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擦完药,白琮也在外面敲了敲门,“二当家,曦雅小姐已经没事了。”
艾惜闻言,原本黯淡的眼前似是迸发出光芒一般,毫不犹豫从床上跳下来就要往门口走,傅锦知连忙拉住她。艾惜还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他,“锦知,你做什么拦着我?我要去看曦雅。”
傅锦知无奈地叹息一声,他该怎么说艾惜才好,眼神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移,艾惜才发现自己的光着上半身的,“轰隆”一下,艾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炸开了一般,连忙倒回去着急忙慌地穿衣服。可是越是慌乱就越是容易出错,艾惜套着羊毛,却怎么也无法穿进去,直接卡在头上。傅锦知哭笑不得,在一旁看了好一会,才对她施以援手,好不容易穿完衣服,艾惜也不着急要走了,这实在是太丢人了,连衣服都能忘记穿,她干脆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了。傅锦知脸上带着笑容,存心逗弄她,“怎么?不出去看曦雅了?”
艾惜羞赧地瞪着他,“我不想跟你说话。”
傅锦知挑眉,故意凑近她,艾惜反射性地朝后一躲,警惕地看着他,“你……你干嘛?”
傅锦知嘴角笑得温柔,“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在逗你跟我说话,艾惜,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可爱了。”
“你流氓。”
艾惜一把推开傅锦知,跑到门口打开门出去了。傅锦知看着艾惜离开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散不去,跟在她身后走出去。白琮愣愣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出来,艾惜脸上还带着一抹羞涩,白琮忍不住好奇问道,“二当家,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傅锦知亦是满脸藏不住的笑意,“没事,她是害羞了。”
白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会不知道少夫人这是害羞啊,他要问的根本不是这个好吧,唉……所以说恋爱中的男人,智商都是负数的。白琮好脾气地干脆就不跟他计较了,谁让他大度呢。艾惜在关曦雅的病房门口犹豫,这件事,虽不是她的错,可也是她的间接造成的,艾惜不免在病房门口踌躇,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进去。“怎么不进去?”
傅锦知下巴抵在艾惜肩膀上,突地出声差点把她吓得魂飞魄散。艾惜转头,一脸惊魂未定地瞪着他,“你干嘛?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傅锦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我是看见某人,明明担心曦雅担心得要死,可是却不敢踏进病房门半步,艾惜,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艾惜忽然就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显得忐忑不安,“锦知,你说曦雅会不会怪我?”
曦雅一定会怪她的吧?如果当时她能反应再快一些,曦雅就不会摔倒了。傅锦知见她还是满脸惶惑的样子,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艾惜,曦雅已经没事了,她的宝宝也已经平安出生了不是吗?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呢?曦雅不会怪你,没有人会怪你的,不要再担心了好不好?”
艾惜将头埋在傅锦知怀里,“可是我没有勇气见曦雅,我不敢看见她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
傅锦知抱紧她,突然伸手拉开病房的门,强迫着她进去,牧云戈坐在沙发上,而关曦雅则是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有些发白,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关曦雅转身瞧见艾惜,冲她灿烂一下,招了招手,“艾惜,你来啦。”
艾惜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曦雅,对不起……”关曦雅摇了摇头,“艾惜,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太不懂事了,艾惜,你不要再责怪你自己了好吗?”
艾惜趴在关曦雅的床头,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只是眼泪却越流越多,“曦雅,是我不好,我应该阻止你的,如果我能再坚持一下,或许你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关曦雅伸出还有些虚弱的手替她擦了擦眼泪,“艾惜,我真的没事,宝宝虽然早产,但都很健康,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不是吗?我已经听云戈说了你的事,你别理他,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太紧张我了,不要生他的气好不好?”
艾惜摇头,“我不是生他的气,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曦雅,我以后一定一定会好好守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牧云戈坐在沙发上,有些抱歉地看了傅锦知一眼,“二哥,刚才不好意思,我不应该对艾惜发火的。”
傅锦知转头看向艾惜,他说,“这句抱歉,你应该自己对艾惜说。”
牧云戈觉得也对,毕竟刚才,他不应该朝艾惜发火的,关曦雅是什么性格的人全天下都知道,她莽撞惯了,就算艾惜劝也是劝不听的,何况这件事,本来就不是艾惜的错。“艾惜,刚才对不起,是我不对。”
牧云戈对艾惜抱歉地说。艾惜对他轻轻一笑,“没关系,你也是紧张曦雅,何况那个时候,我自己也是担心坏了,云戈,是我该向你说声抱歉的。”
傅锦知走过去,搂住艾惜的腰,他说,“好了,你现在也看见了,曦雅真的没事,你背上还有伤,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艾惜这下倒是没再坚持了,点点头对关曦雅说,“曦雅,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关曦雅有些在意傅锦知刚才的话,“二哥,你说艾惜背后有伤,她刚才受伤了是吗?”
艾惜不想让关曦雅担心,毕竟她才刚刚生完孩子,不宜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对她安抚地笑了笑,“曦雅,我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撞了一下,你别担心啊……”说着不忘捏了捏傅锦知的手,示意他说句话,只有他说了,关曦雅才会相信。接收到艾惜的信号,傅锦知对关曦雅点了点头,“艾惜没事,我会好好照顾她,曦雅,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好身体,我明天再带艾惜过来陪你,先走了。”
傅锦知匆匆带走艾惜,这个傻瓜,即使自己受伤了,委屈了,也只会先想到别人,关曦雅都已经没事了,她何必这么做呢。“艾惜,你总是这么善良。”
傅锦知坐在车上,不无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