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博言从沈嘉遇那儿打听到,靳莫寒被靳家安排在中心医院里治伤。靳莫寒腰腹上的伤,还蛮严重的。据张管家当时描述,靳莫寒接到陆博言信息后,就想着如果离开家。然后敲碎酒瓶,刚好那酒瓶破有点尖,靳莫寒就这么扎进去了,差一点就把脾脏捅破。可惜的是,把自己弄得这么重的伤,也没能让方圆回心转意。靳南升让人把靳莫寒隔离起来,任何人都不准去探望。就连沈嘉遇都见不到。而方圆……至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去看一眼靳莫寒。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她怕看了更加剪不断理还乱。一个星期后,靳莫寒终于得了少许的自由。沈嘉遇找了时间去探望靳莫寒,顺便将一封信交给靳莫寒。那是方圆留给靳莫寒的。信的内容并不长,寥寥数语。“靳莫寒,我们应该要划上句号了,和你的这段感情开始的猝不及防,结束的时候。让人意想不到。抱歉,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那么狼狈的。我走了,不要再来找我。你是天上的星星,高不可攀,我没有梯子,也恐高,没有往上攀的勇气,拜托你。让我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放过你自己,不要为难自己,好吗?别怪我懦弱,谢谢你,曾那喜欢我。”
结尾的署名,是两个圈圈。靳莫寒看完了信,红了眼眶,一句话都没有说。方圆走了,离开了这个城市。澜清劝了她好几天,本来想劝她回家去,但是方圆却说自己这幅样子,家里人看见了会担心。无奈之下,澜清忽然想到了自己曾住过的避难地,S市。之前陆博言和她说过的,那个小房子,他买下来了。让方圆过去住也好。只是,澜清唯一担心的是,方圆又会生出轻生的念头。方圆却笑着云淡风轻,拉着澜清说:“陆博言说的没错,死都不怕,还怕失恋吗?对不对。”
澜清无言回答。陆博言说,方圆这种状态,离开一段时间是比较好的。澜清虽然不舍得,可也只能送方圆离开。两天后,医生给靳莫寒腰腹伤拆线。一直给靳莫寒关禁闭的靳南升出现了,让靳莫寒接手管理家族企业,还有,接收他的联姻安排。靳莫寒神色冷漠望着自己的父亲,“我可以接手管理公司,但你不能插手干涉我。另外,我不会接受任何联姻安排!”
他说的掷地有声,语气坚定。没等靳南升反应,又加重语气补充:“这是你把我女人逼走的代价!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妻!除非是她!”
很意外的,靳南升竟然没有强迫靳莫寒接受自己的要求,而是答应了靳莫寒的要求。在医院休养了一星期后,靳莫寒出院。在靳南升的介绍下,排场很拉轰的出现在了靳家的恒远集团,担任新的执行总裁一位。新官上任三把火,靳莫寒上任的第三天,大刀阔斧把父亲以前的得力干将都调整了职位。外放的外放,下调的下调。也算是给了靳南升一个下马威。靳南升知道儿子的意图,竟然没意见。或许在他看来,只要不要伤及集团内部根本,都可以任由儿子闹腾。也是在靳莫寒上任的第三天,陆博言大驾光临,来找靳莫寒。当着恒远集团众多员工的面,陆博言对着靳莫寒笑的很是颠倒众生,意有所指的说了句。“恭喜靳大少终于坐拥江山,执掌天下。”
这当然……是一句什么话。靳莫寒冷眼瞧着陆博言,冷冷问:“你来干什么?”
“有东西要给你,很重要,必须亲自交到你手上,是关于某个圈的。”
听到圈两个字,靳莫寒脸色一变,凝眸望着陆博言,“到我办公室说!”
“不,我们去停车场!”
陆博言却说,“免得你办公室里装了什么摄像头,或者是窃、听器之类,泄露了机密。”
靳莫寒仔细一想,觉得有道理,然后,跟陆博言到了地下车库。确定周围都没什么人了,陆博言才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靳莫寒。靳莫寒拿了就想要拆开,陆博言却道:“先别拆,也别在公司看,回到家,再看。”
“到底什么东西?”
靳莫寒皱眉。陆博言笑了笑,淡淡的说:“是你想要的东西,我以前这么也曾望梅止渴过。想见不能见,所以用了这种方式希望每天都看到她,现在我女人就在我身边。用不着,送给你好了,密码那些我都注明了,你自己改,希望你看见她,心里能安心些。”
靳莫寒垂眸不语,一直盯着信封袋,仿佛要将纸袋看透。见状,陆博言却只是笑,“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些事情需要花时间去等,去做铺垫。”
说完,陆博言转身离开。靳莫寒抬眼,望着陆博言的背影,眉心微微一紧,忽然扬声喊他:“博言。”
这是五年了,靳莫寒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喊陆博言,意义非凡。陆博言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