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车间，找到了何雄健。此时，车间里已经停止了生产，一片寂静安谥。工人们都在收拾着，准备下班回家。何雄健看到顾长君进来，只是笑了笑，然后就说：“知道你会来找我，一定是要跟我说，刚才在开会的时候，不应该反对邓厂长的决定，是不是？但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意见表达出来。”
顾长君对他说：“你这样表达意见，是没有错的。可你不太懂得，咱们工厂的处境，是多么的复杂而尴尬，你知不知道，咱们厂为什么叫526厂？”
何雄健一边整理着机器，一边回答顾长君说：“不太知道，正想听你说说，给我上一上课呢。”
顾长君说：“在五年前，顺达县就有口号提出来，要大力发展集体经济，在全县范围内，建出尽可能多的集体乡镇企业，就在这短短的几年时间，全县一共建有六百多家工厂，而咱们厂是第526家，所以就叫526厂……”看到何雄健只是认真听着，没有说话。顾长君继续说：“邓厂长虽然是一厂之长，但他也有他的难处，因为工厂是集体企业，是街道办出资筹建的，土地也是属于街道办划出来的，所以，街道办领导是可以指挥咱们厂部，他们要让我们安心生产的，我们就必须安心生产，不能再搞什么小动作，你明白吗？”
何雄健望着顾长君，看得出他眼中的恳切，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接着，何雄健向顾长君说起了另一个话题，问他：“长君，赖秀萍不是约你了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