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蓦确实很快就能赶回来了。看着他难得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远在故城的心上人苏桐出了什么事情。宋柯看了看严阵以待的文清,又看了看低着头似乎有些紧张的文远,长长地叹了口气。“唉——这苏桐真的命不好,先开始让她自家人关起来了,好不容易出来,这又不知道被何方神圣掳走了,可怜、可怜!”
紧接着他就后悔发表这番言论了,沈蓦本来心情就烦躁,再听他这么一瞎扯皮,更是火气旺了。既然舒舒服服的头等舱不坐,那就请宋医生再到经济舱和清一色绷着脸的保镖们作伴去吧!请走了烦人的宋柯,沈蓦又一次沉默不语了。他在排查可能掳走苏桐的人选,这样才能确保最快地找到她。那个小女人,现在一定是在哪里被欺负,等着他去救把?然而他想错了,苏桐过得还算滋润。除了自己不安分非得去爬墙去够那条木缝,以致于旧伤没好又填新创,其他的,可谓是应有尽有了。沈安夏真的还是个孩子,她派人把自己抓来,又想逼她离开沈蓦,却又好吃好喝好招待着她。别说苏桐摸不着头脑,白芮也不知道沈安夏脑子里是不是装的全是浆糊。更让白芮火冒三丈的是,这刚哥也只能看着苏桐享受,连个沈安夏都搞不定。而且这家伙脸皮是真的厚,居然还敢开口找她要钱。“事情你办成了吗?想要钱?我告诉你,如果这事儿没办成,钱你拿不到,命也保不了!”
白芮一改温柔妩媚的语调,吼得刚哥不知所措。“别生气啊妞儿,哥这不也没想到那小丫头这么难搞嘛!你再多加两万,我今天晚上就让那谁消失,渣子都不剩,行不行?”
今天晚上?沈蓦已经上了飞机,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着陆了,这蠢货有脑子吗?别说到时候他玩儿完,白芮自己在那男人面前都不好交代!“二十万,你马上就让她消失!”
白芮挂了电话,直接把茶几上的花瓶扫了出去,听它“当啷”一声解体了还不解气,把自己那两个颇为喜爱的茶杯也打碎了。本来买来是为和沈蓦一起喝红茶的,却一次都没用上,那还留着干嘛?虽然刚哥听见白芮肯加到二十万,心里别提有多雀跃了,但是更多的是急躁。每次他打算下手的时候沈安夏总会及时地蹦出来阻挠他,而且还用她那个哥哥来威胁他。白芮看起来也挺害怕她哥哥的,可刚哥根本不知道那是何方神圣。要是苏桐没解决了,还被那人抓个正着,自己可就摊上大事了!看刚哥绕过来又绕过去的,几个弟兄也着了急:“刚哥,怂啥,直接上去把那娘皮上了也就完了,俩女人能有什么法子拦住咱们?”
“你懂什么!”
刚哥一瞪眼,“那妞儿说不能动小丫头,可小丫头又护着那娘皮,怎么下手?而且我跟你说,那小丫头的哥哥恐怕大有来头呢!”
“这好办,咱们把那丫头关起来,她哥哥来了不仅没办法,还得再让咱们宰一笔!”
刚哥一愣,突然兴奋了起来:“嘿,瑞子,真有你的昂!这招儿够损!”
这瑞子是新来的,看着就鬼机灵的,没想到紧要关头,还真能起到点作用。“成,就这么办!刚那丫头不是进去跟小娘皮唠嗑去了吗,跟外头把他俩锁上,再找他哥哥要钱。”
瑞子打了个ok的手势,悄悄往地下室的方向去了。沈安夏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花钱招来的人其实是白芮早就安排好的,而且这帮人还打算从她身上下手。她是来给苏桐送下午茶的,有钱人的世界,苏桐还真的不懂。被关进来大概有一天的时间了,她尝试着去靠近那条木缝,可是每次不是爬到一半把自己摔了个够呛,就是好不容易靠近了,沈安夏又来打扰她。“沈大小姐,您很闲吗?”
苏桐嚼着新鲜的杨桃却如同嚼蜡,连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她的注意力全在怎么逃出去上面,然而沈安夏似乎是有意无意地每隔一阵子就来搅场。沈安夏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含混不清地说:“得了吧你,要不是我无聊,才不来管你!”
那您还不赶快走?苏桐一脸无奈,难道沈安夏这么粘人都是被沈蓦惯出来的臭毛病吗?她堂堂沈家大小姐,无聊的话,随便出去用钱砸个乐子多好,干嘛非得找她啊。“你父母不会管你深夜不归,也不管你在哪里游荡吗?”
沈家的人都很奇怪,按理说,像沈安夏这种身份,应该管教很严格才对啊。不提还好,一提沈安夏的小嘴都能撅到天上去了:“爸爸总是在忙,根本没什么时间回来看我,他这次一出差就是三个月,到现在都没回来!我看啊,他是把自己的家在哪儿都忘了!”
“那你母亲呢?也很忙吗?”
苏桐皱了皱眉。“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对她连个印象都没有。”
沈安夏回答得很自然,她生来就习惯了父母经常不在身边,小时候哭鼻子也就只有沈蓦肯来陪她玩。苏桐想,大概沈安夏和她一样,都是缺乏家庭的温暖,渴望有一个人能给予她们安全感,才会这么依赖沈蓦的吧?但现在沈蓦又爱上了自己,也难怪沈安夏要处处为难她了。不过沈安夏的父亲也太忙了吧,难道忙得连陪陪自己亲生女儿的时间都没有吗?这种反常让苏桐觉得十分不对劲,就好像、就好像苏盛咏和她的关系一样。明明是亲父女,可苏盛咏心里却只把她当做棋子,甩了甩脑袋,苏桐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沈安夏可是众人都知道的沈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和她一样呢?是她太过敏感,以至于多虑了吧!说回来,沈蓦也是个大忙人。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