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当张锐民回到汉宜厂的厂长办公室,他第一件事要做的,是打电话给那个负责寻找董明月的经理,询问相关进度,当得知已经大致确定董明月所在的位置时,他心里有些兴奋,只是对这个经理说:“必须要抓紧时间,并且要紧密关注何雄健那边的动向,如果何雄健已经出发去寻找董明月,那必须要进行跟进!”
陕北中部平原,某村庄。何雄健和赖秀萍并肩走着,他们背着背囊以及行李,行走在这片黄土高坡之上,天是那样的蓝,地是那样的辽阔而昏黄。不一会,就看到了整片的高梁地,何雄健已经从负责调查董明月亲戚情况的林岳生那儿了解到,董明月的小姨是农民,种值的就是高梁,因此他们大至可以断定,找到这个村庄并没有找错。“雄健,你真的认为,明月就是藏在她这个小姨家里吗?那只要我们找到她这个小姨的家,就可以找到她了。但问题是,没有具体地址,也没有具体的姓名,怎么找?哪能知道谁是明月的小姨?”
赖秀萍迷惑地询问着,她为何雄健而担忧,因为这样的寻找形式虽然不像是大海捞针,毕竟范围已经锁定在一个村庄内,可没有姓氏,那基本很难确认。何雄健在面对着这个村庄之时,心里不禁忐忑激动,他想着,或许董明月就在这村庄内的某个位置,只要他努力寻找,就可以找到这个几乎要跟他成婚的恋人。而能不能顺利地劝说董明月回去,把此前的误解以及伤痛全部化开,然后跟他一起再次谈婚论嫁,这完全就要看他的表现,他必须要把心中全部的诚挚都交付出来,让董明月去感受。然而,能不能找到董明月,还是未知之数,或者董明月根本不在这村庄里面。又或者,哪怕董明月真藏身于这个村庄之中,可当他们进入这个村庄之后,一旦惊动了董明月,那董明月一样会逃离,最终不会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出现。想到这里,何雄健决定在路边的小摊档买两顶草毡宽沿帽,叫赖秀萍戴一顶,自己也戴上一顶,两个人同时进入这村庄,都故意低着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们的真实面目。或许正因为他们身上的服装,以及他们的神秘,让这个村庄里的人都对他们产生了敬畏,哪怕他们想询问路人,也没有什么人愿意搭理他们。就这样在这个村庄里走了很久,还是没有什么人愿意跟他们谈话,让他们只感到迷雾重重,毕竟看上去一个村庄并不大,但要想真找到一个人,并且没有任何姓氏,那根本就是困难重重,完全视乎运气,假若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找到些头绪,进而更容易产生一些线索,再继续寻找下去,就能找到董明月的小姨。可一旦运气不好,那他们哪怕在这个村庄里走上十来天,也未必能找到。何雄健在努力思索着,他突然想起以前曾听过董明月提起,好像是说董明月的母亲名字很特别,当时他们俩都为此而笑起来。然而现在他却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他心里很清楚,假若能想起董明月母亲的名字,知道她母亲姓什么,那就可以知道她的这个小姨姓什么,在这个村庄内能找到的机率就会增大许多。为此,何雄健冥思苦想,绞尽脑汁,他痛苦地用手抓住头,然后闭上眼睛,整个人就像麻风病人一般。看到他这个样子,赖秀萍吃了一惊,连忙扶住他并对他说:“雄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何雄健依然闭着眼睛,他以沙哑的声线回答说:“没事的,秀萍,我只是在努力的想,究竟明月的母亲姓什么,你不用管我,让我好好的继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