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郁擎月做得对,他不能主动提出让商旎静离开的话。这反而是对白楚楚的一种保护。虽然这件事,本来也不关她什么事。但郁王后怎么都不会相信这是自己儿子的主意。估计等她与在场所有人确认过当时情况后,白楚楚还是要背黑锅的。郁擎月能想到这一点,那小狐狸肯定也能想到。不过她看上去倒是不怎么在意。点了点商诺辰的头,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脸:“小鬼,把我吓坏了,真的没事么?”
商诺辰站起来,转了一圈:“我真的没事,那堆羊毛那么厚,我怎么会摔坏啊,我可是男子汉。”
郁擎月看了一眼门外,幸好客厅里没有其他人进来。他刚刚在打电话,也没有注意到外面多了个偷听者。“好啦男子汉,外面那群老家伙们都着急疯了,你做戏做全套吧,让你舅舅带着你去教学楼五楼拍张片子,我都交代好了,她们会配合你的。”
“楚楚,你不和我一起去么?”
商诺辰拉着白楚楚软软的小手,不想放开。“我就不去了,我去探望一下另一位病人。”
白楚楚环抱着肩,冷笑了声。“另一位病人?”
商诺辰眨了眨眼:“还有谁病了?”
白楚楚站直了身子,对郁擎月说:“我看到江晚心上来了,听说是商旎静犯了过敏症。”
看到白楚楚嘴角按耐不住的笑意,郁擎月知道,这热闹谁都拦不住她去看,只好点了下头。“去吧。”
商旎静的房间中。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举着手机。一边听着郁王后的教诲,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身上抓出一道一道的血痕。她是真的对羊毛产生了很严重的过敏症。在她脸上,脖子上,胳膊上,反正所有暴露在外,接触了羊毛的皮肤都长满了小红疙瘩,痒的难受。她就任性的抓。结果抓的更红,一眼看过去,可以用“惨烈”二字形容。江晚心倒还挺淡定,给她小心的涂上药。“王后,我在这里真的是没办法待下去了,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我都不敢去照镜子了。”
商旎静委屈的说着,眼泪不停的往下落。江晚心替她擦了两下,碰到她抓破的地方,疼得她丢过去一记狠眼色:“你看着点!”
人家好歹是圣女,还是未来的太子妃,可不是她可以呼来喝去的小角色。看商旎静这幅态度,她也不管了,交给女佣去照顾。“什么?商诺辰的手不关我的事,我根本没有压到他,当时他抓着我,往我身上扑,我没站稳,我是……”商旎静顿了顿,不好意思的瞅了一眼江晚心。压低了声音说:“我是脸先着地,整个人拍在地上的,不然你来看我啊,我的脸上还有伤呢。”
江晚心看了一眼她的脸。就她现在红肿的样子,就是郁王后真来了,也看不到她的伤。“你要相信我,王后,我真的太惨了,擎月还把我的保镖都带走了,只给我剩下一个没用的女佣,搞不好我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王后,您让我回去吧。”
商旎静苦苦哀求也没用,最后不知道郁王后说了什么,就这么潦草的挂了电话。女佣在一边给她擦眼泪,她心烦的把手机往女佣脸上一丢:“碍事!”
“啊!”
女佣低呼一声,捂着脸蹲在地上。江晚心把女佣拉起来,检查她的脸:“没事吧?”
女佣摇摇头:“谢谢你,我没事。”
“喂,我叫你来是给我看伤的,不是给她。”
商旎静不满的嚷嚷着。江晚心冷漠的瞥了她一眼,说:“你的伤我已经看过了,就是过敏造成的红肿,药给你涂上了,剩下的留给你,痒的话自己涂。”
商旎静拿起她留下的白色药瓶,狐疑的问:“这什么药啊?也不管用,我还是痒啊。”
“痒是肯定的,这些药膏只能保证你不留下疤痕,对你的痒没有效果。”
江晚心没好气的回答。商旎静“蹭”的一下坐起来,紧张的摸着自己的脸。“还会留下疤痕么?”
“对,如果你继续哭,继续抓的话,疤痕会更多,到时候你只能去韩国排个号,安排整容了。”
江晚心深吸一口气,安耐住心中对她这种人的不耐烦。又补充了句:“不要接触热水,不能吃海鲜,肉类,最好这段时间都吃素,多喝水。”
“什么,我还不能洗澡了么?”
商旎静一想到自己接触那么多的羊毛,还不能洗澡,整个人变得更加烦躁。“短时间内不可以,你如果有需要,可以轻微擦拭身体,但如果你不听话,就不只是疤痕的问题,你的过敏症可能会严重到致死。”
江晚心严厉的提醒她。商旎静不说话了,那表情明显的憎恶。这一切都要怪白楚楚。要不是她把小太子诓了出来,郁王后怎么会派她过来受这个罪?要不是白楚楚缠住了郁擎月,现在站在她床边的人,该是郁擎月,而不是这个什么江晚心。江晚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不耐烦的吼道:“看什么啊,你可以走了。”
“不好意思,你可以帮我去我的药房拿和这个类似的药瓶么?那是给商小姐的口服药,我给忘了拿。”
江晚心一改常态,对女佣温和的说道。女佣点点头离开了房间,商旎静不太确信的睨着她:“你要做什么?”
江晚心压低了身子,伏在床边:“我晚上有事,要外出一趟,我如果是你,会让自己更严重一点,严重到危及生命。”
商旎静忽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江晚心脸色恢复如常:“请记住我和你说的话。”
商旎静还在“危及生命”那四个字里缓不过神来,木讷的问:“你为什么……”“呦,商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白楚楚推开卧室的门,不请自来。这两人的脸色均是一变。商旎静心虚的看着江晚心。江晚心却像是江湖老手一般,脸色看不出心虚。依旧笑的温柔:“白小姐是来看望商小姐的?”
“不是啊,我是来看笑话的。”
白楚楚很不委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