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曜顿了一下，“知道。”
“你父亲肯定会去棠记看一看棠溪的。”
满白晴回答，“现在你/爷爷奶奶也见过棠溪了，没有什么意见。”
“那你们两人的事基本就确定下来了。”
满白晴嗯了一声，“既然你寒假要过去一趟，溪溪暑假再过来见一见。”
“等这流程走了一遍，明年的寒假就把事情定下来，如何？”
满白晴这么一想后，发现儿子竟然真的长大了，要结婚了。“正好趁着一年的时间，你可以在这边好好挑选房子，再装修，安排家具家电。”
满白晴想了挺多，“不过具体怎么安排，还是要看你和溪溪是怎么想的。”
“好。”
卫景曜答应下来，“明年年底订婚，后年再安排时间结婚，如何？”
满白晴：“……”敢情最为着急的还是你啊。“结婚先不着急，溪溪今年才十六岁，婚事定下来一切都好说。”
“而且溪溪才回到亲生父母身边没几年的时间，棠家那边怕是不会愿意让溪溪这么早就结婚的。”
同为父母，满白晴自然是能想到棠为民夫妇的想法。卫景曜明白，“下次我会问问溪溪的想法。”
“成，你们两人商量一下。”
满白晴点点头，“你/爷爷那边，既然他们不想让你知道，那就不要去问。”
“当作不知道就可以了。”
卫景曜沉默了。“就算你问了，你能得到什么答案？”
满白晴接着问他，“有了这个答案之后会有什么改变？”
卫景曜再一次沉默。满白晴知道他想清楚明白了，换了一个话题，“研究所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昨天我听朋友说，你们有新的院长过来。”
卫景曜嗯了一声，“喻城去西北那边了。”
“那是一个大工程。”
满白晴感慨，“要是做成了，千古流芳。”
“喻城让我去，但我拒绝了。”
卫景曜如实回答，“隐姓埋名几十年，我做不到。”
“……”满白晴轻叹一声，“如果没有溪溪的话，我想你会去的。”
“不会。”
卫景曜从未想过要去参加这一方面的研究，“我有另外一个项目。”
“做成了，将会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进步。”
在专业上面，卫景曜很自信。满白晴没否认，也没反驳，“是西南那边的选址？”
“差不多。”
卫景曜想到了杨诗白，真的要避嫌的话，卫景曜不至于，单纯只是觉得杨诗白很烦躁，但能力有，他就安排人过去看看。但是现在传回来的信息，那就是杨诗白不满这个项目，想脱手。另外航天那边在邀请她。卫景曜拧紧了眉心，“杨诗白是个麻烦。”
“之前杨家出了叛徒，那份资料看似没什么用，但却是涉及最新的项目进展。”
卫景曜没有在满白晴面前提起过这些事儿，如今打开了话匣子后慢慢地说出来。“你父亲过两天回来了，这些事儿你跟他说。”
满白晴对经商的事儿更有兴趣，这些科研的完全不想谈。卫景曜动了动唇瓣，没有再说什么了。——棠溪将资料都念了一遍后教江国安拼音，然后标注在资料上。好不容易忙活结束了，已然是晚上十点了。江国安也不好继续打扰棠溪，先回房间了。他刚走进房间，梁丹秋就出来了，像是去卫生间，但看了一眼棠溪。本来想要回房间休息的棠溪顿了一下，在客厅等梁丹秋回来。“师父。”
棠溪叫了一声。梁丹秋在旁边坐下，拿起茶杯倒了一杯凉白开，“怎么样？”
“国安的基础如何？”
棠溪摇摇头，“师兄以前没有系统学习过，他的底子很差。”
“若是要补课的话，一周一天是不够的。”
如果可以的话，棠溪想让江国安去旁听，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梁丹秋沉默了片刻，拇指摩擦着茶杯，“这个我来想办法。”
“今天和卫景曜一起？”
梁丹秋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在你师公那边打听到一点儿消息。”
研究所内的消息是很难打听的，只是卓泉有朋友的孩子在里面工作，这才知道一点点，再机密信息都不清楚了。“是新院长的事情吗？”
棠溪想了一下，其他事情都可以隐瞒，但这个是瞒不住的，外人知道也不足为奇。梁丹秋见她知道点了点头，“另外，卫家之前原本想要联姻的人，你也知道了？”
“她叫杨诗白，五一的时候去了南城，我见过。”
棠溪没隐瞒，“师父，我对景曜信任，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儿。”
“但如果真的做了，我也不会难过。”
棠溪坦然。梁丹秋原本准备了不少话，可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噎了半天后讪讪地喝完那半杯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明天还要去培训班，今晚早点睡。”
“师父晚安。”
棠溪目送梁丹秋回房，这才收拾客厅，再去关门熄灯回房间休息。——门外安静下来了。江国安抹黑看了好一会儿资料，实在是看不清楚这才放下躺回床/上。“学完回来了？”
江光一直都没睡着，他在等江国安回来。“爸，你还没睡？”
江国安惊讶出声，“是我吵醒你了？”
江光摇头否认，“没有。”
“下个月发薪水，我会全部给梁师傅。”
江光说，“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
“另外下班回来，我会多做几个竹篓子卖给邻居，轮休的时候也到集市上去转一圈。”
江光时日不多，他的确是要存钱，存很多很多的钱出来才能让江国安没有后顾之忧。“睡吧，别想太多了。”
江光不等江国安回答，拍了拍他的肩膀，侧过身睡觉去了。江国安捏紧了手心，心中的波澜久久不能平复下来，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他才闷着声回答，“师父说前面几年我们是难熬一点。”
“但是等我出来工作了，我们的生活就好起来了。”
“现在欠师父的，我都会还的。”
“你不用担心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