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当然知道啊。”
梁凝雨不满地嘟嘴，她这不是在找话题嘛，不然三个人坐着什么都不说，很尴尬的。齐天乐才不相信，继续怼她。卫景曜无视了身边这两个人幼稚的吵架，倒是注意着角落那一台空桌子，明明其他人都开始拼桌了。却没有人去坐。莫不是还有其他人让棠溪专门留了位置？这个念头一出来，卫景曜又想到了别处，不断地猜测着，甚至想到了会不会是周明煦。另一边，棠溪想着梁凝雨也应该快到了，出来先看一眼包子的生意，还有挺多人排队的。再去看卫景曜那一桌，果不其然看到了梁凝雨，眉眼里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走过去。“想吃点什么？”
棠溪的音色很清冽动人，像是潺潺而过的溪流，又像是冬日腊梅花上的融雪滴落，带着绵绵清淡的梅香。“溪溪姐！”
梁凝雨看到棠溪，眼中闪烁着光芒，“有什么好吃的吗？”
然而还没等棠溪介绍菜品，梁凝雨想起进门前看过的黑板，“我想要上汤米粉，米粉要软一点。”
梁凝雨比划着软的程度，模样着实是可爱俏丽，引得棠溪想起了小辉，想要捏一捏她的脸颊。“可以，等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
棠溪记下了梁凝雨的要求，惯例重复一遍，“不要葱和香菜，也不要辣，是吗？”
“对哒！”
梁凝雨给棠溪点了一赞，“溪溪姐，你是不是都记得我们的喜好啊？”
“当然的。”
棠溪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作为一名合格的厨师，对于食客的要求自然是要记住的。再说了，梁凝雨和卫景曜他们一样，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饮食习惯能记住并不奇怪。齐天乐觉得稀奇，毕竟他就没有怎么记住过旁人的喜好，当然卫景曜不一样，他之前的喜好可太简单了。无非就是白米饭和水煮的青菜。“棠溪，那你记得我不爱吃什么吗？”
“甜品。”
棠溪想到了香滑芝麻糕脱口而出，紧接着又说，“你不喜欢蒜和姜丝。”
基本的调味料，齐天乐都不喜欢。也不能是独特，而是大部分都不喜欢这些调料。卫景曜抿了抿唇，见那桌还是没有人，又听着他们闲聊，没忍住好奇，问棠溪，“我呢？”
“嗯？”
棠溪愣了一下，卫景曜的喜好，她还专门做了一个本子单独记录下来的，“这个不好说，你似乎什么都不挑，但又特别挑剔。”
腥膻味，铁锈味等等，杂味过多过重，卫景曜都不喜欢。寻常的调味料的话，若是调配好，发挥出适当的作用，卫景曜又能接受。“但是葱蒜姜陈皮，这些你都不怎么喜欢。”
棠溪还是点了几样出来，这样所有人都公平了。齐天乐咂了咂嘴，“都是很平常的嘛。”
“有本事你说说我们都喜欢吃什么。”
梁凝雨不服气。齐天乐当下就伸手出来，正要说一样的时候发现卫景曜和棠溪说的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喜欢，也没有特别讨厌的。只要味道不过重，似乎都能接受。“……”齐天乐沉默了。梁凝雨就得意了，扬了扬下巴，“我来吧。”
“溪溪姐看着一点都不挑食，但是她就不怎么喜欢青菜，除了菜心、通心菜、白菜等等这几样是稍微多吃一点的。”
梁凝雨挺直了腰板似乎在说什么值得骄傲自豪的事儿，“比如说生菜、苦麦菜这一类的，溪溪姐就不喜欢了。”
棠溪听着都怔了，这些是真的。“而且生菜，溪溪姐也就吃叶子的部分，菜梗并不喜欢。”
梁凝雨还猜得出来，要不是不想浪费食物，棠溪很有可能就不吃了。卫景曜都没有发现，原因很简单，棠溪的饭盒里面很少青菜，几乎都是她能接受的。“你是怎么发现的？”
卫景曜有些好奇。与此同时，棠溪也很意外。两道声音分别响起，所有人都齐齐看着梁凝雨。“这个嘛，”梁凝雨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新开张的时候我不是在后厨帮忙吗？”
“是阿姨告诉我的。”
实际上是毛若兰担忧着棠溪挑食，在后厨挑选青菜的时候嘴里念叨着，被梁凝雨给听去了。撒了一个小慌，梁凝雨有些心慌，连连避开了他们的注视。棠溪抿了抿唇，点头承认了了，“嗯，的确是这样。”
“不过，我会通过吃别的蔬菜来补充需要的营养。”
每个人都会挑食的，只不过是看环境。家庭条件宽松，有能力的话，挑剔一点不是什么问题；但条件不允许的话，一般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就很让人意外啊。”
齐天乐嗫嗫道。卫景曜也是，看着棠溪凛然的样子，还真的看不出来。“我先去厨房帮忙了。”
棠溪也聊了一会儿，又看到堂食的客人越来越多，不能再浪费时间。而且……棠溪还想见一见经常过来的那位老大爷是怎么一回事。转身回去的时候，棠溪的目光瞥过去看了一眼。这一个小动作被卫景曜捕捉到了，不禁皱起了眉心，“真的是他？”
可上一次棠溪不是说了，对周明煦没有感情吗？不对，是哥哥的感情。“谁？”
齐天乐没听清楚他说什么，疑惑地问了一句，又去看周围，以为是见到什么熟人了。然而放眼看去，基本都是陌生人，但也见过几面的，是棠记的老顾客了。…………忙活了一上午，眼看着快要到十点了，棠溪还是没有见到那位老大爷，想着要去卫家准备吃食。棠溪换下了衣服，洗了一把脸和手，跟毛若兰说了一声，就出去了。“不吃了饭再出去吗？”
毛若兰知道棠溪是去哪里，可也不想女儿去别人家里做活，又留在那儿吃饭。卫景曜家是什么情况？那可是有小车的殷实人家。虽然不会在意多一个人，但毛若兰担心会被旁人误会，说棠溪是贪那两口吃的。“不了，今天要做蛋包饭，大家会一起吃的。”
棠溪想了一下，“下午不用等我回来，我大概会去看一看华永安家的菜地。”
“诶，行。”
毛若兰没意见，“路上注意安全。”
眼看着棠溪出去了，毛若兰也出去看一眼天色，“看着天也不会下雨了，但还是带着伞比较好。”
“嗯，我知道了。”
棠溪也看了一下天色，转身先去二楼拿伞。毛若兰看了一眼，折身回来，顺便看一眼今天送过来的青菜，已经用了不少，可还是一眼看出来不一样，不由得呢喃着，“怎么有点奇怪？”
但是没多想，柯学民又进来报菜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