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温骤然低了几度,“你跟他们认识?”
严慕迟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白芷扶着膝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急于解释。“不,不认识。”
严慕迟眉梢一挑,倒也没说什么,听着白芷小声细语的说道:“是他们追着我到这儿来的。”
“哦?”
他寒潭似的眸子闪了闪,靠在车窗,吩咐司机开车朝夜色走去,眼神划过窗外的几个年轻公子哥。有些人,总是觉得日子过得太平和了。白芷揉了揉酸疼的脚踝:“那个,你……”“嗯?”
白芷在他回应时,愣了愣。对哦,他们并没有太深入的关系。只是一Y情之后演变了一场荒唐的交易,严慕迟还是那个江城的阎王爷,她也还是那个没什么志气的小不起眼罢了。如果这种话问下去……嗯,还是不抱希望了。严慕迟等了很久不见下文,转头平静的盯着白芷头发中间的小旋:“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
白芷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涩。严慕迟眉头一皱,明显看见小女人紧了紧肩膀。他就那么可怕?“我可没心思猜你怎么想的,要说就快点说。”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但只有熟悉他的司机明白。只有遇见白芷的时候,他的话才会变得有所起伏。果然是睡了一夜待遇不同?白芷眨了眨眼睛,看他一脸认真,狐疑的问道:“你为什么会来这儿?”
不是,在陪未婚妻吗。“因为你。”
严慕迟丝毫不加遮掩的说出口:“你这种只要钱的合作伙伴,有点难找。”
“哦。”
白芷也说不好是沮丧还是怎样,明明这就是现实,可听到耳朵里,确实有些难受。苏宁久只期盼严慕迟能来的再慢一点。起码得把人找见不是?“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苏宁久看见那个酒吧经理就他妈的来气,一见他周而复返不由沉了脸:“你要是给我找不着人,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不是……苏爷,严少来了。”
那经理跑的已经是满头大汗,还是顾不得的说道:“还有那位小姐,也跟着过来了。”
“什么?”
苏宁久一下子三魂去了七魄,捻灭了香烟,一抬头就看见阴沉出现在门口的严慕迟。说实话,他们虽然自幼就厮混在一起,但没有哪个孩子不怕严慕迟的。尤其是从战场回来更甚。杀过人的,眉眼再怎么隐瞒,都少不了那丝戾气。“严……严哥。”
苏宁久战战兢兢从楼梯往下走,有点像做错事儿的小孩。“你过来。”
严慕迟面无表情,朝他使了个眼色。苏宁久下意识是想拒绝的,可终究屈服在大佬的迫胁下。“那个,白小姐是吧,有什么想喝的吗?”
白芷现在还处于懵逼的状态,不知道为什么苏宁久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听到酒吧经理的话,沉吟了两秒:“给我来一杯苏打水,谢谢。”
包厢里的灯光有些压抑,苏宁久有些桀骜的脸上此时乖巧万分:“老大我错了。”
“我们认识多久了?”
严慕迟坐在一旁,伸手拿起不远处的一瓶啤酒,在茶几上一磕,随着啤酒沫子倾泄而出时压到了桌子上。苏宁久不吭声,听严慕迟继续往下说道:“你得清楚,不是我回来了,江城就安全了。”
“我就是想测试一下她而已,没别的意思。”
苏宁久有些委屈,解释道:“谁知道她跟那些一昧想爬上你床的女人是不是一种货色?老大,你不觉得在游轮上的事情太戏剧性了吗。”
“我不相信巧合。”
苏宁久说的话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严慕迟扬了扬唇角,怪罪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叹了口气:“你说这三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你是不相信我?”
“不敢。”
苏宁久想都没有想:“只是,我不相信除你以外的人。”
“错了,我才是最不可信的那个。”
严慕迟嗤笑了一声:“你忘了,我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了?你忘了,我是怎么爬回来的吗?我所拥有的这一切,你比别人更明白,它是怎么落到我手里的。”
“我比谁都脏,比谁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