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卫奶奶做好了午餐，转眼就看见卫兴安换了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出来，眉心迅速皱起来，“这不是你二十多年前的衣服吗？”
“怎么拿出来穿了？”
家里并不是缺这一件衣服，但是眨眼看见卫兴安穿回以前的衣服，唯奶奶看多一会儿蓦地发现卫兴安好像比以前年轻了不少。“果然是人靠衣装啊，你这么一穿，年轻了二十年啊。”
卫兴安闻言非常高兴，腰板子都挺直了，“你也不看看是谁穿。”
“午饭准备好了，你这是要出门？”
卫奶奶后知后觉地发现卫兴安换衣服好像是要出门，顿时就眯起双眼紧紧地看着他，“我可是做了两个人的份量。”
“你要是不吃饭就出门，那晚上也不用回来了。”
“我去大儿媳家里算了。”
卫奶奶干脆停下了手里的活。正要出门的卫兴安顿时停下了脚步，“哪有啊，我这不是想先换好衣服吗？”
“等会儿吃过饭再出门。”
卫兴安连忙解释。卫奶奶没有意见了，“那你今晚还回来吃饭不？”
“会啊，怎么可能不会？”
卫兴安不想被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忙着回答，“我就出去溜达一圈，很快就回来的。”
“哪里都不去。”
卫奶奶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想去哪里？”
“早点去早点回来，也别吓着人家姑娘了。”
卫奶奶把饭菜端出来了，再去看卫兴安的衣着，“瞧着还可以。”
“平易近人一点，别当姑娘是你手底下的兵。”
“……”卫兴安什么都不想说了，但还是要去看一看的。——四品堂。棠溪和卫景曜两人专门开了包厢，不在大厅外面就座。四品堂的大堂经理见过卫景曜，见他带着姑娘来吃饭，立刻就让人换了茶叶，泡了上等的普洱茶。“两位吃点什么？”
大堂经理看了看卫景曜，这才把目光落在棠溪身上，是个美人胚子。这段时间，京市一直传着卫家孙辈中的老三有对象的事儿，但也只有少数人是知道棠溪是南城来的，大部分都觉得是小地方来了。更有人说是来自哪个山沟沟用了什么诡异的方法才把卫景曜给迷惑住的。没见到真人之前，大堂经理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看着棠溪，用什么迷惑啊？这分明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我们这儿的主厨是前国宴总厨的徒弟，她的手艺可是顶顶的好。两位要不要试一试？”
大堂经理热情地推销着，“今天我们的海鲜也是一品鲜。”
“全部都是新鲜运过来的。”
大堂经理一样一样地说着今天的特色菜。棠溪看着菜单上的菜肴，可别看现在是八十年代，才刚开放没几年，但有人就是有能耐能拿到非常不错的菜肴。“你想吃什么？”
四品堂是卫景曜在外吃得最多的酒楼，对这么的吃食都十分熟悉了。“梁前辈的拿手菜就是烤鸭了。”
卫景曜忽然想起棠溪在南城的时候说过，没有办法做烤鸭，棠记的地方太小了，要另外做一个炉子才能做得出来。卫家在南城的家倒是可以做，但只为了一道菜就专门开一个炉子，棠溪并不是很想这么做。烤鸭就这么放下了。现在有机会，卫景曜想让她尝一尝烤鸭。“好啊。”
棠溪自然是清楚自家师父的拿手好菜，而她学得最早的一道菜也是烤鸭。“另外再来一道三不沾。”
看着菜名，棠溪想到了陈乐安和许清和两人做的三不沾，唇角微微地翘起一抹弧度，转头跟卫景曜说起这件事来。大堂经理在一边听着听着就不认为了，怎么感觉他们两人说的师父就是自家主厨呢？大堂经理留了一个心眼，打算等会儿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菜都定下来了，大堂经理很识趣地离开。包厢里面再一次剩下他们两人。卫景曜看着棠溪挽起来的衣袖，再去看她如藕一般纤细的手腕，眨了眨眼后转移了视线。“溪溪，我去看看有没有风扇。”
卫景曜倏地一下起来了。棠溪正想说点什么，卫景曜出去了。“嗯，风扇不是就在这里吗？”
棠溪疑惑地皱了皱眉，还是去把风扇给搬过来，再打开。没一会儿，卫景曜拿着新的风扇进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包厢里面的风扇，顿时就知道自己刚才犯了什么蠢。“溪溪，我……”卫景曜不知道怎么解释。棠溪嗯了一声，起身去接过卫景曜手里的风扇，“先放着吧。”
“你怎么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怎么卫景曜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拘束？卫景曜缓缓地吐出浊气，“没什么。”
“确定？”
不过，棠溪也趁着这一点时间，换了茶壶的水，现在用灵泉水泡出来的茶水清香可口，茶色更是让人无可挑剔。卫景曜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普洱茶给吸引过去了，“溪溪的茶艺又进步了。”
“还好吧。”
棠溪谦虚回答，“一直都是这样，大概是茶叶好，水也好。”
卫景曜沉默了一下，想要找一个话题来聊聊，但是脑海当中全部都是和研究所相关的，而且很多都是不能往外说的项目。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了。棠溪以为他有话要说，便一直安静等待，可过去了几分钟，卫景曜什么都没有说，棠溪侧眸看过去，眼中露出不解，“你怎么了？”
“刚才进来后你就奇奇怪怪的。”
棠溪有话直说，兜兜转转让人去猜测太麻烦了。卫景曜一怔，眸中露出了些许茫然，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抱歉，是我太过于紧张了。”
方才看见了棠溪露出的皓腕，卫景曜的大脑一下子就乱了，耳边也是嗡嗡的。“紧张什么？”
棠溪哭笑不得。笃笃笃——敲门声骤然响起，然后是服务员端菜上来了。“速度这么快？”
棠溪想到棠记的上菜速度，那是真的太慢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棠记后厨的人手太少了。看来等八月底回去，棠溪要和毛若兰好好地说一说，多找几个人回来帮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