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只是站在院子外面看了一会儿天空，忽地就听到了厨房里面传来了一阵碗落地的声音。“怎么了？”
棠溪径直地走过去，一眼看过去，小辉茫然地盯着地面上已经破碎的碗。而棠为民已经去找扫把了。毛若兰诶了一声，也没说责怪的话，“没事，没事。”
“落地开花，碎碎平安。”
毛若兰摸了摸小辉的发心，“去洗漱吧。”
“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小辉咬了咬下唇，显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小辉，快去洗漱吧。”
棠溪也开口了。“没事的，妈妈说得对，落地开花，碎碎平安，是一个好的兆头。”
棠溪安慰着小辉。但是小辉知道的，过年期间最好是不要打碎东西，寓意不好，可听着妈妈和姐姐的话，小辉又迟疑了。这会儿，棠为民拿着扫把回来了，“来来，让我扫掉着。”
“碎了就碎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棠为民也安慰着小辉，“我们家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
“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对吧？小辉。”
小辉点了点头，“嗯，那我去洗漱了。”
见小辉安心去洗漱了，毛若兰也松了一口气，再去看被棠为民扫起来的碎片，便叮嘱他，“等会儿一块儿扔出去了，免得孩子们不小心碰到又割到手。”
“妈，这是怎么了？”
棠溪好奇地问一下。毛若兰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我让小辉帮忙拿个碗过来，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小辉刚拿到手上，可能是手滑了，就摔了。”
“没事的，就是不小心，用不着在意。”
毛若兰也安慰道。棠溪清楚了，点点头后看出去，“妈，我去看看小辉。”
“去吧，去吧。”
毛若兰蹲下来检查一遍，确定是没有碎片后，这才起身进去继续忙活。洗漱过后，棠溪和小辉两人把之前买回来的对联、年画都拿出来了。然后再去烧浆/糊。浆/糊本来是要买的，但是棠为民和毛若兰两人说可以自己做，这样才有乐趣。许清和也帮忙，在院子里面切了一个小灶，然后找来了不用的铁碗，找来了生粉，开始烧浆/糊。小辉很快就忘记了早上的那点事，非常有兴致地盯着小灶台，“哥哥姐姐，这像不像是在玩过家家？”
“嗯？”
棠溪着实是愣住了，“过家家？”
“你没有玩过吗？”
许清和转眸去看她，“以前我在乡下的时候跟其他小伙伴玩过。”
“不过我没有当爸爸，当的是新娘。”
说起从前，许清和是一点都不介意，“以前在乡下，我们村里有个女孩子特别霸道，村里的小孩都听她的。”
“不然我也不会去当新娘的。”
说起这个的时候，许清和面上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棠溪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和画面，不由得笑起来了，“那是挺有意思的。”
“以前我在唐家的时候没有小伙伴，都是我一个人。”
棠溪抬眼去看天空，灰蒙蒙的。也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下雨。“那会儿，父母都让我好好学习，在我的童年里面几乎都是和学习相关的。”
棠溪弯了弯唇角，“不过，也挺感谢他们的。”
“让我知道这么多，学会了那么多。”
许清和舔了舔唇，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小辉却是不知道的，他只觉得现在就很好玩。浆/糊做好之后，还要等它冷却下来，这才可以沾到对联后面。在这期间，棠溪和许清和两人负责把贴对联和年画的地方都擦干净。而小辉则在一边帮忙扫地之类的。棠为民和毛若兰两人在厨房烧开水杀鸡宰鸭，总之就是忙个不停。新年的鞭炮声也笼罩在十里巷里面，各家各户都很热闹，一点都不冷清。棠溪喜欢这样的氛围。等到上午十一点左右，祭拜做的鸡已经好了，然后就开始迎新年了。最后点燃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耳边响了一遍又一遍，空气中的硝烟味道比之前闻到的都要浓厚。鞭炮结束后，院子上面铺上了一层红红的纸，小辉很高兴地跑去捡那些没有被点燃的鞭炮，一个一个地收集起来。再跑去厨房找了一根香，点燃后就在院子里面玩鞭炮。院子里面的那几只狗都躲在了屋内，听着鞭炮的声音都不敢出来了。“溪溪，有空吗啊？”
毛若兰等笼罩在院子里面的硝烟都散开后才问的，“进来帮我一下。”
“你爸做的菜样子太难看了。”
“还是你做的好。”
新年得有新气象，毛若兰可是不准棠为民乱来的。“来了，等会儿。”
棠溪挽起了袖子就进去了。小辉在院子里面只是捡到了几个鞭炮，一下子就玩完了。许清和见他那么喜欢，带着他出门买鞭炮了。棠为民在打扫院子，谁也没有闲着。——与棠溪的新年气象相比，卫家相对来说就静谧许多了。院子里面没有谁放鞭炮，都安安静静的。卫景曜能听到其他地方传来的鞭炮声和硝烟的气味，浓烈的，ci鼻的，很难闻。笃笃笃——敲门声骤然响起来，卫景曜也收回了飘远的神思，“谁？”
“我，”满白晴看着紧闭的房门，又尝试扭了扭门把，没能推开，忍不住嘀咕起来，“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锁门了？”
“有事？”
卫景曜过来开门了，见满白晴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外面还披着大衣。可看起来还是不暖和。眉心微微一皱，卫景曜疑惑地问道，“妈，你不冷的吗？”
“……”满白晴脑门上的青/筋若隐若现，“这句话你爸刚问过，你说呢？”
“如果是我就要温度，不要风度。”
卫景曜淡淡地回答。满白晴就知道，“行了，你们父子俩就是不懂得欣赏。”
“时间不早了，要去你爷爷家了。”
“你那些工作都收拾好了？”
满白晴瞄了一眼卫景曜的书房，跟以前是不一样的。但是想到自家儿子的工作性质，满白晴也不会多问什么。“你爸爸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你也赶紧收拾收拾。”
说完，满白晴又看了一下卫景曜的穿着，“别老是穿那么暗沉的衣服，我记得今年不是给你买了新衣服吗？”
“穿新衣服，还有多穿一些，别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