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
棠溪讶异了一下，“妈，会不会太早了。”
就算是过了年，小辉也还是五岁出头，不到六岁的孩子，这么早放进学校里面能成吗？而且，棠溪隐隐记得似乎要到七岁才可以入学的。“不会，我问过了，隔壁家的孩子也是六岁上学的，不碍事。”
毛若兰坐下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一眼棠溪草稿本上的字，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好看。棠溪的字并不娟秀反而是磅礴大气，龙飞凤舞的感觉。毛若兰不认得几个字，可也瞧得出来好看与否。瞧着棠溪的字，毛若兰每一回都觉得这么聪明的闺女是她生出来的，愈发感到了自豪和骄傲。“妈妈，姐姐，我要上学。”
现在整天在十里巷跟着其他孩子一块自习，能学到的东西很少，大家都不是很认得字，都是去玩的。玩一个上午就回来吃饭，然后又去玩一个下午。多无聊啊。还不如跟着王有财家的两个哥哥一块写写字。小辉拉着棠溪的衣袖，小幅度地晃悠着，“姐姐，我想上学。”
早点上学就意味着早一点学习，就可以早一点长大，早一点保护姐姐和爸爸妈妈。小辉想快点长大，再快一点长大，就可以替家里分担了。“好，明年去学校看看，但入学之前你得参加考试。”
棠溪听了毛若兰的话也猜到她已经跟棠为民商量好了。既然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小辉就去上学吧。早一点上学也没有坏处的。“在这之前，你跟着姐姐学习，怎么样？”
小学的知识很简单，加减乘除，慢慢来还是可以补得上的。再说又不是直接就去五六年级，还有一年级呢。“好！”
小辉信誓旦旦地拍着心口保证，“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小辉已经想好了，不管有多难，他都要认真学！好好学！就跟姐姐以前跟妈妈说的那样，在学校里学会了，自然就会写题了。以前没搬进棠记的时候，棠溪每天晚上都是借路灯来写作业的，毛若兰不放心棠溪一个人在外面，总是跟着去看，偶尔看到棠溪拧眉思索的样子。毛若兰想要帮忙，可她没有上过学，连题目都看不懂，只能看着光/着急。最后还是棠溪说了，在学校里学会了，自然就懂得怎么写了，只不过有些题目绕来绕去的，弄清楚里面的逻辑关系，解题就简单了。这个毛若兰不懂，后来棠溪就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是乱了的毛线团，只要将它捋顺了，题目就能解出来了。这一下，毛若兰懂的，也知道毛线团乱了之后要整理起来思需要安静和耐心的。自此之后，毛若兰很少会打扰棠溪写作业，就算是搬到这边来，毛若兰和棠为民夫妇是住在院子里，可在棠溪写作业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放轻动作，不想吵到棠溪。小辉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这是替棠溪好，也会跟着放轻动作，尽量不会去打扰。“别急，学习是一个慢过程，我们要去享受它，明白了吗？”
现在说这么多，小辉还是不能理解的，但棠溪就想跟他再说一点，多说一点。许清和端着菜出来，瞧见她们母子三人有说有笑的，眉眼也忍不住温柔起来，“兰姨，溪溪，小辉，可以吃饭了。”
“好！谢谢清和哥哥。”
小辉乖乖地坐好了，等许清和放下了菜肴，规规矩矩地道谢。引得许清和又想伸手去揉揉他的发心，“小辉，洗手了没？”
“洗了，姐姐带我去洗的，可干净了。”
小辉举起双手，“不信，你看看，是不是很干净？”
小孩子的肉乎乎的，而且十指短短的，看着就更加可爱了。棠溪也捏一捏了，以前看着小辉长肉了，脸颊有肉捏起来也是十分舒服的，没有想到小爪子瞧着也不错啊。“来让我看看，洗干净了没？”
棠溪想着就开口，也动手去抓小辉的手掌了，果不其然，小孩子的手肉肉的，很非常的软绵绵。小辉不知道自己被棠溪玩手指了，还很得意地昂起下巴，“是吧，我洗得可认真了。”
一首生日歌可是在心里全部唱完了。“嗯，很干净。”
棠溪捏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放下了小辉的手手。许清和放下了菜肴，也在毛若兰身边小辉身边坐下了。这会儿，棠为民也出来了，手里之端着一大碗的汤出来，“来了来了，开饭了。”
“诶，今天是猪筒骨煲汤，里面加了不少好东西。”
棠为民放下大碗后，也坐下来，“你们几个小的要多喝一点。”
“尤其是小辉，在长身体呢，多喝点骨头汤才能长高的。”
“溪溪和清和也是，多吃点，多喝点，这样白天的辛苦才能补回来。”
棠为民在厨房待久了，身上出了一点薄汗，话也不自觉地多了两句。引得毛若兰啧了他一眼，“好了好了，别说了。”
“孩子们都饿坏了。”
家里没什么讲究，饿了就起筷子吃就是了。可偏偏这三个孩子非得要等长辈动了筷子才愿意起筷。毛若兰心疼他们，一般都不会说什么直接就拿筷子先吃的。可偏偏棠为民有些时候非得说上那么一两句。“呵呵，”棠为民憨憨地笑了一下，“这不是高兴嘛。”
“来来，别拘着，都是一家人，赶紧吃饭。”
棠为民今天算过了账目，比昨天又多了几百元收入。除去日常开销，今天的盈利可杠杠的。一高兴，话就多了。棠溪心里都清楚得很，没说什么，嘴角微扬着，谁都看得出她的心情也非常愉悦。一顿晚饭，一家子吃得开开心心的。就是饭后，许清和要回去了。毛若兰还是不放心，尤其是听棠溪说过许清和现在住的地方不算好，是个危房，想让人搬进来吧。目前棠记又不够地方。总不能让溪溪跟小辉挤一间房，腾出一间房给许清和的。棠溪听了她的话后，慢悠悠地回答，“妈，我们现在手头上有多少存款？”
“年前，我们买房子吧。”
现在的房子还不算贵，等再过几年，房价就开始升了。如果可以的话，棠溪还真的想多买几套房等着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