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陈乐安在汇丰楼的时候都没有见过这种的，拧着眉摇头，“那你吃过吗？”
“没有。”
林光辉似乎很不满意陈乐安的问题，咦了一声，“我家老头子管教可严格了。”
“这种事情我要是做了，被他知道的话，我两条腿都可以不用要了。”
林光辉想起林升荣就禁不住一阵哆嗦，“老头子可严格了。”
所以说，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回去的。厨房的另一边，许清和帮忙着洗青菜，时不时侧头看一眼林光辉和陈乐安两人，又去看棠溪，不免有些担心，“真的不用管他们？”
还有，这个林光辉也特别能说了吧？都不带停的。“不用管他们。”
棠溪低着头再切着牛肉，一片一片的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又如同纸张一样薄。许清和看着羡慕极了，心底又没忍住开始幻想着，他什么时候才能做到棠溪这一般啊？“切肉的技巧，还记得吗？”
棠溪见许清和有些分心，便开始考他。许清和倏然回神，忙不迭地回答，“横切牛羊竖切猪，斜切鸡顺切鱼。”
“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棠溪还没有来得及问，不远处的林光辉就先问了。许清和想了一下，回答，“牛羊肉的纹理逆着切的话，刀和肉的纹理是垂直的，并且呈现出‘井’字的纹理，这样煮起来才会方便食用。”
“猪肉和鸡肉都是一样的道理。”
“挺不错的嘛。”
林光辉应了一句，却是看去棠溪身上。可棠溪淡淡地回了一句，“这不过是基础知识。”
“那你又问？”
林光辉是绝对不会没有话题的，如果没有，那就创造一个。这会儿，棠溪已经将牛肉全部切好，放在碟子中备用，“清和刚入行，很多都不懂，我不过是给他复习一下。”
“金针菇洗好了吗？”
棠溪答了一句之后，又问许清和。“好了。”
许清和忙着把洗干净的金针菇递过去。棠溪接过去，放在一边，“去烧水，我要焯金针菇。”
意思就是水不用太多，许清和明白了。林光辉在旁边看着，眉心紧皱着，“她都这个样子的？”
“是啊，比我师父还要严格呢。”
陈乐安附和着，“溪溪认真起来，整个气场都会变得。”
“像是女王一样。”
而厨房则是她的天下。林光辉也很认同，“跟我家老头子差不多。”
以前小时候，林光辉也会悄悄地跑去林升荣工作的地方，一个大厨房，整个饭店，几十道菜。在林升荣的安排下，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是不会出差错的。看着棠溪，林光辉能从她身上看到林升荣的影子，一样的主厨，但感觉……还是有些地方不太对，可至于是哪里？林光辉也说不出一个理所然来。这一会儿，棠溪看着并没有分成小份的金针菇，没说什么，只是去洗干净手再回来把金针菇都分好。许清和这一边的热水也准备好了。金针菇要放入沸水当中，焯到透，然后捞出放在一旁，放凉，沥干水分。与此同时，棠溪也开始准备配料了。盐巴、味精、鸡精、蒜蓉辣酱、香油这些都一小勺子，豆瓣酱两大勺子，另外准备高汤一千克，植物油一勺子。“让我来吧。”
棠溪看着不知道做什么的许清和，蹲下来看了一下灶台的火候，差不多，无需添加柴火。“就站在旁边，看我是怎么做的。”
“下一回你也试一试。”
棠溪让许清和在旁边看清楚，“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问我。”
说着，棠溪烧热了锅，倒入植物油，先下豆瓣酱、蒜蓉辣酱超出香味，再添入高汤，加入味精、盐巴、鸡精煮沸。最后下入金针菇、牛肉片煮大概两分钟，等汤汁再一次沸腾收汁，撇去表面的浮沫，就可以起锅入碗，淋上香油就完成了。这一道菜约莫需要十分钟就能完成了，方便快捷，还很好吃。“太香了吧。”
陈乐安禁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空腹的肚子开始抗议了。咕噜咕噜地响着。霎时间，厨房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耳边都是肚子的叫声。棠溪失笑，“你们的还要等上一会儿。”
“清和，你盛两碗米饭，再带着这一道菜出去。”
卫景曜他们估计等很久了。“好。”
许清和去做了。而棠溪看了看林光辉做到哪一个步骤了。“嘿嘿，我这就加快速度。”
林光辉光顾着跟陈乐安唠嗑，现在还停留在切牛肉的步骤上。“……”棠溪一阵无言，“我来炒两道青菜。”
蔬菜是提前洗干净了，加上蒜蓉爆炒就好了，很快的。棠溪一点都没有耽搁时间，没过一会儿，青菜是做好了。而林光辉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完成了切片的步骤。水煮牛肉对牛肉的要求也是挺高的，牛肉要切成一寸五分长、八分宽、一分厚的薄片。棠溪去看林光辉切好的牛肉片，跟要求分毫不差。也是极其有天赋的人。牛肉片切好之后，林光辉让陈乐安找来了鸡蛋、生粉。鸡蛋只要蛋清，再和生粉混在一起腌制牛肉，那样的口感会更加软嫩鲜滑。随后，林光辉洗干净了砧板，换上了另外一块砧板，紧接着就将干辣椒切成丁，姜蒜剁成末，葱切成葱花，香菜切成段，再一一分开放在碗内。林光辉认真起来之后，速度是加快了不少，但爱唠嗑的性子是不会改变的。他看到棠溪在旁边认认真真地看着，不由得开玩笑道，“怎么？你要偷师？”
这话，陈乐安就不爱听了。“差点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若不是林光辉提起来，棠溪也忘了要说，“我们棠记跟外面其他酒楼是不一样的。”
“目前只有两个学徒，陈乐安和许清和两人。”
棠溪看了看陈乐安，“他是向安平的徒弟，但也是我们棠记的学徒。”
“在我们这里是没有那么多的明争暗斗，做菜什么的，都会教学徒。”
“而学徒也可以在旁边学习。”
棠溪的目光认真且严肃，“这一点，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可能棠记不适合你。”
林光辉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也要讲究缘分。合则留，不合，那就算了。没必要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