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跃,我问你,曦晨在哪里?”
顾颜一路杀到凌霄大厦,却没看到关曦晨的人影,无奈之下才出言逼迫关跃。可是关跃这些天以来早已对顾颜有了一些不满,他说,“颜小姐不应该问属下,应该问问自己。”
顾颜一愣,立刻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有些尴尬,又有些难受,她说,“关跃,我知道,我对曦晨确实是有不好的地方,但如今,我想去弥补,想跟他说对不起。”
关跃仍是冷着脸,他说,“颜小姐,家主对您那么好,属下实在是想不透,您为何要这样伤害他?”
顾颜不住地点头,任由关跃发泄,她从不知道,原来这些天,竟有这么多人对她不满,那么,关曦晨呢?关曦晨又到底承受了多少?顾颜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痛难抑,她说,“关跃,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和曦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告诉我,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想见他。”
关跃摇摇头,说道,“颜小姐,家主不是您手里的玩具,您想要的时候,抱在手心里,不舍得让别人碰,您不想要的时候,却丢弃得毫不留情。”
顾颜眼眶突然就红了,是啊,这些天她到底是有多混账,才会做出这些伤害关曦晨的事情,关曦晨对她这么好,她又是怎么忍下心的。她说,“关跃,我知道,我的确伤害了他,可是……可是我已经知道我错了,关跃……”顾颜的声音已经多了哽咽,她觉得很心痛。想想关曦晨这段时间所经受的,她就觉得连五脏六腑都在疼痛着。关跃其实也是不忍心的,看到顾颜这个样子,也许,她是真心想要弥补的吧,更何况,关曦晨都不觉得有什么,他又何必去为关曦晨打抱不平,他说,“家主最近都不在凌霄,也没有去公司,他说,倘若您来找他,您会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的。”
顾颜瞪大了眼睛,关曦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会找到他的,她要去哪里找他才好?顾颜一下慌了,从前,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关曦晨安排的事无巨细,是他给了她所有的安全感,而现在,关曦晨突然就不在了,顾颜才恍然,似乎她早就离不开他了。之所以敢这么任性,无非是仗着关曦晨的爱,她无非是知道,关曦晨爱她,绝对不会离开她的。但是现在,他离开了,他真的离开了,顾颜却突然觉得心慌了。“关跃,关跃你快告诉我,他去了哪里?他到底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他,关跃,你快告诉我好不好?”
顾颜的声音带着哀求。可是关跃回应她的只是摇头,他说,“颜小姐,不是属下不帮您,属下真的不知道,家主若有心瞒着,您觉得他可能告诉我吗?”
顾颜颓然地退后几步,是啊,关跃说的没错,若是关曦晨有心隐瞒,又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她说,“我知道了,我去找他,就算是把整个A市翻过来,我也能找到他的。”
说完,顾颜转身离开。门外引擎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直到消失,关曦晨从里面走出来,脸色有些难看,“她走了吗?”
关跃点了点头,“走了。”
关曦晨走到沙发前坐下,轻呼一口气,一副累极了的模样,关跃走过去,他说,“家主,属下不明白,您既然不怪颜小姐,为什么不肯见她?”
关曦晨看着关跃笑了笑,说道,“关跃,等你什么时候爱上一个人你就会明白,两个人之间的事,不存在怪与不怪,只是,爱不爱罢了。”
“那您,还爱颜小姐吗?”
关跃试探地问,他不明白关曦晨的意思,为什么要这样说?关曦晨点头,他说,“就是因为太爱了,才会这么患得患失,如果这次,不是我把锦知找回来,恐怕她这辈子,在心里都会存有一个心结。”
“可是当初,并不是您让二当家离开的,这不能怪您啊,颜小姐怎么可以……?”
关跃没说完,他怕自己接下来的话说的过重惹了关曦晨不快。关曦晨却是无所谓的,他说,“对于颜颜而言,无论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心里有了怀疑,那么就必然不会再相信。”
关跃似懂非懂,感情原来是这般复杂,复杂到让他有些害怕,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宁愿终身不娶,“家主,可刚刚,您也是心疼颜小姐的对不对?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互相折磨,颜小姐都已经不怪你了。”
“她的不怪,是因为我,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关跃,我想要的,你不会懂。”
关曦晨轻轻闭上眼睛,顾颜刚刚对关跃说的话,如同放映机一般,一遍遍在他脑海中放映,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她的怀疑,她的伤害,已经让他遍体鳞伤,甚至有些承受不住,颜颜……你到底为何,要把我逼到这个份上?顾颜开着车在马路上,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她能知道的关曦晨有可能的去处就知道这么多,关家,会所,公寓,公司,还有凌霄大厦,以及她的别墅,除此之外,顾颜真的想不到关曦晨还能去哪里,她以前竟没发觉,关曦晨的生活,这样简单,简单到,让她觉得心疼。为什么?为什么从前的她没有注意到这些,还是说,注意到了,只是不想去在意而已,关曦晨,以前的我,对你到底是有多坏?才会让你现在躲起来不肯见我?“三哥,你知道曦晨在哪里吗?我到处都找不到他。”
蓝牙耳机里,牧云戈听着顾颜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很奇怪,关曦晨此刻不就在凌霄大厦吗?可想归想,牧云戈知道,这必定是关曦晨的安排,他不能破坏了,他说,“颜颜,三哥不知道,要不,你去关家找一找?曦晨能在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他不会有其他地方可以去的。”
顾颜快要奔溃了,她说,“我找了,该找的地方我全部都找过了,他不在,哪里都没有他,关跃告诉我,是只有我和曦晨两个人才知道的地方,可是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单独地跟他如果任何有纪念价值的地方,三哥,我觉得我好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