着脱离了仲羽的怀抱,站了起来。“好了,很晚了,也该去休息了。那个,我先去洗个澡。”
“哦。”
不怀好意。“你,别乱想。我就是,就是去洗个澡,才没有想别的。”
“哈哈,妍妍,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你说说看我到底乱想了些什么?”
“谁管你。”
安妍捂着脸走开了。安妍一走开,仲羽脸上的表情都收了起来。他走到窗口,拿出了手机。编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等两人都躺上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他们都不愿意打破这宁静。仲羽贴着安妍的耳边说:“妍妍,我以前听过一首歌,特别好听,一直想跟你分享。要听一听吗?”
安妍觉得很稀奇,便转过了身,说:“好啊,我都没有听你唱过歌。”
“……喜欢你让我下沉,喜欢你让我哭,……我就让你永远痛爱着我……”他唱的很流畅,可是却让安妍莫名心酸,总有一些什么横在她的心中。听着他的歌声,她觉得,有些心疼。虽然安妍不太听得懂粤语歌,可是她能从他的沉沉的歌声中听得出其中的感情。,像是在细细的述说爱意,隐忍而坚持的爱恋。“好听。不过好像是一种很委屈的感情。”
“不,妍妍,你错了,不是委屈,是在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是吗?不要欺负我听不懂。虽然说我几乎听不懂,你在唱什么,但是从曲调可以听得出感情。”
“没有骗你,听得出了吗?我想跟你说的。”
“再唱一遍,再一遍,我一定能听得懂。”
仲羽摸了摸她的发,说:“好。”
他又唱了一遍。等他唱完的时候,低头一看,她已经进去了梦乡。而仲羽,却睡不着了。他刚才唱的是《痛爱》,当听到安妍把他的心事都说了出来,他没有承认。在很久之前,他就想告诉她,他爱她,可是他说不出口。对于爱,他从来不想说出口,他希望他所爱的那个人能够看到他的爱,而不是仅仅听到他的告白。对于承诺这些东西,他从来都不相信,只有一句话,怎么能够比得上此时此刻。掌握在手上的东西才是真的,别的都是虚的抓不住的。听着安妍浅浅的呼吸声,他觉得无比的安心。等待了近十年,在过去的等待的岁月里,太痛苦。幸好,最后他还是抓住了她。今天的安妍,给了他太多感动,她说,她不想只做她羽翼下的娇花,而是能与他比肩的那个人。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有求于他的人很多,想给他什么的人很少。都说高处不胜寒,这句话给他的感受太深了,所以当只有那么一点温暖送到他的手上,那种感觉就像是燎原之火,很温暖。她还说,希望和他能有个孩子。孩子,他生命的延续,愿与他携手一生的证明。“谢谢你,走进了我的世界,让我的世界充满了光明。也许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有多爱你。可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这是他的爱的独白,爱的宣告。世上有很多说不明白,说不出口的爱,可是没有人认为那就不算爱。有白于天下的爱,有隐于黑暗中的爱,它在等你发现,等你感受。安妍是被穿透窗口来到她的身边的阳光,叫醒的。这是他正现在露台,风儿吹动了窗帘,他的身影忽隐忽现。安妍迷迷糊糊地顶着一头乱发来到了他的身边,从身后环住了他。意识到安妍在背后环住他的仲羽,也转过了身。任她就这么迷迷糊糊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吗?”
“不想,你怎么一大早就站在这里。”
“没什么只是今天起的比平常早了些,就走了出来,吹吹风。好久没有过这么舒畅的早晨了。”
“是啊,都好久没有这么清爽的早上了。”
“真的不去再睡会儿吗?要知道,等你上了班,以后可不能随随便便睡懒觉了。”
“才不要,我又不贪睡。”
“哦,是吗,陈姨可跟我说了,有个人,一直睡到了将近十点才起床。”
安妍用带着刚睡醒的那种奶声奶气的嗓音反驳:“谁?反正不会是我。”
仲羽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本来就乱,他这一捣乱,头发更乱了。她现在的样子滑稽中带着可爱,仲羽轻声笑了出来。意识到她的发型已经完完全全不能见人了,安妍抬头瞪向了罪魁祸首。偏偏他还笑了起来,不过看在他笑得好看的份上,饶过他吧。安妍又一头扎回了他的怀里。哼了一声。仲羽抱起了安妍,看她惊呼又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笑得更欢了。“我可要上班了,可没工夫跟你这个小懒妞磨蹭了。”
安妍看到他开怀得笑,也就原谅了他,没有说什么,反而环住了他的脖子。安妍小声嘟囔:“都说了,我不贪睡。”
在仲羽的催促下,两人很快下了楼,吃了早餐。就在仲羽拿起外套准备出门的时候,安妍想起了被她塞在抽屉里的领带和袖扣。安妍急忙叫住仲羽,仲羽就看着她风风火火地来到沙发,然后背过手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在他面前献宝似的,拿出了一条领带和一个盒子。“拿着。”
安妍把盒子递给他。然后踮起脚尖,解下了他的领带,换上了一条暗纹纯色领带。这时他的嘴唇就在她的眼睛的位置,而她正在专注地低着头给他打领带,只要她一抬起头就能轻易地吻到她。“好了。”
就在仲羽还在想,为什么她的发有些这样的清香,而他没有,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洗浴露。正想靠近一点,一探究竟的时候,她的声音就这样不适时地想起了。“哦,对了”安妍指了指仲羽手中的盒子。“打开看看。”
仲羽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枚袖扣。样式简洁大方,很符合他的审美。不过,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生日?不是!节日?不是!纪念日?不是!“妍妍,这是?”
“逛街的时候,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顺便就买了。怎么了?不喜欢吗?”
“喜欢,只是很少收到你送的东西,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只是顺手帮我买的东西,都这么合适,看来我们还是很合拍的。”
“呃……好了,快上班了,走吧。”
安妍把他推了推。这一推就刚好成了助力,仲羽只是轻轻地往他怀里一顺,安妍就稳稳当当地落到了他的怀里。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就像是她扑进了他的怀里。“口是心非,原来是舍不得我。”
“才没有,你快走吧。”
安妍恼羞成怒地往前推了推,不过怎么会推的动呢,反而更像欲擒故纵了。仲羽低下了头,往她唇上就下了一吻,就放开了她。“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嗯,走吧。”
好不容易他才走了,她也送出了礼物。如果不是这种情况,安妍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一份礼物送出去。以前笑笑给喜欢的男孩子送礼物的时候,还没送的时候老是在她的耳边说什么好紧张好紧张,听得她耳朵都起茧了,她心想不就送个礼物吗?紧张个什么劲。等到她送的时候,她才体会到那种心情。拿到他眼前就要送出手的时候,回想,他会不会喜欢,他会不会接收……一连串的疑问,让她的手心都出了汗。别看她送的时候一脸淡定,其实心跳得可快,手都出汗了,现在还能感受到这种湿热粘腻的感觉。“夫人,有您的电话。”
陈姨的话一下子把正在神游的安妍叫了回来。“啊,什么?”
刚神游回来的安妍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又问了一遍。“夫人,有您的电话。”
陈姨平静地又说了一遍。“哦,知道了。”
话罢,安妍走到了电话边,接了起来。“喂,您好,我是安妍。”
“死丫头,是我啦。”
笑笑那大大咧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怎么了,找我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