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梁丹秋点头继而看到灶台上，眼里露出了一丝丝的诧异，“我还想着国安不会那么早让你到厨房的呢？”
“他去买早餐了。”
棠溪解释，对梁丹秋知道江国安的小性格一点都不意外。“做的是白粥？”
梁丹秋闻了闻，“很香啊。”
“不错不错。”
梁丹秋很是满意，继而又说，“师兄说你的实力很强，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梁姨，你太夸张了，我就是会一点皮毛，哪能比得上你啊？”
棠溪谦虚地回答，上一世若是没有梁丹秋，那就没有现在的棠溪。她对梁丹秋是心怀感激的。“这一点皮毛，我怕是比不上了。”
梁丹秋笑着摆摆手，忽而想起了一件事，“国安有没有跟你说豆汁？”
“这个很好喝的。”
梁丹秋完全是忽略了江国安对豆汁是有多嫌弃，“等会儿他买回来了，你一定要试一试。”
“这豆汁绝对是让你一秒钟爱上。”
棠溪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要是她当年不是那么早就到京市，知道豆汁是什么东西，怕是会被梁丹秋的话给迷惑住了。“嗯，等会儿我就尝一尝。”
不过，豆汁的确是好喝的。棠溪仔细地回想一下，自从师父去世后，棠溪往后都没有喝过豆汁了。这有十几年了吧？时间太长了，棠溪都忘了。江国安回来了，带着两杯新鲜的豆汁回来，同时脸皱成一团，“回来了。”
“怎么这个脸色啊？”
梁丹秋看着江国安皱成一团的脸不厚道地笑起来了，“等会儿你也尝一尝这豆汁。”
“你是我徒弟，怎么可以不喝豆汁呢？”
梁丹秋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每天都让江国安多尝试尝试，可江国安就是不为所动，梁丹秋也没有想过要放弃。江国安一脸无语地别过头，却发现空气当中除去豆汁的酸味，还有一股十分纯粹的米香，愣了几秒后，江国安转头看回来，灶台的火已经熄灭了。锅盖被棠溪揭开，浓郁的米香散发出来，江国安的肚子很给力地咕噜咕噜地响起来。“饿了啊？”
梁丹秋眯起眼笑了笑，再去看棠溪，“今早上你来做早餐，可以吧？”
“嗯，交给我就好。”
棠溪应下来。江国安不情不愿地把买回来的菜肴放在旁边的台面上，然后不舍地看着灶台。梁丹秋把人拉出去了，边走边说，“等你搬出去了，你家的厨房你说了算。”
“现在这里是我的地方，我的厨房我说了算。”
梁丹秋诶了一声，“你要是好好跟我学习，不用五年的时间，三年就能出师了。”
“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梁丹秋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棠溪想应该是到了客厅，往后就听不清楚江国安是怎么回答的。京市的咸口小菜没有什么特别的，棠溪将买回来的小菜用灵泉水清洗了一遍，然后再切成颗粒状。另外锅烧热，倒入食用油，再把咸口小菜倒进去炒一炒，没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客厅，梁丹秋闻着浓香，闭上眼吸了几口，“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
“所以我才说她更加适合当你的徒弟。”
江国安闷闷地开口。梁丹秋瞥了一眼过去，嘴角的笑意不减，“的确是很适合。”
“不过，我想问你一件事。”
江国安的心揪在一起，眸中闪过一丝紧张，他低下头，看着鞋尖，“师父你说。”
“你有准备了吗？如果我多收一个徒弟的话。”
梁丹秋昨晚想清楚了，师父都破例，那她也跟着破例，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嗯？”
江国安不能理解，“师父，你不是只收一个徒弟的吗？”
“你师公当年也说不收女徒弟啊。”
梁丹秋瞥了一眼过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棠溪是个不错的苗子。”
“我看她来了之后，你的话也变多了。”
梁丹秋放下杯子，“而且，棠溪和卫家的关系不错。”
“往后你想做什么，有这么一个小师妹在，看在同门的情分下也会多帮你几分。”
江国安在京市无依无靠，梁丹秋始终是有老的一天，而且梁丹秋很清楚，她不过是一名厨子，能做的事很少。但棠溪就不一样了，她是一名厨师，但又不完全是。昨天听白成天的说法，棠溪明年高考可是要考京市大学的，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啊。就算棠溪以后不做这一行，有卫景曜在，棠溪依然能积累不少人脉。“我不需要。”
江国安拒绝了，“师父，你想收徒弟就收，不想就不收。”
“没必要替我考虑。”
江国安至此至终想的还是日后在京市摆个小摊，日子过得下去就可以。他没有什么大的愿望，一年四季，一日三餐，能和养父一起，那便是足够了。梁丹秋再一次被他的想法给噎住了，恨不得打开他的脑门看一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你啊，你啊。”
“还是太年轻了。”
“人情世故，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梁丹秋还想多说两句，但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罢了，罢了。”
“再过两年，你就明白我的想法了。”
梁丹秋不欲多说。正好棠溪端着小菜出来了，“梁姨，国安，准备吃早餐了。”
“诶，好。”
梁丹秋起身，看了一眼江国安，“还愣着干嘛啊？”
“饭前便后洗手，我教你的，忘了？”
江国安：“……”“没忘记。”
“那还不快点过来？”
梁丹秋瞪了一眼过去，继而又嘟囔着，“幸好我没结婚，也没孩子。”
“不然肯定早死三年。”
棠溪、江国安：“……”梁丹秋念念叨叨地出去了。棠溪和江国安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出去之前，江国安忽然回头小声道，“师父她改变主意了。”
“过两天应该会提起收你为徒弟的事。”
棠溪意外地挑眉，“这么快？”
“我还想着要等明年过来。”
江国安难得扬唇笑了笑，“你今早上做的白粥，她很喜欢。”
“谢谢。”
棠溪明白了，梁丹秋爱才，白成天昨天也助攻了，想来是不会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