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汪百盛惊慌失措抱住我的腰,生怕掉下去,下方就是血海,他的手就是被血海所腐蚀的。“咋?怕我把你丢下去?”
我笑了一声,道:“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肯定会把你丢下去的!”
汪百盛吓得脸色惨白,牙齿咯咯响。看他的模样,我不禁觉得好笑,但是这里是血海,并非是我的地盘。我急速往下落,汪百盛更是尖叫连连:“别下去,下面都是怪物啊!”
我从未触碰过血海,可听在我旁边咿呀解释的汪百盛,我才知道,这血海,是活的,且不说血海有多大,起码我飞个几天几夜,说不定都无法达到对岸。汪百盛早已是煞白了脸,一趟飞行下来,我又将他重新带回了实验室。汪百盛散趟在位置上,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我在实验室中逛了一圈,打开某处的柜子,拿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我不禁问道:“你还有记笔记的习惯?”
汪百盛嗯嗯点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我翻开笔记,这是记录毛龟生长过程的东西。刚我逛了一会儿血海,血海是大,可也有尽头,我可没时间去逛那么远的距离,何况又是带着一个人。若是这笔记有血海的记录,对我来说,是件好事。我大致翻了一遍,几乎没有看到任何与血海有关的几率,我将他放了回去,然而看到笔记上的名字时,我又将笔记取了下来。“吴美丽?谁啊?”
我转过头问汪百盛,叫这个名字的,不可能会是男的,莫非是血海的守护人?汪百盛一阵摇头晃脑,大概是快要疯了。我继续倒腾,将笔记翻来覆去,这时,有一张照片掉落下来,照片上有两个女人的合照,一个较老,一个较年轻,当中较年轻的,比我还小一些,只是她的模样,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却说不出来在哪里看到过。应该不会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当然有这样的可能。吴美丽大概就是这个较老的女人,这本笔记是她做的,那么她会不会就是血海的守护者。我将照片跟笔记带到汪百盛面前,问道:“这个女人,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
汪百盛早已回过神来,看着照片上的人,使劲摇摇头。“我突然又想去血海逛一圈,这次玩点大的,过山车怎么样?”
汪百盛刚红润的脸,又变得煞白,他使劲摇摇头:“我真不认识,而且这笔记,我都没见过!”
“你不是管这里的吗?你会不知道?”
“我是管这里,可我不是查户口的,这人谁啊,我不认识,真的不骗你!”
“看来还得去趟血海!”
汪百盛扑通跪在地上,使劲摇头,道:“于老大,于大爷,我求你了,别再让我去了!”
“行了,我骗你的!”
我继续抖着笔记,除了这张照片之外,没有别的东西。我这人最讨厌看书,而这笔记,密密麻麻的字,比书本还小,且没有图画,看的我的脑袋都快大了。我将笔记放了回去,将照片放进自己的口袋,我记不起来,江涛说不定能认出来。汪百盛站了起来,我忙问道:“你去哪?”
“解手!”
汪百盛转身出了实验室。而我继续在柜子里倒腾,柜子中有几瓶药,我拿出来一看,这些药是治疗咳嗽的,我将药倒出来时,药已经发霉发臭。除了药之外,还有几叠被尘封起来的破布,布老久无比,且带着尘土,我一吹,尘土在实验室中飘飞起来。我打开布,这分明是件工作服,有些历史了。我将工作服敞开,这才看见,正面衣服的正中心,有一块血迹,这块血迹落在的位置,是在心脏处。血迹所在的地方,有一个洞眼,看不出是被什么捅破的,但是看着情况,应该是被直刺心脏,虽然只是假设,单十有八九便是如此。穿这件衣服的人,似乎遭受了什么攻击,只是既然这衣服跟笔记本放在一起,搞不好,这衣服就是吴美丽的。当然,我也只是猜想。汪百盛去了许久,才回来,我差点以为他会跑掉,但是降落伞都被我扔了,他想跑都不行。汪百盛看我拿起衣服,忙道:“你拿我衣服干吗?”
“这你的?”
我不禁好奇。“对啊,这我的!”
汪百盛从我手上躲过衣服,将之叠了起来:“还挺怀念的,这可是我当年还是一个员工的时候穿的!”
“那这血迹怎么回事?”
我惊讶道。“什么怎么回事?也就实验失败了而已,衣服上就多了个洞眼!”
“你没死?”
“这不是我的血?你是不是惦记着我早点死?”
“不是你的血,那是谁的血?”
“一个女人的,说来也怪,那女人真是个疯子,我可跟你说,那女人特别可怕,我这衣服上的洞,就是被她给咬破的!她当时浑身是血,吓死我了!”
“她叫啥?现在在哪?”
“死了,早入土了,我想想,好像死了有十几年了吧,算不清了!叫啥我更不知道,反正就知道,那件事发生后,公司就封了!”
汪百盛将衣服重新放了回去,将柜子盖上,转身对我道:“于医生,你好像对那女人特别感兴趣啊!”
“没,不感兴趣!”
我干笑一声,说不感兴趣是假的,我现在迫切想寻找血海的守护者,对我来说,这里所有人都有可能。我的爸妈还在警察手上,既然知道,那个背后要我死的人,是某个权利极大的人,所以我拼死也要从这里出去。出去这里的办法,就是找到血海守护者,让他自己打开血海,放我出去,但这事似乎不可能。只是这照片上的吴美丽,特别让我在意,我拿出照片,对汪百盛道:“当年的那个女人,是这个不?”
“肯定不是啊,这照片你哪来的?”
“捡的!那你认得这人不?”
汪百盛摇摇头,皱着眉头,道:“有点印象,只是有点模糊,她好像……”“好像什么?”
我急切问道。“记不得了,当年好像有一批志愿者,这人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志愿者?做什么的?”
“做……让我想想,好像是,创生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