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雪，第一次在结冰的路面摔倒，第一次被冻得手指干裂，跟南城冬天的湿冷是不一样的。好多好多以前的记忆在看到熟悉的环境后都一点点地冒出来了。梁丹秋不知道她想了什么，只看到她安安静静地看着过往的街道，弯了弯唇角，“京市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
“你要是能留在这里，你能学到很多东西。”
梁丹秋依照对师父的了解，棠溪应该是要放弃学业专心学厨艺了。“培训结束后我就回去了。”
棠溪收回了飘远的思绪，“我要回去参加高考。”
“明年我再来。”
梁丹秋惊讶了一下，“你要继续读书？”
“师父能同意？”
梁丹秋觉得不可思议，“明年年底就是国际赛了，多少人觉得训练的时间不够？”
“棠溪，你想清楚了？”
梁丹秋觉得棠溪太过想当然了，“厨艺可不是看看菜谱，做一做就可以的。”
那是需要经验积累的。梁丹秋看着棠溪自信的面容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嗯，”棠溪认真地点头回答，“梁前辈，我想清楚了。”
梁丹秋张了张口，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重重地叹气。从火车站到大院用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车夫很累，两个人的重量可不是开玩笑的。棠溪注意到了，“在路边休息一下吧。”
虽然是接近傍晚，但是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空气依然干燥闷热的。车夫显然是没有想到客人会提出这个要求，愣了几秒才把车拉到路边树荫底下。“谢谢啊。”
车夫拿着毛巾擦了擦面上的汗水，这一趟车拉到市区可是能赚不少钱的。“不客气，我们不赶时间。”
棠溪摇摇头，从保温杯中倒出了一杯水递过去，“师傅，喝点水吧。”
“这杯子是干净的，水也是倒出来用，没沾嘴的。”
棠溪解释。梁丹秋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知道想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