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男人眉毛轻挑,声音透着一丝讶异,开口却是极为流利的中文,“你怎么知道我是Akers医生?”
“很简单,Akers医生既然中文如此流利,想必应该也听过Z国的一个成语叫‘俯首称臣’吧?”
顾颜虽然被白人保镖桎梏住了,可是声音却异常的冷静。Akers哈哈大笑,俊美的脸上,神采飞扬,“哈哈……你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孩。”
随即对两个白人男人说道,“放了她们。”
两个白人男人恭恭敬敬的应,“是。”
将松开了对顾颜和安雯的桎梏。顾颜也顾不得肩膀的疼痛,朝Akers走过去,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顾颜,来自Z国的H市。”
典型的Z国礼节。可是Akers却直接拉过顾颜伸出的右手,将她抱在怀里,用英文说道,声音有些戏谑,“Lovelygirl,Iaminterestedinyou.”看着顾颜被一个陌生的M国男人抱在怀里,安雯当然不愿意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便反应迅速地往顾颜和Akers的方向冲去,可她再快也快不过两个白人,不过几秒之间,便再次被制服了。顾颜听着Akers的话,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对她产生了兴趣?顾颜想用力将他推开,却没想到Akers只是以一个M国人的礼节抱了她一下便松开了手。看着被自己手下制服,双眼愤然的安雯,对顾颜说道,“她是你的保镖?身手不错。”
顾颜眼神平静,语气冷淡的回道,“可惜还是没有医生的人厉害。”
Akers耸耸肩表示同意,“的确是这样。”
她的话不错,否则他也不可能挡得住来自四面八方想要求他治疗的各种各样的病人。“医生难道要我们一直站在这里说话吗?”
顾颜抬眼看着他笑,一双杏眼晶亮晶亮的,看得Akers有些呆了。Akers显得有些抱歉,“Sorry,你们跟我来吧。”
说着,对两个制服安雯的白人说,“放开她,你们退下。”
顾颜跟着Akers走进他的办公室,安雯在身后跟着,刚才被那个白人打的那一拳,左肩似乎有些轻微的脱臼了。安雯一咬牙,左肩对着Akers办公室的门把狠狠地用力一掰,强行把脱臼的左肩给正了回去,剧痛感让安雯轻微的皱着眉头,活动了一下左肩,觉得无大碍了,才走进Akers的办公室。一进门,印入眼帘的是满屋子的雪白,还有几架医疗器械,以及各种医学器皿,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型研究室,几个身穿白大褂,脸色严肃的男男女女,目光有些好奇的在顾颜和安雯身上打转。原来这还不是Akers的办公室,通过研究室再往里走,Akers将手掌盖在感应仪上,办公室的门才缓缓开启,Akers回头朝顾颜一笑,“请进。”
顾颜跟着Akers走进去,他的办公室很简单,一张铁质的办公桌,Akers不知在哪摁了一个按钮,桌子和几张椅子缓缓从地面升起来。Akers倒是很有绅士风度,做了个“请”的手势,待顾颜坐下,他才坐在主位上,而安雯只是在顾颜身后站着。“顾颜小姐,你从Z国而来,是为了什么人吗?”
Akers开门见山的问道,似乎不复刚才对顾颜的感兴趣,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顾颜从包里拿出一份顾逸朗的病例报告,放在面前的桌上,“Akers医生,这是我弟弟顾逸朗的病例,我想,他需要你的帮助。”
Akers从桌上拿起有些厚度的病例,开始,他的眼神是有些发光的,顾颜知道,Akers是对顾逸朗的病情产生了兴趣,可是越翻到后面,脸色却逐渐开始变得凝重起来,直到他翻完最后一页,将手里的顾逸朗的病例报告交还给顾颜,他的眼里,已经没有刚才泛着的光芒。顾颜心猛的一紧,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从Akers手里接过病例报告,迫不及待的问道,“Akers医生,怎么样?你对我弟弟的病是否有兴趣?”
Akers脸上充满了抱歉,他轻轻的摇头,“I’msosorry,你弟弟的病,我无能为力。”
顾颜一下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倾身向前,眼神凛厉的看着Akers,“为什么无能为力,你怎么可能无能为力?”
Akers是她全部的希望,她那样满怀期待的来到M国,把希望全数寄托在Akers鬼斧神工的高超医术,却竟然只得到Akers一句“我无能为力”吗?顾颜整个人都有些激动了,她眼眶微红,不断地质问Akers,“你的医术如此出神入化,为什么唯独对我弟弟的病无能为力?为什么?Akets医生,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安雯扶着顾颜,生怕她一激动会做出过激的行为,“颜小姐,您冷静些,听Akers医生怎么说?”
Akers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一整年下来,他答应医治的人很少,拒绝的人却非常多,比顾颜更加激动的人他都见过。见顾颜情绪有所缓和,Akers才开口说道,“你弟弟这并不是单纯的神经系统的瘫痪,他是中枪以后,子弹压迫到心脏神经,从而影响了他的脊椎神经,导致的瘫痪,这样的病因,在整个医学界,甚至在这个世界上,他可能是唯一的病例。”
“不……”顾颜不住地摇头,“不会的,一定会有别的病例的。”
可是她看着Akers坚定的摇头,“据我所知道的,没有。”
“那你救他,你一定可以救他的对不对?”
顾颜看着Akers,眼里多了哀求,Akers是他们的全部希望了,如果连他无法治好顾逸朗,顾颜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治好他。她满怀期待来到M国,想过无数种原因,却从未想过Akers连尝试治疗顾逸朗都不肯尝试,直接就对他判了“死刑”。眼泪毫无预警地从眼眶落下,一滴一滴的滴在面前的桌子上,顾颜仍然固执地看着Akers,“你连试都不试一下,怎么就知道你无能为力呢?”
可是她的眼泪对Akers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看着顾颜,语气有些冷漠,“我记得你们Z国人做生意最看中自己的招牌,我也一样,不愿意尝试这种有可能自砸招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