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现,原来父亲是这样的脆弱。他迟疑了,但是最终还是上前去握住对方的手,安慰道,“你醒了就好。”
结果宫父看着他,眼泪就流了出来。这可真是搞笑,原来大家在面对痛苦和绝望的时候反应都差不多一样,几乎没有什么新意。宫越心情复杂,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下意识握住父亲的手,像是安慰,但是一字不发。宫父道,“我后悔了。”
宫越洗耳恭听,抬起头,想听宫父能说出什么话来。“宋叙这个人……”宫父说了一句,又咳嗽一下,几乎不能说出连续的句子,宫越象征性拍了拍,然后想听他继续说些什么。宫父轻声道,“我后悔在当初那件事上,没能保持我的立场,心软了。”
宫越觉得自己的表现可能有点冷漠了,但是他无法控制,“您做的的确过分了。”
这句话宫越没有详细解释,他相信宫父会明白的,果然,宫父听到这话,表情都变了,像是不知该做何反应,最后只能咳嗽,搞的医生刚好过来查房,看到此情此景,望着宫越的眼神都带了责怪。宫越:“……”医生走了,宫父好了点儿,继续说,“我知道你怪我。”
“我没有。”
宫越面无表情。“你就是在怪我……”宫父与他争辩,明明是个病人,却有理有据的样子,“你当年,你妈的事情一出,你就不跟我说话了,就是在怪我……”“……”宫越不想跟他回忆过往,像是个傻子,而且特别显老,宫越只想跟他说说他现在身体有多差,如果还想继续多活几年,就老实点儿,在医院好好养养身子,顺便把手术给做了,趁着宫越在这里,还可以把那个家属意愿书给签了。左右也就两个人相依为命了。至于宋叙,宫越懒得去提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