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辆大众小车飞驰进526厂,邓世炎正在车内。他本来被病魔缠绕着,身体不舒服,然而闻讯后,立刻赶赴现场。当他下车看到袁利娟正被黄文海拿刀子劫持着,并且血流了一地时,即时惊愕不已,立刻恳切地对黄文海说:“黄厂长,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昨天还谈得好好的,怎么你今天就做出这种事情来?”
黄文海立刻冷笑了一声,对邓世炎说:“哼!邓世炎,你不要再假惺惺的扮好人了,你想怎么搞掉我,难道我还不知道吗?这完全就是因为你逼我的,我没办法,只能拼死一搏了,你准备好车子和钱没有?如果这两样没准备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邓世炎看到袁利娟在不断流血,心痛难忍,他立刻恳切地对黄文海说:“车子已经准备好,就在我身后,你随时可以开走。钱方面,我已经让财会部马上从保险柜提出来,但你要求的数目太大了,我们现金流不足,这是你知道的,只能有多少就给你多少,现在已经在提了,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黄文海听后,暗暗笑了一下,然后说:“还算你这个老骨头识时务,我告诉你们,别报公安,不然的话,我立刻捅死她!”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刀子又一次往袁利娟身上压。袁利娟此时已经在痛苦地喘息着,气息变得越来越虚弱,突然受黄文海这么一威吓,即时惊叫起来。邓世炎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他即时对着黄文海苦苦哀求说:“黄厂长,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女孩子计较,袁主任她什么都不懂,你别伤害她。要不这样,我来代替她当人质,我年纪大,资格老,如果你让我来当人质,他们都不敢乱动!”
黄文海看到年老体弱的邓世炎正诚恳地说着,心想这也确实是,如果让邓世炎当人质,顾长君和何雄健等都没那么容易出花招,其他工人就更不敢造次,毕竟邓世炎是厂内一把手,确实是很适合当人质的。“好吧,我看这婆娘流的血也太多了,我就放她一条生路,让她去医院治疗一下,让你这个老骨头来顶上吧,但我告诉你,你可别耍什么花招,如果我和杨斌跑不掉了,那我们就跟你搂着一块死!”
黄文海一边狠狠地说着,一边稍为松开了袁利娟一点。邓世炎举起双手,开始从容不迫地走向黄文海。最终,袁利娟被黄文海推到地上,邓世炎成为黄文海刀子架胁住的人质。顾长君和何雄健立刻把袁利娟扶起来,在一众工人的帮助之下,把袁利娟送到厂内的诊所,先让医生对袁利娟进行止血,再送到大医院去。接着,顾长君和何雄健重新回到黄文海站着的位置前面十米处,与他对峙着。黄文海突然大声叫嚷:“钱怎么还没有拿来?你们怎么安排的?快点让财会人员把钱安排好,不然的话,我可就给邓世炎放血了,听到没有?”
一边说着,黄文海丧心病狂地在邓世炎的脖子处划下一道口子,血即时从那儿流了出来。顾长君和何雄健看到后,都一阵惊惶,立刻对黄文海叫喊,叫他别胡来,所有工人也开始起哄起来,现场一片混乱,吵杂声响个不停。邓世炎却丝毫不把那脖子上的伤口当一回事,只是对前面的所有人叫喊:“你们不用管我,我不会有事的,我也相信黄厂长不会对我怎样,只是你们都得按他的意思去办,不然的话,他肯定是生气的,快点叫财会部的人快点送钱来!”
在这个紧急情况之下,顾长君只好跑向财会部。在路上,他就碰到送钱来的财会部副部长伍达,只见伍达还真的把一大叠现钞全部包在大麻袋子里,准备拿来给黄文海。顾长君不禁焦急起来,他问:“伍部长,你干吗拿这么多钱出来,如果这钱全给黄文海,我们厂绝对要倒闭了。”
伍达却说:“可邓厂长吩咐过,有多少钱就拿多少钱,不要弄虚作假,毕竟现在黄文海都没人性了,破这个财也是没办法的,只希望他能拿到钱以后,就能放过邓厂长。”
顾长君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帮着伍达,把这个装满钱的大麻袋子,一直往现场拧去。当黄文海和杨斌看到这么多钱,即时开了眼,心想这次竟然意外地得到一笔横财,就算恒业厂不愿意收留他们,他们只要得到这些钱后,也不用为生活发愁了,想跑到任何地方都可以下半辈子挥霍不完。顾长君拿着这大麻袋子的钱,来到黄文海前面十米处,对他说:“钱已经都拿出来了,这个钱绝对够你们花一辈子了,希望你们能放过邓厂长,别再继续纠缠下去,要跑就赶紧跑吧。”
一边说着,顾长君一边想拧着这麻袋子往黄文海走近。黄文海一看,生怕他有诈,立刻举着刀子对他叫喊:“你别过来!把钱扔进车上,快点!想耍花样吗?没门!”
顾长君只好退后几步,然后把整个麻袋子的钱全放进旁边停着的大众小轿车,何雄健在协助他,没多久就把钱全部放好,并把车门关上。这个时候,黄文海警惕万分地拖着邓世炎,在不断往着小轿车靠近,他心中在暗暗狂喜,想着这次虽然行动失败,但竟然糊里糊涂就捡了个大金球,这次勒索得来的钱,可以让他一辈子不用为钱发愁。想到这里,他几乎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张狂地笑了起来。而顾长君和何雄健,以及他们身后的一班工人,却眼看着工厂的流动资金全部流失,被黄文海掳走,这样的话,他们526厂将很快进入破产状态。邓世炎也深知这事态的严重性,他也努力地想着办法,想着怎样阻止黄文海的恶行,奈何自身被黄文海死死挟持着,如果他一动弹,那必定会让黄文海的刀子对自己施加伤害,他实在难以脱身。然而这个时候,邓世炎却注意到,在黄文海拖着他往车那边方向走的时候,何雄健正不断地往着他使眼色,仿佛想让他配合些什么。邓世炎仔细地观察着何雄健的眼色,努力猜测着他的意图,突然间,邓世炎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