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这不是深得父皇宠爱的越王李泰吗? 你这是想要去哪儿,莫非也是得知消息前来恭贺本宫。”
李承乾被李昊打压太久,如今首次战胜李昊,其嚣张的本质顿时暴露无遗。 适才他安顿好苏定方返回东宫,便在一路上自卖自夸极尽张狂之态。 而那些官员要么陪着笑附和两句,要么也会顺着他的意思说上几句好话。 毕竟就算众人看穿李世民的心思,也无人会平白无故的得罪他的儿子。 但越王李泰是谁?! 那可是在李昊康复之前,便与李承乾斗得有声有色的主儿。 如今眼见李承乾这般猖狂,他又怎会忍下这口恶气! “李高明,你即将大祸临头却不自知,还敢在这儿耀武扬威。 本王要是你,一早就去明德殿给父皇请罪了,哪儿还敢在这里卖弄!”
李泰一挺那雌雄难辨的胸膛,眯着绿豆小眼朗声嘲讽。 李承乾闻言一怔,皱着眉头愤然说道:“李泰,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你这分明就是心生嫉妒,见不得本宫好。 你想让本宫去父皇面前自承己过,别做梦了!”
李泰闻言眸光一闪,抽了抽嘴角,说道:“大兄所言果然没错,你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他只需动动手指,你就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你放肆!!!”
李承乾面红耳赤,勃然大怒。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虽然生在皇宫这样的早熟之地,但心智终究不如老狐狸那般成熟。 如今被李泰肆意嘲讽,他孩子气的一面瞬间暴露无遗。 “李泰,你别以为有父皇护着你,就能在本宫跟前放肆。 父皇能护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 待本宫日后登……” “大王慎言啊!!!”
眼见李承乾暴怒之下口无遮拦,随行保护的纥干承基顿时惊恐的打断道。 李承乾闻言猛然惊醒,看着李泰那张因太过肥胖,五官纠在一起的喜感小脸,冷声说道:“你果然阴险狡诈,本宫险些中了你的奸计! 不过你也别得意,本宫日后有的是机会好好收拾你!”
“呵呵~ 日后?!”
李泰可惜的咂了咂嘴,极为不屑的说道:“你先过了大兄这一关再说吧。 别到时候本王还活着,你却已然…… 啧啧!”
“好好好! 你有父皇护着,本宫今日不与你一般见识! 本宫且等着,等着看你到时候如何跪地求饶!!!”
李承乾争论不过,愤然挥袖离去。 李泰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他实在不明白李昊是怎么想的,为何会让李承乾掌控兵权。 一个空有名头的太子与一个手握实权的太子之间,可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如今若是李世民有个三长两短,他与李昊岂不是永无翻身之地?! “走,去晋王府! 本王要好好问问李昊,他到底想要作甚!”
“是,大王!”
…… 李泰猜不透李昊的心思,晋王府里同样有人想不明白。 比如被李世民单独留下的仇士良,亦或是方才转投晋王府的李明忠。 此刻仇士良正满脸迷糊的看着李昊,犹豫再三试探道:“大王啊,您是不了解太子殿下的性子。 您今日这么一闹,皇宫接下来恐怕就不太平了。”
“呵~ 本王若不闹事,皇宫里难道就太平了? 老仇,你这话亏不亏心啊!”
李昊满不在意的应了一声,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仇士良见状尴尬的搓了搓手,无奈的说道:“大王的心思奴婢不敢乱猜,陛下的圣意奴婢更是不敢妄加揣测。 不过大王瞧得起奴婢,有些话奴婢就算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也不得不提醒大王一句。 大王,当初玄武门……” “打住!!! 老仇,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但犯忌讳的话你还是少说为妙。 而且你也不必担心,本王并非傻子,岂会平白便宜李高明!”
李昊猛然睁眼,不待仇士良说完便急声打断。 仇士良见状心头一暖,想了想俯身说道:“既然大王已有主意,奴婢就不再多言了。 不过大王,您让奴婢留下到底有何吩咐? 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奴婢还得早些回宫伺候陛下呢。”
“你不知道?”
李昊闻言眉头一皱,满脸好奇的反问道。 仇士良见之一脸懵逼,咂咂嘴不解的应道:“大王,您这啥事也没说,奴婢真不知道您在想什么啊?”
“呵呵~ 看来父皇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李昊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本王从扬州带回一百余万石粮草,此事你应该知道吧。”
“奴婢的确有所耳闻。”
仇士良茫然点头。 李昊笑了笑,接着说道:“昨日本王与父皇商定,今年关中大旱大蝗,百姓流离失所困顿不堪。 如今眼看着快过年了,怎么着也得让百姓过上几天好日子吧。 所以本王提议,在过年之前以父皇的名义,把本王带回来的粮食免费赠送给关内百姓。 此事本王实在不便出头,自然要让你这内侍总管去办。 而且你要尽快派人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免得有些活不下去的百姓铤而走险。 本王可不想快过年了,长安大牢却人满为患!”
“大王,圣明!!!”
仇士良愣了一下,极为郑重的大礼拜道。 李明忠亦是一脸感动,缓缓俯身跪下。 李昊见状虚抬右手,满不在意的说道:“本王并非圣人,这般做法也有私心。 你二人不必如此,起来说话吧。”
“多谢大王!”
仇士良隐晦的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尴尬的自嘲道:“不瞒大王,奴婢当年就是为了几斗米面入宫。 是以如今见大王这般爱护百姓,一时之间有些情难自禁,让大王见笑了。”
“呵呵~ 本王在百姓眼里就是活阎王,你竟然说本王爱护百姓? 老仇,你也不怕百姓在背后骂你。”
李昊好笑的摇了摇头。 仇士良闻言无奈的笑了笑。 他也不知李昊分明心怀百姓,为何要把自己的名声弄得人憎狗嫌。 不过此乃主子的事,他作为内侍也不便询问。 李昊见此同样没有解释的意思,挥挥手接着说道:“你也不必多想。 本王适才也说了,本王这般做法也有私心,当不得尔等如此感激。 你且尽快找人把消息传出去,再去找吏部官员索要百姓民册。 记住,务必做到绝不遗漏一人。”
“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