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越毫不含糊,全力赞同凌小瑜的话,“有道理。”
如果这时候给宫越来个纸扇,摇一摇,看着就像是风流才子,配上他刚才的那句话,颇有种“天凉王破”的既视感。任泽也不含糊,当即一声嚎叫,“宫先生,您不能这样啊,这……这凌小姐是在污蔑啊,这怎么能作数呢?”
宫越抬了抬眼,又喝了一口面前的冰咖啡,压了压心底因为凌小瑜的叙述而冒起的火,“如何不能,你不就是想这么做吗。”
任泽愣住,“我、我真的没有啊!!”
这情况,任泽就缺了再喊一声“我冤啊”。凌小瑜偷着笑了几声,看向宫越,狐假虎威,这滋味真的妙啊。妙不可言。要知道任泽怕的不是坐牢,如果没有宫越插手,他随便呆个几天,就有人来领他出去了,可是这么一来,他要是莫名因为凌小瑜呆在里面,这宫越一出手,他就得在里面多呆个十天半个月了。而且说个不好听的,等他出来,宫越要是铁了心整他,刚出来的人,指不定又要进去了,这么下去,这生意还做不做了?这日子还过不过啦?而且宫越也没做些什么,这事儿纯粹就是有人看他不顺眼,宫越递了这刀,那还不是有人上赶着来收拾他啊!做生意哪没有竞争,哪儿没有仇家,他任泽好不容易混到今天这地步,怎么会因为今天这样抵死不说就赔上自己的啊。赔本生意,任泽归根结底是个商人,他才不会做。他转了转眼睛,装作突然想起来什么的样子,一拍大腿,“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情况虽然糟糕,可是我还是看到了一点,那个火烧起来的时候,你的未婚妻,貌似是被人捂嘴带走了。”
“姐姐?”
凌小瑜惊讶。“貌似?”
宫越又是一声冷笑。任泽害怕,“不不,她就是被人迷晕了之后掳走的。”
“谁掳走的。”
宫越冷静道。任泽又开始冒汗,他这一说,岂不是就把所有的招都亮出来了,只希望不被人知道是他漏的底,想到此,如果他因为说了这话又能得到宫越的赏识,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啊。“我觉着……应该、应该是那个凶手。”
任泽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其实他看的不真切,而三年前的事情,也已经记不太清,能说出这些,都是因为他当时心思不在交际上。因为一时闹肚子去了厕所,恰好就发现了一人不太对劲,当时人那么多,他是事出有因,而那个人,却是古里古怪,虽然强装作是宾客,气质却截然不同,所以就多注意了一些。而往外逃时,大火烧的极快,他又看到了那个人,伪装的极好,离着宫越的未婚妻极尽,好像是扶着对方,再仔细看,就发现凌家小姐是闭着眼睛的,身子也东倒西歪。他当时还想,宫越自己的未婚妻怎么不自己扶着,喝醉了也是,还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任泽当时在心里笑话宫越被人带了绿帽子,但是隔夜宫家的噩耗一出,他就出了一身冷汗,十分怀疑起扶着凌家小姐的那人的身份。不过没人问他,他也就没有多说。说这些话时,他声音压得极低,说完也是出了一身冷汗,着实是害怕了。宫越和凌小瑜沉默了。送走任泽,两人走在一起,凌小瑜心里觉得自己父亲背的这个锅实属无辜,而当时的宫家,到底是被何人暗算,真正是个谜了。宫越一脸肃穆。他是离真相最近的一个人,而自己的未婚妻失踪,是被人掳走的,现在生死不知,着实可恶。凌小瑜悄悄看他,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小声问道,“你……还在想我姐姐吗?”
宫越身子一震,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是自己曾经未过门的妻子,又下落不明,他自然是惦念的,可是当着凌小瑜的面,他又不好说这些正义凛然的话语,怕凌小瑜以为他还喜欢她姐姐,索性他也就装作没听见,兀自沉默下去。而凌小瑜却是误会了。提到了姐姐,他居然连话都不想跟她说了,凌小瑜心里揪住了似的,她深吸一口气,眉眼染上了愁意,“你不愿多说,那我也就不问了。”
宫越忍不住想解释给她听,可是现在,也只能说一句,“如果想要找到凶手,那么首先就得找到你姐姐。”
凌小瑜:“我知道你想找到我姐姐。”
所以不要拿凶手当借口了,找到我姐姐就能知道凶手是什么样子吗?宫越是不是太天真了。宫越皱皱眉,“你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那是你姐姐,你难道不想找到她吗?”
“想!我想啊!”
凌小瑜停住脚步,皱眉跺脚,似乎拿宫越没办法,语气又快又急,“但是你这么急着找到我姐姐,不就是因为你还喜欢着她吗?”
宫越语气不怎么好,主要是因为凌小瑜的情绪简直莫名其妙,“你不要无理取闹,我想找到你姐姐,还不是为了问出真正的凶手是谁吗?”
“呵,”凌小瑜无力的叹口气,“行吧,你要非要这么说,那我就信了吧。”
宫越一把拽住她,语气也不怎么好,他对凌小瑜总是曲解他的意思,硬把凌家小姐与自己安到一起感到很莫名其妙,“你信与不信,我都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你非要觉得我喜欢你姐姐,那行,我也无所谓。”
“你!”
凌小瑜气极。宫越捏紧她的手腕,认真看着她的眼睛,“现在,你还是要这样认为吗?你这么生气,难道是嫉妒你姐姐被我喜欢过?”
凌小瑜被他最后那句气恼了,她没听明白,因为助词太多,只知道,宫越是喜欢姐姐的。至于“喜欢过”……谁生气的时候还想那么多啊。凌小瑜甩开他的手,失了智一样盯着宫越的眼睛,“你告诉我吧,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姐姐……?”
这样直白的问题,宫越以为她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他动了动嘴唇,说出来的话却是,“我们还是先找到她再说吧。”
凌小瑜失望了,她徒劳的抓了抓宫越的衣领,被对方的躲避般的眼神惊到,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好。”
最终她颓然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