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曦晨淡笑着摇头,“这件事,你还是得先问问你姐姐,免得她又控诉我把你给带坏了。”
顾逸朗被关曦晨的话惹得轻笑,他说,“不过说实话,我很意外,你这次竟然那么放心让我姐姐独自去金棉川,毕竟两年前,她曾经发生了那件事情。”
顾逸朗说的轻描淡写,倒也只是猜测,他觉得,关曦晨应该是不知道顾颜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果真,顾逸朗话音一落,关曦晨就变了脸色,他说,“是什么事情?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颜颜她两年前,出了什么事?”
顾逸朗故作惊讶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姐姐两年前去金棉川的时候,差点死掉。”
关曦晨愣愣地摇头,脸色却渐渐下沉,他说,“阿逸,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逸朗不再卖关子,他说,“两年前我姐姐在顾家,还没有这般说一不二的权力,那时候的顾家,还被那些元老掌握在手中,姐姐势单力薄,派给她的任务,都是最难最棘手的。”
关曦晨可以想象,那时候的顾颜过得是怎样的日子,他说,“所以,她两年前去金棉川,也是因为顾家的事情,对吗?”
顾逸朗点头,不再和他卖关子,他说,“两年前的金棉川,应该还是姓顾的,顾家百年前便从那里发家,很多事情,顾家不方便处理,所以必须找一个既是顾家人,又有决定权的人,而那时候我姐姐应该是去金棉川最适合的人选。”
关曦晨也认同地点头,他说,“那么,然后呢?既然金棉川还是属于顾家的,那颜颜在那里,为什么还会有危险?”
顾逸朗挑眉,看着在屏幕上脸色阴沉的关曦晨,他说,“曦晨,当时的顾家,其实并不能一手遮天的,我姐姐去那里,也并不可能毫无危险,更何况高处不胜寒,目标大了,便更加的引人注目。”
关曦晨了然,他说,“所以,那时候颜颜去金棉川,是被你们顾家的仇家盯上了,对吗?”
“可以这么说,其实姐姐一踏进金棉川,就引起当时顾家扶持的一位金棉川将军的注意,这个人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得出来。”
顾逸朗声音清冷。关曦晨皱眉沉思片刻,他说道,“是缅甸人,当时的宁普将军。”
“你果然聪明,没错,就是他,当时的他野心勃勃,对于金棉川早已觊觎多时,我姐姐的出现,刚好给了他这样的机会。”
顾逸朗听到宁普这个名字,眉头便自动皱成一团。关曦晨想了想说道,“可当时的他,手中已经握有大权,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顾逸朗浅浅一笑,他说,“曦晨,你难道不知道吗?人的野心,从来都是如海水一般,他会越喝越渴,越渴越喝,当这种野心上升至极点,那么顾家便是首当其冲,而我姐姐,就是最好的牺牲品。”
“宁普他对颜颜做了什么?”
关曦晨沉声问道。顾逸朗眼神一黯,他说,“曦晨,你应该听说过金棉川人的刑讯风格,我姐姐落在他的手上,被关了三天三夜,等到科蒙找到她时,仅剩下微弱的呼吸。”
关曦晨嘴角下沉,不经意就露出疼痛的表情,他不能想象那时候的顾颜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说,“阿逸,所以其实颜颜的病,与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也有关系,对吗?”
顾逸朗愣了一愣,他倒没往这方面想过,他说,“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不过那段过去,姐姐从未主动提起,甚至就算她躺在床上休养了那么多天,都不曾喊过一声,哭过一次。”
关曦晨除了心疼,还是只有心疼,他说,“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他知道的话,是绝对不会让顾颜独自前往金棉川的,那段她那么伤心的过往,如今旧地重游,该是何等的痛不欲生啊。顾逸朗很是无辜,他说,“曦晨,我姐姐身边的安雯和蓝岚,她们都是知情的,我以为,你也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关曦晨默默地没有开口言语,脸上那彻骨的心疼,即使隔着电脑屏幕顾逸朗也能感觉到,他很明白关曦晨对顾颜的感情,所以关曦晨知道这件事,心痛神伤都是在所难免。他说,“阿逸,我希望,以后关于你姐姐的事情,我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顾逸朗点了点头,他说,“放心吧,我姐姐的事情,我没有必要瞒着你。”
说着,顾逸朗的随行秘书便敲响了书房门,她推门走进来,笑容得体,对顾逸朗恭敬地说道,“顾先生,会议已经开始了许久,他们都在等待着您。”
顾逸朗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随行秘书理解地点头,悄悄退了出去。关曦晨听见了动静,问道,“今天似乎是你们顾氏集团的例会,你在这里跟我侃什么天?”
顾逸朗好脾气地笑着,他说,“曦晨,其实有时候,我还是挺佩服你和我姐姐的,她能扛起顾家那么重的责任,而你身上的担子,比她还要更重。”
关曦晨无所谓地笑了笑,他说,“人的心有多大,便能扛起多大的责任。对了……有件事情,刚才忘了和你说,我想,阿逸,你应该要开始着手清理门户了。”
顾逸朗皱眉,疑惑地问道,“曦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顾家的什么人,做了什么错事?”
“你的大伯,顾石臻,金棉川这一个多月以来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拜他所赐,所以你觉得呢?”
关曦晨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顾逸朗却是完全变了脸色,他问道,“曦晨,你说的这些,可有什么依据?我父亲和我大伯的权力,应该都被姐姐架空了,如今的他还有什么能力去对付你?”
关曦晨对他的话颇不以为意,他说,“阿逸,你太小看你们顾家人了,要知道,顾家原本就是虎狼之穴,而你大伯可以在顾家蛰伏那么多年不为人知,可想而知他的城府有多深。”
顾逸朗这么想着,觉得关曦晨的话似乎也有那么一些道理,他说,“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