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医院,依旧是6楼VIP房,只不过,医生不是那个。病房隔壁是一间很小的客厅,何言谨斜靠在洗发上,等着几位医生的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几个医生还是吵个不停,一个说,查不出病因,一个说,只是精神紧张,一个说身上起了红疹,总之对安心的病没有结论。“闭嘴。”
何方谨大吼声,那微眯的鹰眼透着那前有未有的怒火,随后那薄唇又微张:“我要的是结果。”
几位医生听到何言谨这怒火的话,他们面面相觑一眼,倏地,一个年经五十多岁的医生上前,他语带恭敬的说:“何总,何夫人的病,我们……我们还需要在研究一下。”
最后一句说,说得极为小声,他们害怕何言谨的怒火,结果话说完,就看到何言谨那青黑的脸,大手放在脚上,他忽起身,放下话去。“如果,明天还没有结果,你们都给我滚蛋。”
医生们听后,皆点头,应着:“是,是。”
他们看着何言谨那无情的身影离开后,都暗自擦了擦汗,其中一个医生说:“该怎么办啊,明天如果没有结果,我们,哎。”
这第一医院是私立医院,设备好,医生都是留学回来的博士生,硕士生,还有一些医学经验深厚的老医生,可以说是A市最好的医院,就如医院的名字般,第一医院。而何言谨是医院最大的股东,他的一句话,就相当于整个股东的话,如果,他们被赶出了第一医院,到时候A市哪家医院要用他们,何言谨在A市就相当于神的存在,谁愿意得罪一尊神啊。就当何言谨走到病房门口时,他的电话响了,是沐非。看到沐非这个电话,他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愿接听,可是最后,他还是接了起来。“喂。”
步子走向病房另一头,下意识的他不想让安心听见:“沐非,有事。”
沐非那头声音明显有几分不悦,他压下怒火:“何言谨,烟儿现在需要静养,为什么你还要让安心住进来。”
听着沐非这质问般的话,他眼里跳动着什么,音色低沉:“安心是我的妻子,她住自己家,不对吗?”
话最后,他顿了顿,冷硬着语气:“如果,你看不过,可以把烟儿接走。”
“何言谨你……。”
沐非听后,气愤难当,他话还在嘴里,然后,就被一柔弱的女音打断。“阿非,算了,你就别为难言谨了,本来是我介足他们,我走就是了。”
听那声音,都知道是林烟。她说得极为委曲,再加上那柔弱的样子,让人好阵心疼。果然,沐非一听,他替林烟不值,他心疼着:“烟儿,你就心善,安心都抢了你的位置,还要害死你,到现在你还为她说话,什么你介足他们,明明是她介足你们。”
林烟越听着沐非这样说,她心里其实是越生气的,可是她面上还是没有表达出来,她一脸委曲还要急着为安心解释着,她摆手:“阿非,你没别说了,当年,万一是安心一时糊涂,或许她并没有想找人……对我。”
说到这,她硬把强,奸两字给咽下去,她越是这样,越让沐非看得心疼,最后沐非怒火喷出,他握着电话的手紧着:“何言谨,今天你一定要给烟儿一个交待,不然,我们以后连兄弟也做不成了。”
何言谨听着沐非说这么冷情的话,他唇漫轻勾,也有些不悦:“沐非,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他虽然平日里不善表达,但他心里还是在乎他与沐非之间的兄弟情的,现在他为了一个可以说没有的事情来威胁他。沐非许是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对,他语气柔和一分:“言谨,刚才失言了,你别在意,可是,烟儿的身体虚弱,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了。”
“沐非,我早就说过,我可以补偿烟儿的,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
忽他眼中一松对,叹了叹气:“罢了,如果她真得接受不了安心,我们走就是了。”
他说得我们,不是安心。这句话也让林烟听见了,她小手紧握,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一把抢过手机,她忙着解释着:“言谨,我没有接受不了安心,我已经放下了,真得,只是沐非担心我看到你们恩爱画面受不了,病情加重,才会这样说的,我真的没有,你别生气,好不好。”
林烟心里一沉,她本来是想让沐非好好敲打敲打何言谨,希望他对她怜惜几分,没想到,事情反倒越说越乱,现在何言谨心里怕是以为是她让沐非这样说的。她可不想自己在言谨心里的形象是一个纠缠不休,无理取闹的女人。“我没有生气。”
何言谨听着林烟这急着解释的语气,心里的不悦一下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几分抱歉。他知道,爱一个人真得要放下,是很难的,呵呵,忽自嘲的笑了笑,他之所以很快放下林烟,是因为他心里底里根本没有林烟吧,又或者他从来没有爱过林烟吧。是啊,没有爱,哪会放下呢?可偏偏是这种他以为是爱的林烟的爱,害了林烟,伤害是一辈子的。林烟听到何言谨这样一说,她松了一口气,她又道:“我不介意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又恳求的说着,没有言谨的房间,又有什么意思呢?她住哪都一样。何言谨捏了捏眉心,想着沐非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万一刺激到林烟的病情可不好的,毕竟现在林烟的病情最重要。他想了想,声音放缓和:“烟儿,我不希望你有事,所以,我还是离家一段时间。”
“不,言……。”
谨字都还在嘴里,她一激动,头一晕,身子就向后倒去。电话里就传来沐非那惊恐的声音:“烟儿。”
‘呯’闷响后,林烟已经被沐非抱起了,走了几步,他看着脚下的还在通话中的手机,他叹了叹气,捡起:“喂,言谨,烟儿突然昏迷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何言谨握着手机的手一颤,微张:“好。”
挂了电话,他心里烦躁起,上一次,沐非打电话说林烟是大出血,其实也不算大出血,只是那个血瘤病变了,留出的污血而已,没有什么问题,不然林烟也不会到他家里休养。但是,医生也吩咐着,林烟不能太激动,以免再让血瘤病变,再过两天就会动手术了,因为,现在还有一个药物没有到,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收好了手机,来到病房里,看着躺在病房里睡得沉的安心,他看了眼,然后就走开了。他前脚刚走,后脚安心就醒了。不过,她醒来后,发现她手脚都不能动了,被什么东西给绑住了。她抬头看着看天花板,这里是医院,怎么把她绑上了,她回想起,她昏迷前的动作,片刻后,就连她也是惊讶着,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撞柱子呢?越是想越是想不通,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小护士,手中拿着挂水的药,看来是给她挂水的。忽,她瞳孔张大,挂水,上一次,她进手术室抢救那一次,她总觉得,那个药液有问题,因为输入身体里,她明显感觉一股燥热。后来,她抢救过来了,她倒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挂水时的那股燥热与她撞柱子时全身发痒时的燥热一样。现在,她得出一个结果,看来,她的病与那次挂水有关系,给她挂水的那具小护士她认识,倒没有什么可疑的,难道挂水那一次也是同一个人害她吗?那这个人会是林烟吗?虽然这么想,可是她心底已经认同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与林烟有关。如果还想找到她挂的是什么药,还得去找一个林烟,可是她会告诉她吗?呵呵,不会吧,她既然要来害她,又怎么可能救她呢?她告诉何言谨林烟要害她,怕是何言谨也不会相信吧。目光转向给她挂水的小护士,她说:“帮我解开吧。”
小护士有些为难,她小声的说:“何夫人,这个,我怕做不了主,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因为,你发起病来,身上都要被你自个儿抓伤。”
安心听后,她疑惑:“我发病?”
她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只知道自己身体发痒,还有撞柱子,什么时候发病啊。对于安心的不知道,小护士很是能理解的,她解释着说:“嗯,是啊,何先生把你抱到医院来时,何夫人你正好醒了,可是醒后,你就谁也不认,手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身体,还有推开窗子,想跳下去。”
对于小护士说的这一段话,安心是没有记忆的,小护士像怕安心不相信般,紧接着,又听见小护士说:“何夫人你看,现在窗子都已经被封起了。”
果然,安心 随之看过去,窗子还真得被刷上了乳胶,封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没有留一点缝。安心嘴角抽动了下,心里都对自己这个病情有些害怕,如果,哪一天,她发病了,没有人看到,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