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长平果然带伤回到家中,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错,然而他面对董明月的时候,却有点遗憾地说:“野猪打不到,让它逃走了,并且还让它咬了一口,这畜生真的是该死!”
当时董明月不以为然,她看到徐长平好像没什么事,心想只要徐长平能回来就好。然而,就在当天晚上,突然徐长平不断呻吟起来,口吐白沫,整个人显得无比痛苦,这让董明月大吃一惊,连忙让邻居过来帮忙,把徐长平送到村里的医疗工作站进行急救。然而,村里的医疗工作站根本不能查出徐长平究竟患的是什么病,叫他去县里的医院去检查。徐长平只好回到家中,坚毅地忍了一整晚,然后在第二天赶往县里的医院去。让他感到惊愕的是,县里的医生对他进行检查过后,同样不知道他患的是什么病,又让他到省里的医院去检查。这个时候,徐长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估计,自己患的是可能是医学上根本不能治好的怪病,而这个怪病的根源,有可能是因为被那只野猪咬过。最终,徐长平在省人民医院那里经过详细检查后,终于知道他这种怪病的学名,可由于名称太长,他自己也根本念不出来,也就完全不去看,只知道得了这个怪病以后,究竟要花多少钱去医治,而他又将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什么时候死亡,这一切都将是未知之数,并且困扰着他。开始的时候,徐长平并不愿意把这个问题告知董明月,可在董明月的追问之下,他只好说出来,并且把化验单以及诊断结果拿出来给董明月看。董明月得知后大吃一惊,可她却露出坚毅无比的眼神,对徐长平说:“无论要花多少钱,无论要治多久,我都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听到这样的说话,徐长平只感到黯然泪下,他知道董明月刚生完孩子,并且要照顾婴儿,根本无法去挣钱,而他们又因为罚款的事,把仅有的钱全部花光了,现在根本没有钱来治病。然而,董明月依然是那样的坚决,鼓励着他,让他要乐观面对,哪怕是借钱,也要一步一步把病治好。刚开始的时候,董明月向她的小姨苏美借钱,然而苏美家也没多少钱可以借出来。在这种情况之下,董明月咬着牙,决定去做工,并且是做最苦最累的工,此时她刚坐完月子不久,身体还很虚弱,可为了徐长平的治病费用,她甘愿承受一切。可是,徐长平的病却每况愈下,刚开始还可以走动,可后来却越治越差,精神越发萎靡不振,到最后只能整个人卧在床上,完全不能站立,跟植物人一样。董明月依然没有放弃,她把孩子放到小姨家,让小姨进行照料,自己继续在外面做苦力工,攒着每天的工钱,来承担徐长平的治疗费用。然而没过多久她就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还是无法攒到足够的钱给徐长平治病,并且她还要承担抚养婴儿的各种费用,经济上的困顿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不得不计划着,是否要进入附近的一些企业工厂,她有着足够的管理以及营销能力,可以赚到更多的钱,并且认识更多的人,哪怕是借钱也可以找多几个对象。经过一番考虑后,董明月只好到县里去求职,她想应聘营销经理或者生产厂长这样的职务,虽然整个过程非常曲折艰辛,可她凭着良好的表现,很快就争取到一个试用的机会,某个玻璃厂愿意让她入职试用一个月,如果能胜任的,就继续留下来干,如果不能胜任,没有工资,立刻走人。最终,董明月凭着她的能力,把这个玻璃厂管理得非常好,让工厂领导层对她很满意,同意把她继续留下来,当这个生产厂长的角色。在入职后,她向工厂领导层提出,必须要预支她半年的工资,因为她的丈夫急需钱治病,如果不答应她这个请求,那她将不再留在这个工厂里打工。最终,这些工厂领导层讨论过后,决定答应董明月的请求,借一笔钱给她。董明月凭着这一笔钱,终于可以解燃眉之急,让徐长平的治疗能继续下去。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进入到这个北方的小工厂中,就是重新投入商界,而商界往往是互通的,置身在里面的人很容易碰面,没有人能隐姓埋名一辈子。在南方的朱志洪自从成为某集团的一把手之后,他立刻联系以前恒业厂的旧部,对这些曾在他手下做事的人提出,如果没有工作,可以到他那里去,他一定会重点照顾。就这样,以前恒业厂的好几个科长部长,都来到朱志洪的旗下。某天,朱志洪派其中一个叫蒋原的手下到北方出差,这个蒋原此前在恒业厂里担任采购科长,当他来到北方,在一次偶然机会之下,他发现了董明月,不禁大为惊愕,上前问:“请问,你的名字是不是董-明-月?”
董明月一看到蒋原,即时大吃一惊,可她却强装镇定,冷漠地回答说:“不是!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说完后,她扭头走向另一边。蒋原却急匆匆地回到朱志洪那儿,把这个事情告知朱志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