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算账?找你算账!没错,毫无疑问,如果这话是从宫越嘴里说出来的,那肯定就是后面这个意思。嚣张又愤怒,那种火能直接燎到你的眉毛梢上,让你跟着他一起咆哮,但是很快,又得冷静下来,面对现实。——他到底在生气什么?景墨满脑子问号,宫越简直太不可理喻了,吵醒别人睡觉,还跑到别人家里来,对着主人家虎视眈眈,怒目而视。大佬是想怎样直说好不好?干嘛非要等着他来猜呢。明亮的客厅里,三个人各居一间,互相用眼神扫射着,隐隐成了一个三角形。靠近门的那一个是景墨,他神情略显呆滞,但是话语表达还甚是清晰明了。“有事,就说话,没事,就走人……可以?”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宫越和凌小瑜都面色严肃的望着他,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下子就显得他自己的话很可笑一样,景墨往后靠在了沙发上,神情恹恹,觉得玩笑开不下去,这俩人也不捧场,一点意思都没有。于是他只好发挥他现在仅剩的智商,直言道,“你们来找我,是想让我当证人,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问个清楚?”
景墨恶毒的在心里想,凌小瑜莫不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宫越床上,尖叫出声,然后宫越这小子又蔫坏,故意让凌小瑜以为自己跟他发生了什么。但是凌小瑜不信,于是宫越就给她看了她脖子上的证据……哎,真是的,怎么感觉自己这么像炮灰呢,充当这两人路上的绊脚石什么的,一点都不舒坦。然而看宫越的眼神,事情好像很严重。表面上丝毫看不出有这么不正经的心理活动的景墨眼神一闪,突然想起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那可真是个灾难。他查人查到早晨才睡,然后就毫无预兆的被这两人——好吧其实只是宫越单方面的把他敲醒了,而且这个混蛋不知道怎么就记住了他的住址,老实说,这才是最大的灾难吧。景墨无边无际的想到了这里,然后又心思一转回到了昨晚。“好吧,来,你们俩谁先问,我保证老实回答。”
凌小瑜见状就要开口,但是景墨很快就打断了她,“先等等,我给你们保证了,但是你们也要跟我保证才行,我说完了你们就走,不能停留,我看时间还能睡个回笼觉,不同意的人现在就离开。”
凌小瑜和宫越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点头,但是看向景墨的表情,明显就是“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人当谁稀罕在你这里呆啊。”
景墨:“……”妈的,生气。他摸了摸自己纤长细瘦骨节分明的手指,刚要开口,结果被宫越打断,“别骚了快点说,她脖子上的这块印子到底是不是我干的。”
景墨一口气憋在喉咙管,过一会儿温柔的嗓音缓缓响起,“不是。”
算了不跟他计较,幼稚园还没毕业的家伙。凌小瑜皱眉,“那是谁干的。”
景墨斟酌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他姓宋,那么这个人应该就是宋叙了。”
“宋叙……”听着有点咬牙切齿了。景墨看看凌小瑜,好心的继续说道,“这个人每周五才会来酒吧,你要是想再见见,确认一下的话,那就等等,下个周五过来,我会给你们安排。”
宫越听到他这种话,果不其然皱起了眉头。但是景墨可不管那么多,大大方方的又对宫越扬了扬下巴,“你要是不放心那就一起来啊,干嘛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宫越翻了个白眼给他,多事,那么多废话。景墨还不知道这两人昨晚已经正式宣布离婚了,也就是证还没来得及办,不过宫越这个假名字有多少法律效力也不清楚,办不办都好像没什么分别。这话里面的意思凌小瑜是懂的,但是这种情况,不管宫越来还是不来,情况好像都很奇怪和尴尬,所以凌小瑜心里面其实是希望宫越不要来的,这家伙行动不受限制,根本就是个不可控因素,来了的话就太不好了。三个人心思各异,景墨其实是支持宫越的,不过看凌小瑜这样子,再想想宫越这嚣张劲儿,觉得果然,还是算了。“我会跟过去的。”
见到那个该死的宋叙,不管说了什么,先揍一顿再说,不想那么多,搁宫越这里,解气最重要。“那就,各位请吧,我不送你们。”
景墨开心于自己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搞定了,宫越也懒得再呆下去,看了凌小瑜一眼,率先往门口走去。凌小瑜对着景墨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迈开步子,跟在了宫越身后。而在一个星期过后。凌小瑜守株待兔,等了将近两天,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个“宋先生”。对方这次西装革履,好像刚从谈判桌下来一样,人模狗样儿,整个斯文败类。凌小瑜一边偷偷看着,一边心里面胡乱骂了一通,其实宋叙与宫越是两个类型,气质更显阴柔,但是给人的感觉也就更为儒雅,温温和和的,很有点景墨的风格,但是与景墨的腹里藏刀又有点不一样。这人又天生有一副好相貌,凌小瑜十足的怀疑这人出门连一根头发丝都要打理到位,控制欲,占有欲,以及变态心理,他肯定全都站了。然后面对这么一个人,她义无反顾的上去了。不然怎么办,她要近距离再观察这个男人,也就只有这种方法了吧。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凌小瑜觉得这个姓宋的对她的兴趣好像也蛮大。“喝一杯?”
刚一上来,这男人就举杯相邀,凌小瑜忍不住磨牙,感觉自己又要掉入陷阱,随意一抿,面上并没有显露出太多情绪,“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啧啧,老掉牙的调情方式了。凌小瑜显然也被自己酸到,但是宋叙倒是丝毫没有介意的样子。“在梦里。”
宋叙对着凌小瑜眨了眨眼睛。凌小瑜:“……”真想骂他滚远点死变态。哎,不行,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