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棠溪端着三人份的早餐出来,一眼看过去,齐天乐和梁凝雨两人又说又笑的,而卫景曜一个人则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再仔细地看过去,不难发现他的双眉是微微蹙着,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棠溪稍微一想,大概知道是在想什么了。“溪溪姐。”
梁凝雨晚来了一会儿,棠溪去拿早餐的时候,她还没有到。所以眼下的早餐里面是没有她的份。“想吃什么?”
棠溪微笑着回,同时放下早餐,一一放到他们的面前。卫景曜低眸看着眼前的汤面,再去看齐天乐的。他的汤面上漂浮着葱花,青青绿绿的,特别好看。香味当中又染上了一丝丝的葱香。格外的清新又醒神。卫景曜的视线再一次转回来,凝神看着汤面,除了漂浮的油圈,再去其他了。但是可以一眼看到底下的面条。汤色是非常的清澈,瞧着也很有食欲。梁凝雨看了看棠溪的汤面,上面也是没有葱花的,倒是加了一点自制的酸豆角,丝丝缕缕的酸菜味道钻入鼻息当中,直接就把肚子里的馋虫给引出来了。“溪溪姐,我想跟你要一样的。”
梁凝雨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喟叹得全身都松懈下来。“最好酸豆角多一些。”
接着,梁凝雨又补充道。棠溪点点头,“好。”
“对了,之前做的酸笋也好了,你们要试一试吗?”
这个味道比较重,喜欢它的人觉得那是鲜香,不喜欢它的人就觉得巨臭无比,甚至发出灵魂的拷问,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难闻的食物?齐天乐就是不能接受酸笋的人,听到这个之后,慌忙摆手拒绝了,“不了不了,我不要。”
“那个味道太难闻了。”
简直就是臭到无法呼吸。吃了它,打个嗝都是这股味道。齐天乐会活不下去的。然而,梁凝雨则是酸笋的爱好者,听到做好了之后,双眼如同星星闪闪亮亮的,“溪溪姐,我要!!!”
“给我加多点!!!”
棠溪失笑,“好好好。”
随后,棠溪又去看没有回答的卫景曜,问他:“你要来一点吗?”
“都可以。”
卫景曜的音色淡淡的,跟平时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棠溪听得出细微的变化,似乎有一点点的失落。还有一点……棠溪也说不清楚,眉心微微皱了一下后,“等我一会儿。”
“诶!”
齐天乐叹气,“你们两个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梁凝雨指了指隔壁桌,“你可以到那边吃。”
“啧。”
齐天乐倒是没有真的端着碗走开,而是趁着棠溪去拿的这点时间,加快点速度,三口面条作两口吃完。然后再喝一口汤水。三两下把一碗面条吃完了,齐天乐再慢慢地把剩下的汤水给喝完。棠溪去的时间稍微有一点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托盘,里面有梁凝雨的汤面,另外还有三道小菜。一道是酸笋,一道是刚出炉的蒸粉果,还有一道是煎薄撑。齐天乐是不喜欢吃甜食的,却是偏偏喜欢这一道煎薄撑。“棠溪,这是你做的?”
但也只是喜欢棠溪做的,其他人做的,总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不是,是许清和他们练手的。”
这一段时间,棠溪都没有在棠记里面下厨,一般都是陈乐安和许清和两人轮流帮忙做早点。林光辉和向安平两人也是轮流上早班。“哦哦,那行吧。”
齐天乐没有兴致了。但还是夹了一片试一试。虽然没有棠溪做的那般外酥里嫩,但吃起来的口感还是挺不错的。外层煎得金黄,内层的糯米粉软和,甜甜的,却又不沾牙。“有进步了啊。”
齐天乐点评着。这会儿,卫景曜对他们的聊天内容一点都不感兴趣,安安静静地吃完了面条,又夹了一块煎薄撑慢慢地品尝着。然后是粉果,表皮算的是晶莹剔透了,但还是稍微厚了一点,里面的馅料很是爽口清新。还是不错的。最后再吃一根酸笋。酸笋的酸味很浓重,就一下子,感觉牙齿都软掉了。卫景曜的眉头迅速地一皱,“棠溪,酸笋是你做的?”
“不是啊,这些都是陈乐安和许清和他们做的。”
棠溪有些疑惑,“林光辉试吃过,还说挺不错的。”
可当时棠溪没有时间,就没有试吃。现在有空了,棠溪夹了一块试了一口,酸、苦、涩。两道眉心都紧紧地皱在一起了。“你不觉得难吃吗?”
棠溪看梁凝雨吃得挺欢乐的,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梁凝雨不好意思地挠挠了太阳穴,“那个,溪溪姐。”
“你大概是不知道了,我就爱吃酸的。”
梁凝雨怕棠溪不能理解,比划着解释,“以前市场内还有那种青色的山楂,知道吗?”
“我喜欢生吃。”
这种青色的山楂是买回去用来煮糖水的。有一回,梁凝雨瞧见了,以为是什么新品种的水果,洗了一个,吃了一口,顿时就被酸到牙齿发麻。同时涩到怀疑人生。可是,等那股味道过去之后,梁凝雨觉得还可以。接着,把一整个山楂吃完后,梁凝雨就爱上了这种酸涩到舌/头发麻的感觉。齐天乐没有见过,但很好奇,“现在有的卖吗?”
“我想试一试。”
听着梁凝雨的描述,齐天乐很好奇。梁凝雨表示不清楚,“不知道,我回家问问我妈。”
卫景曜紧了紧眉心,没说话,可显然是不想尝试。他的味蕾更灵敏,恐怕一口下去,会灵魂出窍。棠溪的嘴角抽了一下,“嗯,我明白了。”
但山楂是山楂,酸笋是酸笋,两者是不一样的。“这一碟子就不要吃了。”
棠溪将酸笋挪到另一边,“过两天有时间,我再做新的。”
“行吧。”
梁凝雨意犹未尽地又悄悄夹了一块,她感觉还是可以接受的啊!吃完早餐之后,梁凝雨和齐天乐两人走在了前面,打打闹闹的,又追又跑,看着就很有青春年少的感觉。棠溪和卫景曜落在后面。瞧着前面两人的距离远了,周围又没有多少是认识的同学。棠溪叫住了卫景曜,细眉微微上扬,“聊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卫景曜的步调放慢了许多,在等棠溪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