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奕琛在这边呆了一会儿,待苏沐浅的情绪稳定下来,叮嘱她好好休息,不要乱跑之后,权奕琛就又出去了。刚从公寓出来,上了车,他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打了个电话。“许成,查到了吗?医院里的照片,是谁爆出来的?又是谁让他们去医院蹲守的?”
“权总。”
许成的语气里隐隐有些不淡定,有些为难的说:“权总,拍少奶奶和夫人的那些记者都是专门以偷拍为生的狗仔记者,他们的消息十分灵通,在订婚宴那晚就知道了苏沐如入院的事,也是早早就守在医院的,所以,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不是有人指使,他们也绝不承认有人指使。”
权奕琛没说话,只是面色有些凝重。从张韵琳主动提出要去医院的时候,他就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但又没想到哪里不简单,毕竟,张韵琳的要求的确合情合理。他只想到了张韵琳会在言语上为难浅浅,会当着苏沐如的面挑事,却没想到拍照片这一茬,又让浅浅沦为了风口浪尖的对象。这件事,是恰巧的不幸运,还是人为?是谁做的?苏沐如的人?张韵琳的人?还是,真像调查结果那样,瞎猫碰到死耗子?可是,照片一爆出来的时候,所有的矛盾就往苏沐浅身上扣,要真说是意外,他还有点不信。权奕琛叹了口气,说不出的懊恼。是他的错,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早知如此,他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浅浅,而不会让她独自一人和张韵琳前去了。收起手机,权奕琛默默的驱车回家,当然是回权家大宅。回来的时候,他先去了趟主楼,张韵琳不在,权天君也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权奕琛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御景园,躲在书房里,悄悄的给Molly发邮件,邮件里,将自己打压韩家的计划下达给Molly,要求她按照自己所说的来做,将在美国那边的酒店业务开到海市来,打压韩家。Molly收到邮件后,仔细看过之后,立刻就打电话过了,权奕琛接通了电话,细细的商议了一会儿,确认计划无误之后,权奕琛意兴阑珊的就要挂掉电话。“等等!”
Molly和权奕琛到底相识多年,对他何其了解,立刻就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有气无力,忍不住的问道:“奕琛,你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
权奕琛下意识就拒绝了,现在有很多事情他不需要再依赖Molly,可以自己亲自去做,他也不想再表现有多无能。“可是,我听得出来你情况不对。”
Molly十分坚持,一本正经的说:“你很不高兴,你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亲自过去看你。”
权奕琛没有办法,只好将最近这件说不上多严重,但令人苦恼的事情说出来。“我倒觉得很可能是那个老妖婆!”
Molly哼了哼,十分认真的说:“毕竟,虽然她没有露面,但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她得利最大,毕竟,老不死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再出岔子就把你老婆关在家里的狠话吗?”
老妖婆,自然就是张韵琳了。老不死,自然就是权天君了。权奕琛不得不承认,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方式果然不同,他怀疑张韵琳,却找不到契机和证据,Molly作为女人,却能一语中的。看来,他真的得下定决心,加把劲,尽早找到把柄对付张韵琳,打压她的气焰了。毕竟,张韵琳在这个权家叱咤了三十几年,可不是白活的。结束了和Molly的通话,权奕琛从书房里出来。解决了一件大事,他心情微微也松泛了些许。刚到楼下,路过客厅的时候,小满忍不住就问道:“三少,少奶奶晚上会回来吃饭吗?”
发生了这些事,御景园的佣人都看出了不寻常,同时,他们也是很担心苏沐浅,但又不好直接询问的。权奕琛行走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而后才道:“晚上会回来。”
说罢,权奕琛迈着长腿走出了御景园的大门。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这个下午一来一回的,折腾这么久,天已经慢慢黑了。权奕琛叹了口气,刚准备去公寓那边接苏沐浅,权天君的电话却打了过来,权天君的语气听起来很冷:“等下带你老婆过来一趟!”
权天君语气凛然,权奕琛立刻就想到了Molly说过的话。是啊,昨晚权天君才训过话,而眼下,他们已经将这件事情都处理完了,权天君还让自己带浅浅过去干什么?难道真像Molly说的那样,张韵琳是想对付自己,将苏沐浅关在家里,让他以后做事不得不都多一份顾虑?权奕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苏沐浅那儿的,一路上,他精神恍惚,好几次都差点闯了红灯,好不容易到了公寓楼下,停下来的时候,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犹豫了好一会,才决定早死早不超生,不管什么结果,他都要陪着浅浅去面对。到了楼上,接到苏沐浅,上车的时候,权奕琛哪怕早就做好了决定,脸色却还是免不了的有些奇怪:“浅浅,待会回去之后,我们会先去主楼一趟,答应我,不管父亲母亲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太难过,知道了吗?”
想起昨晚权天君说过的话,又想起以前权天君单独召见自己说过的话,苏沐浅隐隐感觉到,这个向来就说一不二的权家家主,耐性恐怕早已到崩溃的边缘了。“恩。”
她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权天君到底要做什么,却还是默默的做好了心理准备。很快,两人就回到了权家大宅。下了车,两人手牵手,一起进去主楼,刚进门,就对上了正襟危坐的张韵琳和权天君。苏沐浅下意识的有些心慌,张了张唇,刚要开口,可权天君却灼灼的目光盯着她,抢先一步,开口说道:“我听说,你姐姐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才保不住两个孩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