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为民听了之后呵呵地笑起来，笑意里面有无奈，可无奈当中又带有一丝丝的宠溺，“这有什么的，爸爸每天晚上都会做饭的。”
“想看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看。”
“嗯，我知道，谢谢爸爸。”
棠溪乖巧地应下来了。棠为民切好了肉片，再一片片地放在碟子内，没有刻意地摆盘，但也整齐好看。“姐姐。”
小辉洗完澡就跑过来了，一身的热气兴冲冲地跑过来抱住了棠溪的腿，“姐姐！”
“《三字经》我可以背下来了。”
之前买回来的《三字经》，小辉每天看一点，背一点，小半个月后可以终于全部背下来了。洗澡之前，小辉还特意跑去毛若兰面前背了一遍呢。《三字经》里面的字比较简单，又加上棠溪在教小辉的时候，毛若兰也在旁边听着，看着。也都差不多全部认完了。棠溪很意外地扬起了眉心，起初她还以为小辉要花很长一段时间呢。“很聪明啊。”
棠溪毫不吝惜地夸赞小辉。小辉得意洋洋地扬起了下巴，“我已经给妈妈背了一遍。”
“姐姐，你要听吗？”
小辉期待地看着棠溪，希望能看到她点头，然后他就可以立刻开口背诵了。可惜，棠为民摆好盘子了，“行了，先吃饭。”
“背书什么的，等你姐姐做完功课有时间再给你检查。”
棠为民不想女儿先教小辉，这个孩子啊，一旦认真学习，就跟棠溪一样，没完没了。棠为民是不想耽误了棠溪的学习。“好吧。”
小辉知道棠溪每天都会有功课的，只能等她先写完了，才能去找棠溪背书。只是，原本高高兴兴的，被棠为民的一句话，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就没好心情了。棠溪看着恹恹的小辉，又习惯性地伸手想要摸一摸他的发心，但很快想起之前说过的话，僵硬地在空中转了一个弯，落在了小辉肉乎乎的脸颊上捏了一把，“今晚的作业少，等我写完之后跟小辉一起复习《三字经》好不好？”
“好！”
小辉闻言立刻多云转晴，高高兴兴地拉着棠溪出去了。而棠为民则是无奈地看着姐弟俩出去，也跟着端着肉片出去。毛若兰在外面等着，恰好许清和买了酱油回来，不仅如此，还买了一点小零嘴儿。是小辉喜欢的五香瓜子。毛若兰一看，连连啧了好几声，“清和，不是只让你买酱油吗？”
“怎么又买了两袋子的五香瓜子啊。”
之前许清和买什么过来都好，毛若兰都会拿进去分成两半，让许清和带一半回去的。而许清和也学聪明了，干脆买两份。可把毛若兰给气坏了。“兰姨，我也给自己买了，小辉和溪溪他们平时也得有零嘴儿，不然会无聊的。”
许清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解释着。毛若兰说不过他，只能让他先把东西放进来，“快去厨房洗一把手，还有不少热水，别用水龙头的水。”
“那水儿冷，冻伤手就不好了。”
入冬以后，毛若兰见煤炭都一直在烧着，干脆就用来温着水，洗碗洗手什么都用上，不然可冷了。这也是因为毛若兰以前在饭店当洗碗工的时候整天用冷水，落下了月例的时候总是痛的老/毛病。不仅不让棠溪洗冷水，家里的大人小孩也要少用冷水。许清和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我晓得的，兰姨。”
“快去，洗手了倒点酱油出来就可以吃饭了。”
毛若兰叮嘱他。许清和刚走过去，门帘就被掀起来了。棠溪和小辉走在前面，突地碰见了许清和，愣了一下，“回来了？”
“赶紧去洗手吧，等会儿吃饭了。”
小辉没说什么，就叫了一声哥哥。“好嘞。”
许清和高高兴兴地进去了。棠为民则是端着肉片出来，看到他也问了一声，“冷不冷？”
“不冷。”
许清和走远了，回头朝棠为民喊了一声。看得棠为民摇摇头，进到大厅，少了寒风，暖和了不少，尤其是火锅的热气氤氲的。光是瞧着就觉得暖烘烘的。棠溪和小辉坐下去了，看着满桌的菜肴，还有腾腾升起的热气，心底里也暖和和的。“姐姐，等会儿我想吃猪脑子。”
下午想要买到猪脑子可一点都不方便，小辉一眼看到了一副猪脑，馋了。棠溪看了一眼，也很无奈，“好好，等会儿专门给你烫。”
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小辉在吃的方面很特别，什么都喜欢软的，白米饭要煮的软乎乎的。青瓜、土豆、白萝卜也是一样，必须是软绵绵的。棠溪都不知道他随的是谁的口味。“不是你一个人吃的，大家都有份的。”
现在生活质量好了，小辉也学会了挑食。不仅如此，也学会了爱吃的都自己吃，不爱吃就给旁人。毛若兰可不能继续纵容这种行为了。棠为民是觉得猪脑子这个玩意也不是谁都喜欢了，再说了买回来不就是想给小辉吃的吗？也不至于这么说。于是刚想开口劝一劝毛若兰，棠为民的话都没说出声音来，就被她瞪了一眼，所有的话都噎住了。棠为民：“……”棠溪看了看父母，失笑着点了点地小辉的鼻尖，“喜欢的食物分享出去，吃起来才会更加开心的。”
“可是，”小辉皱了皱眉心，“你们不是都不喜欢猪脑子吗？”
这一下，不仅是棠为民夫妇沉默了，就连棠溪也愣住了。这个猪脑子软乎乎的，还真的不是一般人会喜欢的。“你们不喜欢，我才想快一点吃完，这样你们就不用看着了。”
小辉觉得特别委屈，“我之前这么做的时候，你们也没说我。”
“今天怎么就说我了呢？”
棠为民去看毛若兰，眼神可谴责了。“小辉，那妈妈问你，除了猪脑子，你是不是也有其他事物喜欢的就自己一个人全部吃完了？”
毛若兰心头梗了一下，可还是心平气和地问小辉。小辉低垂着头，“有的……”“那是不是你的错？”
毛若兰又继续问。小辉接着回答，“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以后都不会了。”
棠溪听着还真的是认错三连，以后还会。“好了好了，孩子知道错就好了。”
棠为民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孩子们也都饿坏了。毛若兰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棠为民。“妈，小辉还小，我们慢慢教，不急得。”
棠溪也出声劝了，“也急不来。”
拔苗助长的事情可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