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长君的办公室内。这是顾长君在受伤住院以来重新投入工作的第一天,他回到办公室后,感觉身体虽然虚弱,但依然能勉强坚持下去。没多久,他看到何雄健气喘吁吁跑来,激动异常地对他说:“长君,我昨天晚上,在黄文海的宿舍前面蹲点,有了发现……”顾长君一听,立刻也无比振奋,他连忙问何雄健:“真的,你发现什么了?快跟我说说啊,有没有照相,这很重要,得保留证据啊。”
何雄健把相机交到顾长君手上,对他说:“昨天晚上,黄文海并没有离开宿舍,但却有一个人去他宿舍找他,这个人就是杨斌,而杨斌从黄文海宿舍出来的时候,我照了相。后来我一直跟着杨斌,发现他果然是走出厂门,一直走向外面,并且跟外面的人接头,而他们接头的时候,我也照了相……”顾长君听到何雄健这样说,不禁惊喜万分,立刻说:“太好了,我现在就拿相机的胶卷到外面照相馆冲印,估计下午就有相片,到时咱们好好看看,这跟杨斌接头的人,究竟是谁,如果是恒业厂的人,那咱们就可以认定,黄文海和杨斌是厂里的内鬼!”
大约到了下午三点多,顾长君让人把何雄健从第四车间叫来。何雄健进入顾长君的办公室后,迫不及待地问:“长君,怎么样了?那些相片能冲印出来吗?我不怎么会照相,还不知道是不是能照出来。”
顾长君对他说:“你做得很好,把相都照出来了,总共是两张相片。但问题是,那个跟杨斌接头的人,在相片里只看到他的侧面,并且他是扭过脸,也就是说,根本没能看到他的真面目,那么,就难以认定他就是恒业厂的人,这样的话,两张相片虽然来之不易,但根本不能拿来作为证据,来指证黄文海和杨斌!太可惜了,这真的是让人失望,痛心啊!”
何雄健听后,也感到极为失望。而这个时候顾长君已经把两张相片递给他,让他自己看。拿起相片后,何雄健仔细地看,果然发现跟杨斌接头的那个人没被照到脸部,从而无法辨别他的五官样貌,只能大致判断,这人身材高大,并且穿着便装。只是从通过相片确实难以认定,这人就是恒业厂的。“嗯,我也觉得可惜,如果我当时能照多两张就好了,但问题是,这人很机警,最后发现了我,我只能跑,不能再留在那里。”
何雄健想到当时的情形,感叹着说。顾长君苦笑了一下,然后对何雄健说:“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估计他们这次发现你跟踪,就会在日后有所提防,他们一伙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搞这样的接头。所以,你没必要再跟踪黄文海了,这样会很累,也只是浪费时间。我会把这些情况汇报给邓厂长,你就在这些日子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何雄健却对顾长君说:“我还可以在那里蹲点,估计还会有新发现了,累一点没关系。”
顾长君立刻严肃地对他说:“你别再这么拼了,休息一下!厂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干,你究竟一天到晚要干多少工作,这样的工作量不把你累死?我都担心你撑不下去,你怎么能这样不爱惜你自己?一旦你累坏了,厂里怎么办?现在正是咱们厂用人时候,而想找到像你这样能干而且信得过的人,容易吗?”
何雄健听到顾长君这样说,彻底无语了。他只好点了点头,听从顾长君的劝告。这个时候,恒业厂内,朱志洪的办公室里。朱志洪同样为这件事而烦恼着,他的办公桌前面正站着伍超。此时的伍超神色凝重,紧张而无奈。刚才,他把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况全部汇报给厂长朱志洪。虽然朱志洪没说什么责怪他的说话,可他却深感自责。“朱厂长,都是我不够小心,被人发现了,而且,那人还照了相,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脸照进去,如果让526厂的人知道我跟杨斌接头,那咱们在526厂的内线,都会被揪出来了。”
伍超担忧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