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车间,把车间管理好,其它的事情就暂且别管。”
何雄健听到这样的回答,只好回到车间去。在顾长君心里,何雄健是不应该被怀疑的,他也没对何雄健的人品产生过任何质疑,但他还是不想透露太多,毕竟那只内鬼已经存在于工厂内部,在未彻底查清之前,他觉得任何关乎工厂的机密,还是尽量少说为宜。在办公室里坐好后,他很快就投入了工作。休息的时候,他无意中看了一下日历,发现这一天,竟然是个特殊的节日,七夕节。在过去,每逢一些重大节日,厂内不得不放假的时候,他就倍感孤单,觉得一个人太没意思,总希望发生什么,最好是在良辰美景之下,与心仪的人度过。而此时他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为什么不勇敢地尝试把镇财政所的赖秀萍约出来?哪怕被拒绝,失败了,也至少努力过。他在见赖秀萍第一眼时,就产生了强烈的感觉,他始终相信某个伟人的名言,不行动,就是失败,绝不可能成功。只要付诸实际行动,成功才会有概率,哪怕是很少的概率,也是希望。想到这里,他决定在这天提早下班,踩自行车前往千里之外的镇财政所,这个过程需要半个小时以上。就在顾长君终于来到镇上,离镇财政所不到一千米之时,镇财政所的门前,赖秀萍正推着自行车往外面走,她也在这天提早下班,而她的女同事余蔓正跟她一边走着,一边讨论工作上的问题。平时,赖秀萍会在镇财政所安排的宿舍寄宿,每逢星期天回一趟家,可今天由于是七夕节,所以她想早点下班,然后踩半个小时的路程回到家中,跟父母吃一顿饭,另外,还有着去找一找何雄健的想法,可她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跟何雄健出来,一起漫步于灯火阑珊中。余蔓一直把她送到外面去,跟她说完工作上的事后,打趣的对她说:“秀萍!今天是七夕啊,你在这个时候要提早下班,所里的妹子们都猜,你其实是想回去约帅哥,跟帅哥出来拍拖吧,还说什么回去陪父母吃饭,一定是在骗人。”
赖秀萍感到羞愧难当,打了余蔓一下,笑着对她说:“你这个妹子怎么就那样八卦了,我,其实没有你所说的那种想法,只是想跟以前的一个朋友聚聚……”说完后,她满脸通红,看到余蔓还想跟她开玩笑,立刻跨上自行车,然后扭头对余蔓喊:“我走了,你可别跟所里的人乱说啊,不然的话,我会生气的。到时,可就姊妹都没得做了……”余蔓只好对她喊:“得了,知道你心里有鬼啦,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赖秀萍是往路的另一个方向离开,而顾长君就在她刚走不久后,来到了财政所门前。他心里砰砰直跳,虽然在出发前一鼓作气,可真来到这个地方,却紧张到了极点,脑袋在急速地飞转着,心想如果这个时候直接进财政所找赖秀萍,显得太不自然,动机太明显。看了看表,发现此时正是四点半,离公职人员下班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决定在这门外一直等,等到赖秀萍下班出来后,再装作跟赖秀萍偶然碰见。他看到远处有一棵含笑花树,为了让赖秀萍对他更有好感,他就踩上两下自行车,然后在四下无人之际,偷偷摘了三朵含笑花,放在自行车的篮子里,准备一会送给赖秀萍。五点到了,顾长君在财政所门外的十多米处远远等着,目不转睛地望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各个男女干部。然而等了很久,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他还是没见到赖秀萍从财政所里面走出来,不禁心情低落到极点,心灰意冷之下,正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身后有一把声音向着他喊:“哎?是你啊,眼镜小哥?”
顾长君立刻停住自行车,并扭头回望,发现是财政所内走出的一个年轻姑娘,估计是上次见过他,现在再看到他就认出来。顾长君只好尴尬地对她笑了笑,然后说:“是的,你还认得我?”
这个年轻姑娘就是余蔓,她问顾长君:“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是来咱们财政所办事,还是想找人?你不会是想找赖秀萍吧?”
顾长君还真没想到,这个年轻姑娘会问得如此直接,简直是击中他的要害,然而顾长君为了知道赖秀萍的去向,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并说:“是的,我,这天刚好来镇上办其它的事情,经过这里,所以就想顺便跟她见个面,哎,你知道赖秀萍她到哪去了,没来上班吗?”
余蔓又一次直击要害般问他:“你不会是在这里一直等着她下班,等了很久吧?”
顾长君又一次尴尬得无地自容,只好轻轻点头,红着脸的望着余蔓,只希望她可以说出,赖秀萍究竟是去哪了。余蔓终于知道他的来意,不禁掩着嘴笑了起来,笑过一会后,她对顾长君说:“还真的不巧,赖秀萍她这天请了假,稍为早半个小时下班,因为今天是七夕节,她想早点回家陪父母一起吃个饭。哎,你怎么就不早点来呢,如果你早点的话,就可以跟她一起踩着自行车回去了。”
说完后,余蔓望着顾长君,她以为顾长君会就此放弃,失望地离开。然而顾长君却死心不息地继续问她:“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赖秀萍家是在哪里的?你有她家的具体地址吗?”
无奈之下,余蔓只好跑回到财政所,找登记人事资料的干部,把赖秀萍的家庭住址抄下来,然后交到外面的顾长君手中,并对他说:“这次,我看你好像挺可怜的样子,竟然忍不住的假公济私帮你一把了。但你得答应我,可别跟秀萍说,是我把这个地址给你的。”
“嗯!我不会告诉她的,实在太谢谢你了。”
顾长君说完后,立刻急匆匆的踩着自行车,往赖秀萍家的方向飞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