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四节课结束后,棠溪收拾好桌面,只拿了自己准备的小本子,打算去食堂吃饭,可转身后碰见了在走廊外等候着的周明煦。棠溪一点都不意外,从容地拿着小本子出去了,还径直地越过去。“溪溪,”周明煦想要伸手去抓的,但现在是放学时间,走廊上还有其他学生,对棠溪的影响不好。他只能追上前,走在棠溪的身侧,“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说什么?”
转了弯就是楼梯通道了,棠溪下楼梯,速度不紧不慢的。周明煦跟在旁边倒是显得有些急促了,“我跟唐韵儿的婚约已经不算数了,也过了一段时间了。”
“我认为你也足够冷静,我想我们可以重新谈一谈这件事。”
周明煦先前已经打探过父母的意思,他们并不满意棠溪,而且理由是出奇的简单,就是纯粹看不起棠溪一家。棠溪的脚步不减,听了他的话之后,没有什么想法,“嗯,我一直都很冷静。”
“也非常清楚的知道,我跟你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现在看着周明煦真的很深情,如果棠溪没有经历过上一世的话,说不定真的很感动,会同意和他继续在一起。但一个人的品性是很难改变的。上一世有唐韵儿掺和,周明煦放弃自己的时候是果断得不行。这一世唐韵儿离开了,但不代表没有其他人。棠溪不想整天守着一个男人,因为他而影响心情。“溪溪!”
周明煦生气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低声下气挽留,怎么棠溪就是不答应呢?他想不明白。非常不能理解。“还有什么吗?”
棠溪完全没有理会周明煦是否生气了,只是看着快到食堂了,她要进去找饭盒,然后吃饭。“没有的话,到这里就好了。”
棠溪忽地停下了脚步,抬眸直直地看着他,“周明煦,我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的拒绝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欲擒故纵,我对你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
棠溪的双眸看着他的时候是干净无瑕的,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如果你再纠缠我的话,我不介意告诉周太太和尹爷爷的。”
同时,棠溪也非常清楚和明白,周家不会接纳自己,尹家也不会。他们看重的是出身。上一世,也是因为棠溪不是唐文聪的亲生女儿,又加上有唐韵儿,她跟周明煦之间的婚约就这么不作数了,转而给了唐韵儿。“这是我最后一次的警告了。”
棠溪说完之后毫不留情地转身进了食堂。中午放学,食堂都是学生,人挤人的,很快就会没入人海当中。可周明煦站在食堂门口,一眼过去还是能准确地认出了棠溪,目光跟随着她,到柜子上拿饭盒,再到餐桌……然后在卫景曜的旁边坐下。周明煦的唇角扬起来了,笑容在阳光底下却是格外的冰冷刺骨,“又是卫景曜。”
“说什么不在意都是假的。”
周明煦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两个人,“还不是因为早就找到了别人。”
周家比不上卫家,周明煦很清楚,卫家是京市来的,从层次上来说,周家就已经输了。周明煦愤恨不甘心地转身离开了。而在食堂内的卫景曜侧眸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低头吃饭。齐天乐没看到周明煦,也没有想那么多,见到棠溪来了,还很高兴,拉着棠溪说个不停,“昨天的红烧ru鸽真的是绝顶啊。”
“吃过一次之后,我还想继续。”
齐天乐现在回想着昨晚红烧ru鸽的味道,又忍不住要舔唇了。“棠溪,什么时候再做一次啊?”
齐天乐很是期待。棠溪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食堂外面,没看到周明煦的身影了,注意力在这瞬间回来,勾起了嘴角淡淡地笑起来,“等下次有空的时候。”
不等齐天乐问什么时候,棠溪又继续解释,“红烧ru鸽做起来太麻烦了,得准备不少材料。”
昨天也是因为大厨房那边知道棠记要对战汇丰楼,又是提前知道食材,过来找人问了需要什么材料,她吩咐准备的。不然,也做不来红烧ru鸽。“白斩鸡倒是容易,你想吃吗?”
齐天乐想了一下,“两道菜都可以,只要你做,我都能接受。”
“好,下次有机会我就做。”
棠溪没拒绝,但也没有同意这几天就做。卫景曜见他们聊得差不多了,开口询问,“下个月的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行。”
棠溪摇摇头,“我看了比赛规则了,要有两名以上的厨师。”
棠记就她一个人,虽然毛若兰也不差,但比赛最后一场是在有限的食材里做一道菜。还有就是,棠溪担心毛若兰没有参加过比赛,等去抢食材这一环节就落下风了。“有适合的人选吗?”
卫景曜问,之前他就知道了,起初也想着是毛若兰上场的,可现在看着棠溪的意思,似乎并不是很愿意。棠溪还是摇头,“没有。”
随后,棠溪想起了今天早上汇丰楼的陈乐安来找,接着就想到了向安平。前面两届,向安平能代表汇丰楼出战,实力还是能被认可的。但是……棠溪觉得他不大可能愿意来棠记。“那卫家的厨师呢?”
卫景曜家中的那位厨师并不是从京市那边带过来的,也是从南城这一带请来的。可惜,他做的菜品,卫景曜还是不能接受。后来,满白晴不知道听谁说了还有一位隐退的厨师,就是之前的刘万山,也是花了高价请回来。可是他是假冒的,一点用处都没有。后来去了许如忆家中,也就勉勉强强做一些家常菜。但大厨房的那位还是一直留着的,卫景曜提起来,就想问问棠溪,可行吗?“嗯?”
棠溪迟疑了一下,“大厨房的那位?”
一开始就给她下马威的那个吗?说实在的,棠溪去了那么久卫家,还没有见过大厨房的那位厨师。现在被卫景曜提起来,不免有些好奇,“他叫什么?”
“范勇军。”
“啊,他啊。”
齐天乐听到这个名字后抬起头来,“昨天不是比试吗?我好像有看到他。”
像是在二十人评选当中,但好像又不是。齐天乐不大记得了,当时都被红烧ru鸽的香气给迷昏头,哪里还想那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