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乔以萱,宫父这边也是说做就做。他把公司几乎都是交给了宫越来管理,平时都是习惯了自娱自乐,所以这才急着让宫越跟乔以萱早点结婚,好给他抱个孙子。虽然出发点似乎有点问题,不过最后结果还是归结于想让自己的晚年没那么寂寞。但是他这边打的好算盘,宫越可不领情,毕竟谁都不想让自己的人生成为别人的一颗棋子。他与宫父的许多观念都不合,两人交谈,总会闹出些不和,沟通不到位,久而久之,关系也不会太好。宫父打了个电话,调动了底下的一些人,叫他们找个理由,去把凌小瑜给他骗出来。——感觉自从和宫越结婚后,凌小瑜总是在受骗。其中最大的谎言,现在就在她身边。还舔着脸,请求她的原谅。“我觉得,如果我是你爸,我也要气的七窍生烟。”
凌小瑜不客气的说道,“再加上你是独生子,这么不听使唤,我会更气。”
宫越不理解,“你怎么替他说话?”
凌小瑜翻了个白眼。“你用李越的身份与我结婚,虽然面相是你,可实际上,咱俩的婚姻能有多少保护效率?”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宫父现在没反应过来,等他查到了事实真相,一定会从此处入手,到时候宫越没多少问题,可凌小瑜就糟糕了。“你说的对,我们得尽快把这个婚姻证明给改过来。”
民政局是你家啊,说改就改的?凌小瑜又暗自翻了个白眼,“还有,你这边油盐不进,到时候你爸一定会过来找我麻烦的。”
宫越沉默下来,凌小瑜又说到点子上了。大概因为涉及到自己的亲人,宫越奇异的没有大手一挥,就把自己的主意定下来,可实际上,凌小瑜已经有主意了。她朝着宫越招招手,叫他凑过来。高大英俊的男人眉头拧得死死的,脑子里正在飞快转动,只因为他清楚自己父亲的行事方式,简直与乔以萱如出一辙。都知道他脾气硬,不能好好把事情解决,那么转头就会来找软柿子捏。这也是人之常情了,可是想到凌小瑜会受伤害,他心里又涌上一股难言的自责之意。“你过来啊,快点,我有话要说。”
凌小瑜看他傻愣着,不明白这人在发什么呆。宫越仔仔细细瞅她,眼里带了愧疚。凌小瑜盘着腿,坐在床上,身上穿了个清凉的吊带,下面是个小短裙,圆溜溜的猫眼眨啊眨,看着压根儿不像是已经工作了的,反而像是个大学生。她歪着头,肩上的碎发倒在一边,俏皮的弯曲出一个弧度,看着阳光又活泼,一点阴霾都没有。宫越点点头,这才动了,把自己扔在床上。凌小瑜给他留出点位置,就开始一本正经的说,“你还记得上次吗?”
宫越以眼神示意他不记得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就是上次,乔以萱让我出去跟她见面的那次。”
提到这个,宫越就皱了下眉头,声音低沉道,“嗯,记得,怎么了?”
“那次,乔以萱应该也是发现,从你这里找不到突破口,所以来找我了吧。”
“差不多是的。”
在超市里被他威胁了,心里不平衡,本来一个可有可无的男人却因为一个样貌平平性格也无趣的女人而威胁她,以乔以萱的个性,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可是要让宫越眼睁睁看着乔以萱欺负凌小瑜,他又做不到。这都是些理不乱剪不断的窝囊关系,与凌小瑜无关,都是他折腾出来的。宫越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根据我的经验,你爸爸过段时间就要来找我了。”
凌小瑜故作轻松道。宫越眼里酝酿着风暴,此时听到这话反而平静下来,“如果没意外的话,他跟乔以萱都是一样的想法。”
“但是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宫越坚定道。他身子探过去,想要给凌小瑜一个拥抱,抚慰一下她颤抖的身体,可还没接近,就被凌小瑜推开了。凌小瑜神色痛苦,勉强解释道,“不是,你让我缓缓,我今天穿高跟鞋走的脚疼……”宫越靠近她,势必要改变她现在的坐姿,好不容易舒服点儿的凌小瑜被他这一下吓得脚又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当下白了一张脸,让宫越担心起来。更加着急她到底伤到什么地方了。“只是脚吗?”
宫越轻轻扯过她的一条腿,仔细看了看,这伤口这么多,又零零碎碎的,倒是很像走在砂石路上磨出来的印子……宫越心里有个想法,但是看到凌小瑜小心翼翼的观察他,只好忍了没说,他放下她的腿,“你穿不惯高跟鞋怎么不跟我说?”
凌小瑜嘟嘟囔囔道,“人家说穿高跟鞋有气质,况且看到别人穿的那么轻松,我也就想试一试……”谁成想这个东西是得练练的啊,害的她脚疼死了。“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宫越看凌小瑜不想被揭穿,毕竟能把脚磨成这样的路也就从他家出来之后的那段路符合要求,他再细细一想,自然就明白了。宫越又不动声色,装作闲聊似的,问凌小瑜,“你今天搭的是谁的车回来的啊,赶明我路上碰到了好去谢谢人家。”
凌小瑜这回心安了,胸有成竹道,“不认识,是辆深蓝色的车,我听副驾驶上的男孩子管开车的人叫景哥。”
这名字……略耳熟啊。宫越心里琢磨了一会儿,看凌小瑜有点困倦的样子,知道她需要休息了,毕竟忙活了一天。“你困了就睡吧。”
宫越哄哄她,把被子给她盖上,又小心动作避过了伤口,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今天走了那么多路,累坏了吧。”
凌小瑜迷迷糊糊,一时放松了警惕,毕竟她也想不到都这时候了宫越还在套她的话,“是啊,刚出门,高跟鞋都快把我的脚磨破了,我就赶紧把它……啊不是,幸好碰上一个好心人,我就跟着人家上车了。”
“你还真好骗啊。”
宫越叹了口气,说上车就上车,没这么简单的吧。不过也算是知道了这脚的确是磨得,等凌小瑜睡着后,他又给她上了次药。凌小瑜睡得很熟,宫越看她一眼,也跟着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