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知最满意的,便是艾惜的懂事,往往他只是沉默,艾惜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你的工作,还想做下去吗?”
傅锦知淡淡的问。艾惜问得小心翼翼,她说,“我还可以继续工作吗?”
“可以,若是你不想工作,我也可以养你,让你过F市那些富太太一样的生活。”
傅锦知答应的爽快。艾惜摇了摇头,“锦知,我不喜欢的,那样的生活,不是我向往的,我也从来没想过,嫁给你就要完全依赖着你。”
艾惜想告诉他的是,跟他结婚,并不是因为傅家的钱,她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说句不好听的,艾惜其实并不喜欢有钱的生活,只要能吃饱穿暖,对她而言就足够了。傅锦知心里很清楚,艾惜这样的性格,不可能会轻易的因为某件事情就妥协回归家庭生活,他说,“艾惜,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辛苦,我可以给你换一份比较轻松的工作,你现在的公司,不去也罢。”
艾惜放下筷子,很认真地看着傅锦知,她说,“千万不要这么做,锦知,我现在的工作很好,我不想改变,如果可以,我亦不希望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傅锦知好笑地看着她,说道,“怎么?难道我很见不得人?”
艾惜一慌,拼命摇头,她说,“不是的,锦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特意去说明,也不想改变现状,让别人特殊对待。”
其实艾惜心里是有另一番打算的,如果不告诉世人,那么如果有一天,她和傅锦知离婚了,她还可以平静地回归从前的生活,她配不上傅锦知,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离婚的,艾惜不希望以后他们不在一起了,还要受这些事情的影响。傅锦知了然地点头,“好,你自己决定就行。你慢慢吃,我进书房处理公事。”
傅锦知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艾惜跟他说不要公开他们的关系时,他竟然有些生气。艾惜食不知味地吃着碗里的饭,眼圈红红的,傅锦知脸上虽然带着笑,可她看得出来,那分明是有些生气的,艾惜不明白,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傅锦知开心?小秋走上前,看着脸都要埋进碗里的艾惜说,“少夫人,您何必呢?二少爷想对您好一些,让您可以过着舒适的生活,您为什么不愿意。”
艾惜凄凉地笑了笑,她说,“小秋,有些事你不明白。”
小秋对于这位刚嫁进傅家的少夫人很有好感,她跟从前的颜小姐是不一样的,她看起来会更加有亲和力,而从前的颜小姐,虽然对下人也是很友善的,可是言语之间总是透着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她们根本不敢与之亲近。书房里,白琮看着一口接着一口灌酒的傅锦知,他说,“二少爷,您好像是刻意地避开少夫人。”
傅锦知一顿,皱眉问他,“你什么意思?”
“您酗酒,但似乎不想让少夫人知道。”
白琮说的很直接。傅锦知无所谓地笑了笑,他说,“你想多了,不是不想她知道,而是她没必要知道,白琮,艾惜不过是我放出来的烟雾弹,你看,今天的婚礼,他们不就被我骗了。”
白琮其实并不认同,从傅锦知的眼神他是看得出来的,他对艾惜绝不是只有利用,否则他也不可能亲手处置一个普通人,更不可能费心安排艾惜母亲的事情。他说,“二少爷,您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而且属下看得出来,少夫人她很在意您,您或许可以尝试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忘记颜小姐。”
傅锦知自嘲地笑道,“开始新的感情,呵呵……说的容易,白琮,你不懂的。”
白琮沉默了,他是不懂,可他也不瞎,看得出来艾惜对傅锦知是有真感情的,他不相信傅锦知看不出来,希望日后,傅锦知不要后悔才好。艾惜端着一盘水果走向书房,白琮刚好从书房里出来,看见艾惜,恭敬地说,“少夫人,您有事吗?”
艾惜端着水果,笑容温柔,“白琮,锦知在里面吗?我看他晚饭也没吃多少,所以想给他送些水果。”
白琮伸手接了过来,他说,“少夫人,时候不早了,您也该回房间休息了,二少爷这里,属下顾着就好。”
艾惜不解,她说,“白琮,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给他送些水果而已。”
白琮点头,他说,“少夫人,属下明白,只是二少爷他向来不喜欢工作的时候有人打扰,希望您能谅解。”
艾惜有些失落地笑了笑,她说,“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回房了。”
“少夫人慢走。”
白琮恭敬地行礼。开门走进书房,傅锦知脚下放了好几个空瓶子,白琮将水果放在傅锦知面前的桌上,他说,“二当家,这是少夫人送过来的。”
傅锦知皱眉,他说,“拿走,我不需要这些。”
白琮没有动,他说,“二当家,这毕竟是少夫人的一番心意,您喝了那么多酒,多少吃一些。”
傅锦知抬头看了白琮一眼,他说,“白琮,我看你似乎对艾惜很是重视啊。”
白琮态度不卑不亢地说,“二当家,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少夫人既然嫁进了傅家,就应该受到她应有的待遇。”
傅锦知挑眉,“哦……那你说,什么是她应有的待遇?白琮,我能给她的,不过是一个名分,艾惜不贪心。”
白琮并不认同傅锦知的话,他说,“二当家,您不要再喝酒了,医生说您长期酗酒,身子已经出了问题,您再喝下去,身体会垮的。”
从四年前顾颜离开F市起,傅锦知其实就已经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因为顾颜和关曦晨的事,让傅锦知又重新开始对酒精产生了依赖,白琮根本没法阻止他。傅锦知不在意地笑了笑,他说,“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差到哪里去,白琮,你退下吧。”
白琮倒也是听他的,默默退下,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劝都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