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鸢被莫水兰吵到,但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毕竟人家可是让六皇子救命,可没自己什么事,再说了,自己也没那么大脸,能救得了莫水兰。“有话慢慢讲。”
谢白止见莫水兰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安抚。这时,莫水蝶竟还直冲冲的闯了进来,不得不说真是没脑子。“殿下,三妹妹脑子不好使,莫要让她伤了殿下。”
莫水蝶说傻倒也不是很傻,这回倒装起了姐妹情深的样子。莫水兰一听,急了,“殿下,不是的,水兰怎么会伤害殿下?水兰一直受二姐姐欺负,殿下看,水兰脸上的巴掌印跟二姐姐的可是丝毫不差呢!求殿下为水兰做主!”
谢白止看莫水兰脸上确实有巴掌印,不由得看了莫水蝶一眼,莫水蝶被他看的心虚,但同时她又在心里给莫水兰狠狠记上了一笔,这个小贱人,竟敢在六皇子殿下告自己一状!“莫家二小姐此事可为真?”
谢白止明知故问,只是还没等莫水蝶回答,就见一个侍卫匆匆赶来,跟他耳语了一番。谢白止脸色顿时严谨了几分,提着步子便离开了,连句招呼也没打,莫水兰呆了呆,就这么走了?莫水蝶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顿时将莫水兰提了出去,又是好一阵欺负。谢白止接到皇后的急招,匆匆赶回皇宫,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了凤华宫。“母后急匆匆召儿臣前来是为何事?”
谢白止见皇后正襟危坐的样子,微微皱眉。皇后淡淡的瞥了一眼谢白止,她怎么会不知道,谢白止这几日一直往莫府跑,就连皇后的凤华宫谢白止都不见的会来这么勤。“本宫要你跟莫水鸢解除婚约!”
皇后说这话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谢白止一愣,“儿臣恕难从命!莫水鸢是儿臣未婚妻,闹得全城皆知,于情于理都不该解除此婚约,儿臣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那莫水鸢根本就不配嫁给你,你是不是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本宫还能害了你不成?”
皇后语气不善,应该是真的生气了。她没想到,自己一向言听计从的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来忤逆自己。“儿臣不会解除婚约!母后莫要再劝!”
谢白止见皇后就此事与他纠缠不清,索性摆明自己立场。皇后恼怒,想要再说什么,谢白止见此,截了她的话头,“若是母后没什么要紧事,儿臣先行告退!”
只不过,他一只脚刚踏出凤华宫,里面穿来一声尖叫,他以为是皇后用的苦肉计,没打算理睬,可是里面的声音愈发不对劲。谢白止这才立马冲了进去,只见皇后脖子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几滴血已经染红了刀刃。“放开母后!”
谢白止吼叫出声,哪怕他与皇后再闹矛盾,也是皇后的亲生儿子,血浓于水,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皇后命在旦夕而无动于衷。那女人笑的声音极怪,枭枭的笑声,皇后听了只觉得手都是抖的。“滚开!你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就一刀砍了她!”
谢白止不敢轻举妄动,若是真的伤了皇后可就不好了。“你想要什么?金银财宝?尽管提!”
直到现在,谢白止还是觉得这人定是想要什么。“要什么?我要什么有什么!你以为你给的那些,我缺吗?”
那女人脸都扭曲了,似是跟谢白止有什么深仇大恨。谢白止竟是哑口无言,“那……”只见那女人手紧了紧,皇后的表情又痛苦了几分。“将要失去至亲的滋味好受么?”
那女人阴恻恻的看着谢白止,看的谢白止心里直发毛。谢白止吞了吞口水,“有话好好说,不一定非要动手动脚的,你能不能先把人放了?本殿绝不喊人进来,一定放你一条生路。”
那女人仰头大笑,“生路?她何曾给过我生路?我可怜的孩子才五岁,是她,是被她亲手害死的。她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难道不该死么?啊?”
只见她越说心情越激动,谢白止看了只觉得着急。“怜贵人……”皇后从嗓子里冒出来几个字,可是没等她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怜贵人就将她的话打断了。“闭嘴,你不配叫我,我夜夜梦回之际都看见我可怜的孩子,他在那里苦苦哀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可你呢?你杀了他!”
谢白止听着怜贵人说的只言片语,倒也了解了些许经过,他不能怪自己母后狠心,但确确实实觉得怜贵人很可怜,换作是谁,遇上这种事恐怕都会发狂的。“当初若不是你将我的皇儿害死,我皇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怜贵人说到自己的孩子的时候,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柔和,她一边说一边用空着的一只手比划着。谢白止听着她这么说,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原来这女人是皇上亲封的怜贵人,曾诞下一子,年长于谢白止,又甚得皇上喜爱,故皇后设计将怜贵人之子害死,怜贵人从此得了疯病。皇上几度派御医前去医治,都无法治好,十几年来,怜贵人一直疯疯癫癫,皇后对她的防范倒也松了许多,今日倒让她钻了空子。“怜贵人,不如这样,你放了母后,白止来让你泄愤如何?母后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白止,欠的债理应有白止来还。”
皇后一听,急了,但怜贵人的刀子还架在她脖子上,她只能轻轻的说声,“不要”。“好啊!她杀了我的孩子,我就让她用自己的孩子为我皇儿陪葬,也让这个狠毒的女人尝尝丧子之痛!”
怜贵人倒是认同得很。谢白止没有犹豫,直直的走过去,因着怕惊到怜贵人,所以他走的时候很稳,不敢走太快。直到他走到怜贵人面前之时,怜贵人却是一把将谢白止拽了过去,一边又将皇后推了出去,皇后跌倒在地,脖子上也有一道血印。