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陆博言怎么会这么对她?他说过的,他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跟自己结婚的。如果他真的是想利用自己,那为什么结婚之后,还要给自己戒指,手链?不会的!思至此,澜清猛然抬头,仿佛做着垂死挣扎一般,哽咽着声音嘶吼。“不可能!你骗我!陆博言不会这么对我的!”
朱敏姿依旧是一脸冷淡的笑容,居高临下的望着澜清,那眼神就仿佛看待一个濒死的人在做着垂死挣扎。“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不信,我也不没办法。”
“不可能!”
澜清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低声呢喃着反驳。见到她这般反应,朱敏姿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作用了,澜清这样的反应,心理防线分明就已经溃不成军。而朱敏姿只需要再带加一把火。“像你这样的女人,就算博言真的喜欢你,我也不会允许你跟他在一起,博言是我们朱家的子孙。像你这样家世平平,自己还劣迹斑斑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做我们朱家继承人的太太?识趣的,趁早带着你那个野种离开博言,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否则,我不介意用偏激的手段对付你。”
说完,朱敏姿站起身来,转身要走,却反复想到了什么,又优雅的转身,看着几乎崩溃的澜清。“对了,这家餐厅的牛排不错,你可以试试,这顿饭记在我账上,你可以尽情吃。另外。离婚协议签好字之后,寄到博言的办公室,你之前做记者的时候,去过公司,应该知道在哪儿!”
话落,朱敏姿踩着高跟鞋昂首离去。而澜清还坐在餐桌,许久未曾动弹。朱敏姿走了不到一分钟,澜清点的菜端上了桌。望着面前精致的食物,澜清却没有想吃的谷欠望。她却还是拿着刀叉很狠的切割着,仿佛在发泄心头的某种情绪。餐刀磕碰到瓷盘,发出刺耳的声音,澜清却想没听见一样,越发用力。直到把盘子里那小小的牛肉切成了肉碎,澜清依旧还在切,一边切,一边默默的流泪。她有种自己在切自己的心的感觉,很痛,很痛,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知道默默流泪,借泪水宣泄心头不满。怎么可能?陆博言怎么可能会那样对她?心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不相信,一个很理智的分析着朱敏姿刚刚说的话。回想起来,她跟陆博言之间的婚姻,是结的好突然。是在那天晚上……遇到陆鸿升,陆谨言的那晚,陆博言忽然对她说的。是不是因为那时候被他们父子两逼急了,刚好她在身边,就拉着她结婚了?至于老爷子那里……说不定陆博言早就知道了,她曾经采访过老先生,跟陆老先生是棋友。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笃定?还有结婚之后,他确实忙碌了好久,还因此两天没有见她,再然后就是很开心的样子……是因为那笔遗产,他达到什么目的了吧。结婚之后,他也没有很主动提及婚礼和公布婚讯的事情……想起婚后的种种,澜清其实已经明白了。那一个不相信的声音,悄无声息的被打败了。陆博言,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泪水再度模糊了视线,澜清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她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飘在了空中,恍恍惚惚,找不到方向。浑浑噩噩的从包厢里出来,望着面前出现的人和餐桌,澜清只感觉那些东西都在旋转。下一秒,她忽然觉得恶心,不由捂着嘴,依靠着墙壁干呕起来。吐出来的都是她刚刚逼自己吃下去的东西,不是很可口么?为什么她只想吐?身旁有人扶着她,轻声询问她情况。澜清却像是没听见,靠在那儿默默流泪,一边控制不住的干呕,模样狼狈至极。“澜清,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脸怎么受伤了……”忽然,有个温润好听的男人嗓音传来。澜清只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抬眸望去,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一个人影。她想看,却怎么也看不真切,慢半拍才发现,是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温润的嗓音一落,转瞬之间,澜清便觉得自己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随后,身子凌空,仿佛飘了起来。恍惚之间,澜清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这一刻,她脑子里竟然衍生出一个极端的想法。不如,就这般死去。再次睁开眼,澜清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旁,沈嘉遇在看着她。见到她醒来,沈嘉遇满眼关切的问:“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澜清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沈嘉遇的眼睛,仿佛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来,又或者,是透过沈嘉遇看陆博言。陆博言,一切都是在做戏吗?触及澜清那安静又让人无法忽视的探究目光,沈嘉遇眉心一紧,沉声问:“你在看什么?”
他从未见到过澜清这个模样,神情里竟透着心灰意冷,眼神里略微犀利,隐隐带着一丝质问的意思。看着似是在看自己,质问自己,可是沈嘉遇却有种直觉,她是在看别人。这个别人,是陆博言吧。回想先前在西餐厅碰见她时,她失控狼狈的模样,神情微沉,“是不是陆博言欺负你了?”
听到陆博言这三个字,澜清感觉心底里某些东西好像被点醒了。她眨了眨眼,终于轻轻开了口,“沈嘉遇,我想吃蛋糕,草莓慕斯,你能不能帮我买来?”
“好!”
沈嘉遇应着,拿着手机就要打电话给助理,让助理买蛋糕。澜清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亲自去买好不好?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当给我的礼物。”
此刻,澜清虚弱的躺在病床一上,脸色苍白,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加上她满是期盼的眼神……这番模样,看着就让人无法拒绝。所以,沈嘉遇迟疑了几秒后,答应了。可他却不放心澜清一个人在这儿。澜清明白他的担忧,苦笑着说:“我现在觉得浑身无力,懒得动弹,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好!”
沈嘉遇终于还是答应了,临走时,他特意吩咐了一个护士照看澜清。半个小时后,沈嘉遇回来了。然而,澜清却不见了。那名看着澜清的护士一脸仓皇害怕的说:“我就是去外面打了个电话,然后她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